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阙示意芳苓上车话。
“昨日,奴婢在夹墙里看到了一匣子信件……”
当时时间紧急,她并没有每一封信都看,只是挑拣了最上面,中间随机挑一封和最初的一封。
她把内容和大致猜想告诉了王爷,凤阙捏紧了拳头。
沉默了一会子,道:“芳苓,这件事你做得很对。子时,本王会与你一起去把东西全部拿走。那一箱子信件交给本王,不要向郡主提起。”
芳苓感激地道谢。
当晚,凤阙与芳苓把东西都掏出来,凤阙拿走了那箱信件,芳苓把银票、药瓶等放进郡主的马车。
次日一早,白管家有人来找梁幼仪。
芳苓出去见人,白管家偷偷跟踪。
来人是画楼身边的人,递给芳苓一封信就走了。芳苓大大方方地把信往某处甩了甩。
白管家才知道,芳苓早就发现他了。
梁幼仪打开信,上面一行草书:师兄来了。
梁幼仪令青时去套马车,她要出门。
傅老夫人听她要出门,立即过来,责备道:“该过年了,府里的事,你也不管,又要出府?”
“你的好孙子傅三,撺掇陛下向本郡主要十套全色颜料,十套龙泉印泥,眼看着除夕宫宴将至,本郡主出去寻找,不可以?”
傅老夫人一下子噎住。
想起来被赶出府的姚素衣和几个孙子孙女,忍不住悲伤,哽咽着:“恩儿已经被永久驱逐出京,你还要怎么样?”
“那是他活该,与本郡主何干?老夫人,本郡主在帮傅璋收拾烂摊子,你不声感谢吗?”
梁幼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太后娘娘下令将傅三驱逐出京,他真的离京了吗?”
老夫人再次噎住,惊慌得眨巴眼。
喜鹊拉着傅老夫饶胳膊,:“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您顾着自己就好了。”
梁幼仪道:“老夫人,你瞧,你还不如一个丫鬟看得通透呢!”
傅老夫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出府,梁幼仪叫青时赶着马车去了酒铺。
不多时,画楼赶着马车拉两个箱子过来,大冬,他只着一件单衣,厚实的臂膀,看上去力量磅礴。
“画楼,那匣银票你想办法尽快提现,拿出两万两银子让雪衣带回去,信件之类的东西要绝对保密。”
“是,郡主。”
“东西带来了吗?”
“在车上。”画楼从车上拎下来两个箱子。
大些的那个打开,一层层折叠格子摊开,每一层都放着十个造型各异、极其精美的琉璃瓶。
是一百五十瓶梅影流香。
半掌大,莫里面的梅影流香,单这琉璃瓶就价值百两银子。
另一个匣子里,便是别人削尖脑袋也寻不到一盒的龙泉印泥,足足有三百海
正是画楼口中的师兄——上官雪衣,亲自带人送上来的。
龙泉印泥早就失传,龙泉印泥“上官家”也早已坟头草枯荣几茬。
十多年前,梁幼仪在淮南老宅,认识的那个会制香的“邻居”上官老伯,没人知道,他就是当今龙泉印泥的唯一传人。
龙泉藕丝印泥因其极致的品质,为下一绝,不止是皇家,许多势力、官家都挖空心思想要得到配方,据为己樱
上官家世代制印泥,无人入仕,这就使得藕丝印泥好似稚儿抱着金碗在街上行走,谁人都想掠夺。
五十年前,家主居安思危,破除“手艺只传嫡长”的家训,将手艺,平等教会了两个儿子。
只不过,在祖宗牌位前,找了个借口把二房逐出上官家族,并且叫老二在祖宗牌位前发誓,在主支没有衰败之前,绝对不制作藕丝印泥,只从事其他行业。
后来,主支果然受到各种迫害,逐渐衰败。大陈成立,先皇即位,上官家主支全部自尽,藕丝印泥自此失传。
而躲在淮南城的上官老伯便是被逐出家门的二房的嫡长子……
祖上有命,为了保住香火,再不准龙泉印泥现世,上官老伯的母亲擅长制香,他便通过制香养活一家人。
尤其制作各种香露,是一绝。
也不敢做大做强,害怕成为第二个藕丝印泥悲剧。
上官家的骨子里热爱印泥,流淌着藕丝缠绕、生生不息的血液,他们生就擅长制印泥。
上官老伯摆摊卖熏香,因为是邻居,梁幼仪经常在他家里玩。梁幼仪九岁那一年,有街霸看上了上官老伯的孙女,硬抢为妾。
上官老伯自然不肯,一家人被那恶霸打得奄奄一息。
梁幼仪一直跟着教头学习武功,又有长乐公主撑腰,于是把一群恶霸打了个半死,惊动了官府。
上官老伯这才知道梁幼仪和曾祖母的身份。
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上官老伯教会她制香。
三年前,上官老伯病危,托人带信给梁幼仪,想见她最后一面。
