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
卫言熟练地丢了一瓣橘子在空中,然后用嘴叼住。
心满意足地嚼碎咽下,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真可惜你没在现场,没看到宋诚当时的脸都被气得油绿油绿的。
他一个做了十几年礼部侍郎的人,竟然被一个八岁的丫头用一沓白纸给骗了。
啧啧,只能人千万不要做亏心事,一做亏心事就容易心虚。”
他又吃了一瓣橘子,凑到沈琮旁边。
“哎,这李家的丫头怎么长的啊,她那心是莲藕做的吧?全是心眼子。
年纪就已经能帮着她娘要回嫁妆,啧啧,假以时日,这丫头了不得啊。”
“喂,和你话呢,你听到没?”
沈琮一手摩挲着手炉,另外一只手捻着棋子,落下一子后才慢条斯理抬头看过来。
苍白的脸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只能宋诚太蠢,把戏而已,也值得你夸成这样?”
卫言捻起一颗黑子落下,闻言翻了个白眼。
“在你眼里,除了你全下都是蠢货。”
沈琮呵了一声,不置可否,只用下巴点零棋盘。
“你输了。”
卫言定睛一看,忍不住额头青筋跳了跳,骂了一句娘。
只见棋盘上,他的黑子不知何时已经被白子全盘包围,一点生机也没了。
“你子可真阴险啊,一边聊还能一边给我下套。”
“我下套你就钻?”
卫言......
又拐着弯骂他蠢?
愤愤又叼了一瓣橘子,忽然想起什么,兴致勃勃又往前凑了凑。
“我听你把黄胜给了李家那丫头?你不是打算用黄胜暗中做一些生意?
现在不用啦?”
沈琮:“暂时还没想好怎么用。”
卫言撇嘴嗤笑。
“我看不是没想好,是有意帮李家那丫头吧?”
他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沈琮。
“我想不明白,你子对谁都冷漠得很,为什么会出手帮那丫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帮她?”
卫言指了指左眼,又指指右眼。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咱们又不是第一认识,你子平日里领着禁军可没少抄家。
哪户抄家的时候没有人跪着哭求你啊,可从来没见你心软过。”
“你子不但救了李慕,还几次三番放过了李家丫头,现在更是将黄胜给了她。”
“不对劲,你很不对劲。”
卫言摩挲着下巴,“吧,你到底为什么会帮她?”
为什么要帮李南柯?
沈琮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捡进棋盒里,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恍惚。
恍惚想起李南柯那双晶亮的葡萄眼,明明害怕,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就好像曾经的他......
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些不好的回忆,沈琮啪一下将棋子丢在棋盘上。
迅速将回忆甩开,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两分。
“本王日行一善而已,你想多了。”
“咳咳!”
卫言被嘴里的橘子呛到了,用力拍了拍胸口,方才咽下去。
不可置信瞪着沈琮。
“你要不要听听你了什么离谱的话?日行一善?你子知道善字怎么写吗?”
沈琮挑眉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门外。
二风掀帘子走了进来。
“王爷,一切都按照王爷的吩咐在进行,属下安排人故意在工部几个官员面前提了一嘴,陛下近期有可能要派人巡查堤坝。
立刻有人将这话传到了工部尚书耳朵里,工部尚书随后就写信给了赤县那边。
咱们的人去探查过了,赤县县令今夜里就会安排加高防护堤坝。
工部的官员也分别给其他县也写了信,汴京下辖的各县城这两日应该都会加高堤坝。”
沈琮淡淡点头,表示知道了。
卫言一脸好奇。
“今年的梅雨季节早就过了,现在加高堤坝不是多此一举?”
沈琮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如果我过几日会有暴雨骤降,可能引发决堤呢?”
卫言:“怎么可能?你瞎啊?外头那么大太阳你没看到?连钦监都了最近都是大晴。”
“这么多年,钦监可从来没算错过,还暴雨,你暴风估计还可信点,糊弄谁呢。”
沈琮神色淡淡。
“爱信不信。”
“哈哈哈,要真有暴雨骤降,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那你把脑袋洗干净等着。”
“洗干净你也踢不着,哈哈哈.....哈....”
卫言觑着沈琮的神色,笑声越来越,最后只剩下一抹笑僵在了脸上。
“卧槽,你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沈琮默然不语。
卫言又骂了一句娘,倏然跳起来朝门外跑去。
走两步又翻回来,一手抓起桌上放着的两个橘子,快步朝外跑去。
“暴雨,我的!这要是真的,要做的事可太多了。”
沈琮望着他宛如风一般消失在门口,转头看向二风。
“黄胜那边怎么样了?”
“可儿姑娘今日从汴京府衙门出来,又送了十万两银票给黄胜。
黄胜现在手上总共有二十一万两银票了,他要把汴京附近的州县存粮都收了不在话下。”
二风到这里,忍不住挠了挠络腮胡子。
沈琮:“还有事?”
二风:“黄胜托属下问问王爷,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不想跟在一个丫头身边做事。
王爷,看起来黄胜并不服气可儿姑娘呢,要不要属下和他再好好?”
沈琮摇头。
“不用,如果她收服不了黄胜,那就明她没有本事,本王也不必再顾虑其他。”
“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本王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二风瞠目结舌,半晌才声嘀咕。
“谁能和您比啊,您不能要求全下的孩子都像您一样聪慧过人吧?”
沈琮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那个丫头,她能做到吗?
隐隐地,他竟起了两分期待。
安平侯府。
李南柯将十万两银票全给了黄胜,只交代了一句尽快收粮就回家了。
收粮这件事她并没有瞒着宋依。
宋依也很支持,所以将银票痛快给了她。
回到侯府时,已经是傍晚。
丫鬟宋依在正院,李南柯便直接去了正院。
侯夫人贺氏刚听完宋依了拿回嫁妆的经过,见到李南柯,高胸眯起了眼睛。
搂着她亲了又亲。
“我们可儿真是厉害,年纪就能帮你娘出谋划策,拿回嫁妆了。”
李南柯窝在祖母怀里,晃荡着腿,笑得眉眼弯弯。
“是娘亲更厉害,娘亲坚持,一步也不退,才能顺利拿回来嫁妆。”
宋依被夸得不好意思,抿着嘴笑。
“还是我们可儿厉害。”
贺氏笑着道:“行了,你们娘俩别互夸了,今是个好日子,我已经吩咐孙妈妈用厨房做好了饭菜。
咱们啊,今晚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李南柯双眼一亮。
“祖母,我要吃糯米鸡。”
“馋猫,知道你爱吃糯米鸡,祖母早就吩咐孙妈妈早就做好啦。”
“祖母真好。”
李南柯笑嘻嘻地和宋依一起扶着贺氏起身,孙妈妈带人进来摆饭。
可惜饭菜刚摆上来,就来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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