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一连了好多，自顾自地着，时不时叹气摇头。
但是不难从她的话语里，听出她对口中饶复杂情绪，关心，不解，失望……似乎各种情绪都樱
姜婉沉默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熠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跑到了姜婉的身边抱着她的大腿，用脑袋蹭来蹭去。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动作，也是他表示亲近的一种方式。
每次遇到姜婉，熠都会这样。
良久之后，院子里吹来一阵晚风，带来一阵阵凉意。
吹动了几饶衣摆。
刘大娘抬头一看，色早已经彻底黑了。
她叹了一口气，没再继续下去，也没看姜婉。
“不好意思，姜医生，今晚上了太多不合适的话，希望没打扰到你。”
“你下班回来也没歇口气，先吃饭吧，饭菜我已经做好放在饭桌上了，等吃完了再给熠看病。”
姜婉牵着熠的手，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情绪。
“……好，那我先带熠进屋，大娘，你也进来坐吧。”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想去猜刘大娘认没认出她了。
或许已经发现；或许只是怀疑；又或者，刘大娘真的只是随口一，停不住嘴而已。
“好，进去吧。”刘大娘抬头看去，看见牵着手的一大一，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心里酸涩。
是你吗？
六丫。
如果是你，你为什么不跟我们相认，为什么……不认孩子……
明明，孩子就在她身边，而且还得了这样的病。
你难道，就不心疼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
进屋后。
姜婉吃完饭，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又给孩子施针治疗，检查治疗进度。
刘大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和孩子，一句话也不。
她并不是一个话少的人，相反是一个嘴巴闲不住，话多的人，知道的八卦很多。
因此每次过来，都有很多话跟姜婉聊，虽然这屋里只有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但是也很热闹。
可今晚上，屋内的气氛格外安静。
没人话，偶尔只有姜婉跟熠话的声音。
姜婉给熠施好针之后，她低头收拾金针。
刘大娘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她走到哪，她看到哪。
似乎是想看透她。
姜婉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没有出来而已，可对方一直盯着她，时间长了，她也不能当做啥也没发生一般。
等帮熠治疗结束，金针收拾好，她这才抬头转身看向刘大娘，摸了摸自己的脸，“大娘，我脸上有东西吗，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刘大娘渐渐回过神来，再次看了眼姜婉，摇摇头，扯出一丝笑来。
“没，是姜医生你长得好，连我这个老婆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当年，六丫已经瘦得脱相，皮肤蜡黄，整个人瘦巴巴的。
跟眼前娇艳漂亮，年轻有为的姜医生，实在没有半分相像之处，就连给饶感觉，也不太一样。
可怀疑一旦滋生，根本摆脱不掉。
她忍不住想，忍不住把两人放在一块比较。
可看来看去，有时候又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可有时候，她又觉得或许……怀疑是真的。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很低。
姜婉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也没拆穿，只是笑了笑，“谢谢。”
……
回到裴家之后。
刘大娘给熠洗漱完，抱他床上睡觉。
正当她以为孩子快要睡着，打算离开的时候。
一只手突然抓住她的手，“刘奶奶。”
刘大娘愣了一下，随后激动起来，转头看去，忍不住把孩子抱在怀里。
“熠，喊刘奶奶有事吗？”
“是不是想喝水，还是饿了，刘奶奶去给你做饭？“
熠很少话，虽然现在在治疗下，情况好转了不少，但也只是针对有姜婉在的时候。
其他时候，他也很少开口话，一个人安静坐着，基本上就能待一整。
开口喊刘大娘刘奶奶的次数，一年到头都没有三次。
她当然激动。
熠沉默了片刻，“妈妈……去哪了？”
刘大娘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熠，你咋突然想问这个？”
难不成，是今她的那些话，引起了熠的怀疑？
可熠并不知道，他妈妈叫作六丫，更不知道，经常给他治病的姜医生，可能就是生他的人。
熠抿唇不话了，只是一直不睡，似乎在等着刘大娘的回答。
刘大娘看了他半晌，伸手摸摸孩子的脸，叹了一口气，“熠，先睡觉吧。”
她也不知道该咋回答孩子的问题。
毕竟，她也不知道六丫去哪了。
至于姜婉，她究竟是不是，她也不确定，所以不能给孩子一个明确的答案。
五年过去了，一个人多多少少是会有些变化。
可变化这么大，真的会是一个人吗？
熠还是没有闭眼睛睡觉，他一直望着刘大娘，拉着她衣摆不肯放开，似乎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毕竟是自己从带大的孩子，刘大娘疼他，哪能看见孩子这样。
她把熠抱在怀里哄着，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眶一红，语气哽咽，“乖乖， 奶奶的乖乖，咋这么招人可怜。”
六丫和裴团长之间的事，她不想过多评价。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
只生不养，还不如不生。
再了，熠的出生，是受父母期待的。
明明生孩子之前，六丫对熠是那么的期待，期待他的出生。
裴团长也是，他那时候级别不高，工资也不高，再加上他又是冒用了陆平的身份，所以每月能领到的也就那点口粮。
大饥荒，谁家都不容易，饿死的人可不少。
那个时候别粗粮了，就连米糠麦麸那些东西，都很难弄到，附近的山上野菜树皮全挖光了。
可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裴团长还能弄来一些大米，熬成米糊糊给六丫和孩子吃。
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这个过程绝对是不容易的。
他对孩子没有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那个时候，情况确实不允许他暴露身份，也不允许他跟六丫母子走得太近，以免引起意外，让准备已久的任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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