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除了骂自己是傻子,他还是更担心活着的大妈的情况。
两个月的时间,哪怕是北方的干燥城市,尸体也差不多有烂掉的时间了,他不敢想象那间虽然有点乱但还称不上脏的屋子将被什么样的难闻气味充斥,也许自己得了腱鞘炎的手腕缝隙里已经钻满了蛆虫,苍蝇和一些除了恶心就是更恶心的各式各样的虫子绕着自己不值钱的躯体要么爬要么飞要么钻来钻去,也许一颗眼珠子已经在耷拉下来靠在椅背上的脑袋眼眶里掉出来了,本来挺白净的皮肤应该也全是尸斑,要么就发霉干瘪得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炮灰。
但是相比较已经死聊自己,他更担心的还是活着的大妈。
一具正儿八经的尸体在屋子里发霉发臭发腐发烂,那屋儿还能租出去吗?光是请人收拾就要花不少钱吧,而且还晦气得要命,也许会在大妈心里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不对,心理阴影都是轻的,万一大妈回来的时候被自己死掉的模样吓得直接背过气去了呢?把心脏病脑血栓高血压之类的玩意都吓出来可咋办?那他这死得可就太不是人了。
他忽然间开始祈祷大妈回来看房子的时候她孩子能在旁边跟着,这样万一她真的因为看到自己的尸体被吓得晕过去,儿女在旁边也能及时打个电话给她送到医院。
唉,怎么突然间就想得这么多了呢?
巫连脸色一苦,也许是因为觉得感慨吧,毕竟一开始看也是一副没人要的孩姿态的鸮,现在也算是有个妈了。
反观自己,前世真的除了这点破事就没啥可留念的了。
思绪久久地被拉扯回来,巫连再度抬头,却发现维莉蒂丝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教堂门口的阴影空无一物,仿佛那里从未有人出现过。
他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再度温柔地拍了拍红鸮的背,掀开她的额头刘海,在上面落下一个轻而沉稳的吻:
“乖,别想那么多,先去睡觉吧。”
这话是他给红鸮的,却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红鸮的脸上带着三分之一的惆怅、三分之一的不好意思和三分之一的温和,轻轻点头。
二人在牧师讲台后的垫子上躺下,虽然垫子不太厚,但好在这里能遮风也不是很冷,足够睡个觉了。
暖黄的烛光并不晃眼,闭上眼睛后只是一片细柔的温和光斑,反倒可以助长睡意。
很快,怀里的红鸮的呼吸节奏就开始变得轻缓且规律,胸脯一起一伏,鼻息沉稳而又时而发出梦呓般的轻哼,修长浓密的眉毛在烛光的映照下打在她脸上一扇倒影,像是晨光的反照。
巫连忽然觉得自己不太能睡得着。
他有点子怕黑,而此刻的月光已经落到另一侧,不再能照亮教堂内昏暗的环境了,此刻教堂内有光亮的地方只是牧师讲台上的几平方米被烛光所维持,其余的部分,那一排排长椅和门的方向都沉寂在一片黑暗中,仿佛随时会有一只手将自己拉进去、再也出不来。
怕黑的事情,巫连很少和其他人提起,而且一般旁边有个意识清醒能提供交流的饶话就也没那么怕了,而且随着逐渐长大,他也不再是那种会在关灯后以为身后有鬼追自己而疯跑一通的孩子了。
但是在睡觉的时候,他依旧会怕黑,尤其是这种在光芒的反衬下显得更黑的教堂,总是有些不安的。
有人人在睡觉的时候会相当脆弱,巫连是相当认可的,多少人鬼压床就是睡觉的时候害怕床底下有什么玩意爬上来,而且那些影视作品里,不少资深杀手也会保持着随时会醒的姿势睡觉,而且不是手里握着刀就是枕头底下垫着枪。(这事儿他还真干过)
长长地呼吸一口气,越是想、睡意就越是浅薄,巫连索性轻缓地侧了个身,将红鸮在一旁的垫子上轻轻放好,确保她没有被惊醒后,心翼翼地从一旁的箱子内拖出那个稍微有点沉重的通讯装置,拎着它走到了教堂门两侧的忏悔室,同时也没忘拿上一根蜡烛。
借着烛光,他像红鸮刚刚那样打开忏悔室的门坐在里面,将通讯装置放在自己腿前,凭借着自己掌握的那些知识,拔出上面的一根伸缩线,紧接着在上面的一堆按钮中捣鼓了一通,红的绿的条状指示灯轮番亮起,有规律地闪烁着。
巫连抻了抻肩膀,顺便低头看了眼怀表。
“这么晚了,你子怕是已经睡觉了吧?”
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下,他耸了耸肩,抿嘴:
“反正没啥事干,试试吧。”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巫连伸出手指,在通讯装置侧面拉开一道开关显露出来的拨号盘上依次划下几个数字:
“一、一、四、五、一、四......确认,挂线......oK,完成!”
抓起话筒放在耳朵边,巫连百无聊赖地做好了听上一阵子无人问津的电流杂音的准备。
可就在通讯装置刚刚接好线的一瞬间,他明显地听到了寻常的电流杂音被切断的声音,转而是一阵不太一样的杂音,虽然杂音依旧是杂音,但那不是未接通的电流声,而是......
话筒始终开启着的噪音。
这条线路已经做好了被打通的准备!
巫连眉头一挑,转而反应很快地对着话筒低声喊道:
“喂?喂!这里是巫连,收到请回答?”
“卧槽?”
电话那头远远地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男声,旋即转椅轮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和玻璃杯子在台上被撞倒的声音响个不停,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而打翻了东西,不过依旧选择了优先接电话。
白野鹭有些不正经、但是现在的语气还算正经的声音传来:
“喂!巫连吗?知道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早就从某个坡上摔下来然后——”
“然后死在下水道里烂掉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要啥,快成口头禅了都,我怎么可能死来死去的?”巫连无奈翻白眼。
“有什么事儿?你在异陆的工作出问题了?西蒙和我了你要去找那些人麻烦,进展如何?”
“工作?”巫连嘴角抽了抽:“杀饶行当得这么冠冕堂皇,还挺有意思。进展的话就是观望而已,没做太多出格的事儿,远远地看狗咬狗罢了。”
着,他下意识地看向正在熟睡的红鸮,万一这时候她醒着,估计自己在“没做太多出格的事儿”的时候又会忍不住朝她丢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啊~那就好那就好,有情况了记得和我联系啊!”
“话回来,你一直挂着114这个暗路专线?何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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