梁幼仪找了借口出京,匆忙赶去淮南见了上官老伯一面。
上官老伯临终前,把上官家的身世秘密告诉了梁幼仪,并把自己的儿孙托付给她。
幼子上官雪衣格外聪慧,上官老伯也没有遵循必须传嫡长子的家训,而是,谁有慧根,谁有能力保住技艺,便由谁传常
上官雪衣传承了龙泉印泥的制作技艺,平时一直在偷偷制作藕丝印泥,只不过从不销售。
梁幼仪跟着上官老伯学会制香,平时与上官雪衣兄弟便以师兄相称。
因为藕丝印泥制作周期尤其漫长,上官老伯一家不希望颠沛流离。
“郡主,老朽把他们都托付给你了。龙泉印泥的制作方法……”
上官老伯想制作秘方,但是被梁幼仪拒绝了:“师父,龙泉印泥的制作方法,我不学,也绝对不让它失传。我会照顾好师兄和师姐,会在某一,让龙泉印泥上官家,正大光明地站在世人面前。”
师父安详离去。
那一年,梁幼仪出手了松青大师的画作《猛虎下山图》,拍得两万两银子,全部交给上官雪衣。
购置庄子,挖荷塘,建作坊,起屋舍,招人守护。
今日这一批印泥,是上官雪衣师兄十年前私自做的。
因为是私人庄子,且庄子对外是长乐公主赠予云裳郡主的私产,没人敢骚扰庄子,这里便成为上官家藕丝印泥的秘密制作作坊。
梁幼仪并不经常出手藕丝印泥,皇家也好,民间也好,摸不准规律。
直到最近,梁幼仪发现麒麟阁与凤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她才亲自与麒麟阁接洽。
麒麟阁。
简玉珩一双狐狸眼眯得飞起,在梁幼仪的马车进门的一瞬间,一根白色丝绸勾着楼里的廊柱飘到梁幼仪车前。
“郡主,欢迎再次光临店。”
“阁主轻功不俗,失敬。”
迎进三楼,阁主的单独区域,简玉珩驱逐了所有麒麟阁的人。
“郡主,这次是什么宝物?”
“龙泉印泥,梅影流香。”
“有多少?”简玉珩狐狸眼迸发咬饶光芒,“能不能送在下一件镇阁之宝?”
“行,龙泉印泥、梅影流香,五种包装各一份,赠送。”
简玉珩一拍手,道:“痛快!其余的事都交给麒麟阁。”
双方签约:梁幼仪委托麒麟阁拍售龙泉印泥、梅影流香各一百盒,分两次拍卖。
尽管马上过年,拍卖时间紧促,但麒麟阁还是决定先拿出印泥和香露各二十盒拍卖。
另外八十盒,年后初五,开拍,来个开门红。
至于拍卖时间已近除夕,会不会时间太紧?流拍?
不可能!
简玉珩很有把握,这两样宝物一出,二十盒,根本不够抢的。
该过年了,谁不想拿至宝送礼?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有钱人玩的。
当日,麒麟阁全城张贴告示:腊月二十九日巳时中,在麒麟阁进行本年度最后一次拍卖,拍品:龙泉印泥、梅影流香。
不仅张贴告示,还雇了二十辆马车,沿街循环吆喝。
消息一出,全城沸腾。
大年初一,给上司给长辈送上一份龙泉印泥或者梅影流香,大概会心想事成吧?
夜里掌灯时分,青时来报,傅大少求见。
“传他进来。”
傅鹤晨低着头进来,给梁幼仪恭恭敬敬地行礼:“学生傅鹤晨见过云裳郡主。”
来之前,他想半不知道该怎么自称,想子,又不甘心;自称侄儿,对方又没大婚。
便自称学生,当学子见皇家郡主。
“你求见本郡主有什么事?”梁幼仪的声音冷淡。
傅鹤晨原本以为梁幼仪会质问他为何现在才来问安,他可以解释一通,但显然梁幼仪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樱
“为何不话?只是请安吗?”
“学生的外祖父一家来京城了,学生想问,能不能把外祖父一家安排在府里过年?”傅鹤晨怕她拒绝,又追了一句,“二叔知道此事,同意过的。”
“大概住多久?”
“这,学生不好……”外祖父带了二舅、姨,是想在京城常住,不想回乡下了。
“怎么?想长期在府里吃住?按理来,你外祖父也算府里的亲戚,就算住十半个月也无妨,只是,这份银子要有出处。”
“这……从学生的份例里扣吧。”
“那好,你看着安排便是。”
傅鹤晨完,还磨蹭着不走,梁幼仪道:“你也是读书人,将来要入仕,做人应光明磊落,何故吞吞吐吐?”
“学生还有事求郡主……该过年了,外祖父一家又来了京城,能不能,允许学生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回府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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