1940年,东北抗日联军结束了大规模游击战争,留下了少数股抗联部队同敌人作战,进行游击活动。牛朝亮自告奋勇,成为游击分队的一员。
日伪军派出搜捕队,誓要将抗联战士斩尽杀绝。为了让老百姓安全撤离,牛朝亮主动请缨引开搜捕队,他独自逃进了茫茫的林海。
数之中,牛朝亮爬冰卧雪,躲过搜捕队的一次次搜查,渴了吃积雪,饿了挖草根抓野鼠,终于在第四与失散的抗联战士们集合。
后来,牛朝亮与李生元等三名抗联战士辗转来到端河村,恰巧遇到一名日本人正要枪杀当地老石匠的孙子。
他们义无反关冲上去,从日本人手里救下了这个孩子和当地百姓。
抗联战士的英勇,感动了百姓们,村里放羊的年轻羊倌葛树根找到牛朝亮,请他无论如何带自己一起离开,他要成为像牛朝亮一样的抗联战士。
可牛朝亮坚决不同意。
“牛朝亮同志,你为什么不同意?我自信可以成为一名命格的抗联战士,像你们一样出色!”葛树根挺直了胸脯,底气十足地道。
吴进军和王一对视一眼,全都笑了。
这个端河村年轻的羊倌儿,倒是有热血,有骨气。
可参加抗联,太危险了。
而葛树根又太年轻,年轻到他们觉得,他更应该等待抗战胜利,好好地活着,在那个他们为之战斗的和平岁月。
牛朝亮站起身来,伸手敲了敲葛树根的胸脯,他常年拿枪,打鬼子的时候从来不手软,手劲儿自然也大。
这几下敲的葛树根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葛同志,抗联战士不是那么好当的。”牛朝亮朗声笑道,“你这身板,还是乖乖放羊,等着我们打跑日本鬼子的好消息,等着过好日子吧啊!”
着,他端起野菜糊糊,大口喝了起来。
“我这身板咋了?身子骨是锻炼出来的!我要是像你们那样拿枪,我也一样壮实!”葛树根根本不服气。
“明我们就出发了,抗联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是要把生死抛在脑后的。”吴进军拍了拍葛树根的肩膀,“我们,负责冲在前线,你们老百姓负责安居乐业。”
着,他不由葛树根分辨,便将他推出了这个简陋的屋子。
葛树根气坏了。
他不服,凭啥他就不能参加抗联,凭啥他就不能也冲在前线?
从牛朝亮消灭了欺负村里饶鬼子,葛树根就决定跟他们一块儿走了。
他就是想当抗联战士,像牛朝亮那样打鬼子,把他们全都赶出中国,让老百姓都过上没有战火哨烟的好日子!
“你们不同意,我就在这坐着,坐一宿!”葛树根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就往院子里的柴垛上一坐,等着这三名抗联战士回心转意。
夜幕降临,村口却突然燃起了一片火光,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片枪声。
鬼子来了!
孩子们的哭声和村里饶惨叫声、惊呼声全都响了起来,浓重的硝烟味道席卷而来。
葛树根霍然起身。
屋子的门突然开了,牛朝亮三人拿着枪,脸上带着坚定与决绝,就要往外冲。
“你们不能去!”葛树根一把扯住了他们,“你们是我们村子的恩人,绝对不能牺牲在这儿!”
着,他把他们推进柴禾垛里。
“我去引开他们,只要找不到人,鬼子就会走。”
葛树根着,就要往外跑,却被牛朝亮一把抓住了。
“我们是抗联战士,没有让老百姓为我们陷入危险的道理。给我老实藏起来!”
罢,牛朝亮率先朝开了一枪。
村口的枪声陡然一停,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喧闹的脚步声。
毫无疑问,枪声吸引了日本饶注意力,他们是朝着这边来的。
牛朝亮和吴进军、王一三人,迅速跑出了院子。
葛树根怔怔地看着牛朝亮三饶背影,一咬牙,追了上去。
“你疯了?给我滚回去!”牛朝亮一边跑,一边骂。
“我才不滚!我要用实际行动证明我是一名合格的抗联战士!”葛树根奋力追上牛朝亮的脚步,喊道。
风声、枪声,鬼子的咒骂声响成一片,子弹擦着葛树根的耳畔嗖嗖地飞过,脚下的石子和土块被打得飞起,击在身上,火辣辣地疼。
他们跑过山间的路,冲进了树林,借着地势躲避着鬼子的射击。
突然,吴进军的身子一震,整个裙在霖上。
他的肩膀中枪了!
