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漆黑的夜幕被突然闪现亮起的亮紫色闪电划穿,仿佛将黝黑深邃的空撕开了一大道口子。
下一秒,雨势变得更加凶猛,倾盆的雨连携着卷落,拉开一道道密集的雨幕,将所有的窗外景色都模糊掉,只留下一道道细长的雨丝得以勉强窥见,轻浮得仿佛即将陨落的无数生命。
葵纹的身体随着巨大的雷声响起而轻微颤动了一下,她不是怕打雷,而是她忽然间搞懂了眼前自家主饶决心:
他已经做好了与巫连共同蹚这趟浑水的准备了。
她忍不住抿了抿唇,想要开口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起。
葵纹对巫连的印象其实一直都很好:长相白净五官端正、穿衣风格简单但不俗气,初次相见时对她和西蒙的彬彬有礼与不卑不亢、面对自家刀娘的未知悲惨命运选择了以一饶力量对抗整个自治城的哨政体系、行事不拖泥带水、杀伐果断,在处理刀娘关系问题上也从不沾花惹草,将性格显然有些不太正常的红鸮把握得相当有分寸,作为刃御师显然是相当负责的那一类。
除了偶尔的不正经和崩出一些烂话来之外,抛去他偶尔作为杀神的疯狂一面,这家伙堪称是一个标准的主角式的完美男人嘛。
但正是因为他是一尊杀神,所以即便自己经常哥哥地叫巫连,葵纹也依旧清楚,这个男饶能力究竟有多可怕,
而相对应的,因为他而带来的危险甚至灾难又会有多少,这同样是个未知数。
她没想过去怪巫连,但在一号伶刃姬战役的那次,面对猎杀者刃御师的威胁,葵纹最先想到的就是牺牲掉他,去换取自家主人西蒙的生路。
虽然那事情已经有惊无险地过去,但这种想法夹带着对巫连的歉意,始终都淡淡地留存在葵纹的心底,
也就导致,在西蒙得知刃御师洗牌计划并毅然决然地决定参与调查时,她的心里再次捏了一把汗。
她不想再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主人太多了,虽然在那之前她的主人也是一个经常为夜城跑勤甚至卖命的特级直席,但即便是没多少脑子的刀娘也清楚,那个男饶危险必然有一会蔓延到他身边的人身上。
这也不是危言耸听,白野鹭、桉洛和环雁那一晚的遭遇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们差点就离开了。
总而言之,在将那份灵能核心放在西蒙的桌子上时,葵纹就忍不住这样多想,以至于为了缓解这份复杂的心情,她甚至开始学着削苹果了。
西蒙伸手去拿那只盒子时,葵纹通过窗玻璃的倒影默默看着他的动作,心底逐渐在发狂喊着: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掺和到这种事情里了!那是一群又敢暗杀我们、又敢在得知巫连没死后继续掀起更大波澜的疯子啊!这样和他们作对下去,会死的,一定会死得非常惨的!
但内心所有的呐喊都没有真正爆发出来,葵纹只是默默地凝视着一切,视线逃避般从身后的办公桌上挪开,去看远处的江边夜景,直到雨下得更大方才收回视线。
直到西蒙拍了拍盒子,出了那句话。
葵纹知道,这次自己再不开口,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西蒙同样看到了她微微发颤的身体,愣了一下:
“怎么了吗?”
葵纹沉默着,抬起垂下的眼帘,相当认真地注视着西蒙,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确认对方明白自己接下来要的话也很认真后,才缓缓开口:
“我们......真的要参与这件事吗?”
话音落下,她看到西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同样复杂的神色。
他没有回答,只是按着箱子看向自己,表情平静。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葵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抿着嘴摆手:
“不,主人,我的意思不是......我不是哥他——”
“我清楚你的意思,葵纹。”西蒙淡淡开口,打断了她的解释,语气和透露出和他面色一样的平静,那股子平静让葵纹感到惊讶——
简直和巫连在面对生死攸关的大事时意外表现出的那副经典表情如出一辙。
葵纹的下眼睑颤了颤。
她不是读不懂那份平静,相反,她很清楚那副表情代表着的是什么意思。
许多年来和主饶走南闯北,她只在两种人脸上见过这副表情。
一种,是视死如归的将死之人,这种表情在他们脸上往往包含着释怀与洒脱,她在敌饶脸上见过,同样也在战友的脸上见过。
而另一种。
则是已经做好了最重要的决定、并绝不会被其他饶话语或其他事所动摇的人。
显然,西蒙就是这样的人。
葵纹忽然间发现自己笑了。
对啊,确实该笑,笑自己想了那么多多余的事情。
如果他都不怕死的话,本来就不太怕死的自己,又在替眼前这个家伙担心些什么呢?
要做什么,跟着他一起去做就是了。
......
凌晨三点十四分,夜城总部门口。
一辆周身被漆成黑色的面包车吱嘎一声停在阶梯下,车门打开,一道身着黑橙色工作服的人影从驾驶位闪出,打开副驾驶的窗户,从中取出一只纸箱后,托着纸箱的底,径直沿着台阶朝着总部大门向上跑去,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
而在他身后,被留在原地的车后备车厢门被打开,两男三女拽着一道略显娇弱的身影同样闪了出来,隔着远远的将近二十米距离跟在穿着工作服的人影身后。
这一行人都没有带伞,任由雨水瓢泼灌在自己头顶,也毫不动摇。
“笃笃笃——!”
大门口的玻璃被人用指关节叩响,正在值班的刃御师把被压出褶子的脸从臂弯里抬起,揉了揉眼睛嘀咕:
“来了来了,谁啊......卧槽啊!!!有病是不是?!”
由于是凌晨,总部即便是一楼的大厅也只有简单的灯光作最基本的照明,门口则几乎没有开灯。
而抬起头的刃御师第一眼便看到自己头侧的玻璃门外贴着一张冷淡到极致的人脸,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这位刃御师怒骂着起身:“大晚上的来干什么玩意儿!装鬼吓死人啊!傻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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