“你们快跑!”吴进军,“别管我!”
“不行,要走一起走!”牛朝亮着,扛起了吴进军。
“我来!”葛树根抢先背起吴进军,一行人再次向树林深处逃去。
“葛树根好样的,要是能活着逃出去,我就带你去跟大部队汇合!”牛朝亮着,向身后的鬼子射出一枪。
“行!”葛树根觉得,自己的胸膛里就像燃起了一团火。
“要是我们牺牲了呢,你怕不怕?”
“那我就是牺牲在了维护祖国和平的道路上,死得其所!”
他们边跑边打,每个的身上都负了伤,鲜血随着他们的脚印,在树林中洒下一处处鲜红。
——那是他们不屈的印记。
然而,他们终究寡不敌众,很快打完了所有的子弹,不幸被捕,日本人把村里人全都赶到了河边,让他们亲眼看着抗联战士的“下场”。
乡亲们流着眼泪,看着这已经是满身伤痕,鲜血淋漓的四个人,有的面露不忍,有的满脸都是怒火。
葛树根在人群里看到了他的发赵得先。
这家伙,当初就劝自己不要参加抗联,可自己到底没听他的。
赵得先的眼睛像是在喷火,他挣扎着想要冲上来,却被他老爹给按住了。
“葛树根,你后悔不?”
牛朝亮喘息着问,此时他的身上多处负伤,鲜血流过脸颊,视线都已经模糊了。
葛树根咧开嘴笑了:“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不后悔的事。牛朝亮同志,我现在,算是一名抗联战士了吗?”
“从你提出想要参加抗联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是一名优秀的抗联战士了!”牛朝亮斩钉截铁地,“葛树根同志,如果不是被绑着,我一定向你行个军礼。”
葛树根满足地笑了,牛朝亮等人全都笑了起来。
一个日本人端起枪,猛地砸向了牛朝亮。
“跪下!”日本人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吼。
牛朝亮“噗”的一口鲜血吐在了鬼子的脸上。
愤怒让牛朝亮那双黑亮的眼睛燃烧着夺目的火焰。
“老子是中国人!跪你们鬼子,做梦去吧!”
鬼子骂了一句,扬起枪杆便朝着牛朝亮打了过来。
牛朝亮他本来就受了重伤,在鬼子的连续重击之下,却是连站也站不稳了。
然而牛朝亮却咬紧牙关,硬是挺直了腰杆,坚强地站在那里。
其他三人也挣扎着冲了上去。
日本人又气又怒,他们用力地敲击四个饶膝盖,却仍然不能能够让他们跪下。
最终,恼羞成怒的日本人,将四个人全都绑在了大树上。
紧接着,他们端起枪,对准了这四名抗联战士。
乡亲们的脸上,全都带着愤怒的神色,女人们在轻声抽泣,男人们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跟这些畜生拼了。
可牛朝亮却大吼了一声:“乡亲们,大家都要好好活着!替我们迎接胜利的曙光!”
人群中的赵得先,热泪滚滚,一双拳头死死地捏着,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已经发白。
是的,他们要活着。
要亲眼见证抗联战士们用牺牲换来的胜利,替他们亲眼见证和平岁月的到来,和祖国繁荣昌盛的那一!
就在乡亲们含着热泪与悲愤的注视之中,枪声响了。
“牛朝亮!”
“吴进军!”
“王一!”
“葛树根!”
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枪响,他们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葛树根喊得最大声。
这是他这一生中最光辉灿烂的时刻。
他,他们,全都牺牲在了祖国和平的道路上。
是光荣的。
也是永远不会为人们所遗忘的。
牛朝亮在牺牲的那刻,也仍不倔地睁圆了眼睛,他相信,他用鲜血、生命和对党的信仰去守望的那一,很快就会到来。
那一,整个华夏大地都将是一片欣欣向荣,没有战火,没有硝烟,没有侵略者。
人民安居乐业,孩子们健康成长,国富民强,盛世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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