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过去的何乔云
摘星阁的露台一如既往地安静，在散满星星的夜空之下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星河。
莫生祭不知道蓝双焱为什么刻意选择了这里。
当她的手触碰到门板时，满阁的符咒仿佛是为了欢迎她的到来闪起了幽幽荧光。蓝双焱上阁时一路抚过那些或新或旧的符咒。
“这阁中记载了奉台的历史，每一位上司都会留下自己亲手制作的符咒。”蓝双焱突然开口道：“来也奇怪，不知为何奉台在帝国近三千年的历史中从未出过一位下爱，直到焱儿的出现。是不是很奇怪？”她笑着回头问莫生祭。
她的笑容隐藏面衣之下，一如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您觉得这很奇怪吗？”
“不奇怪吗？算上老师奉台共出现过十一位真理代理，当然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问题。但终归都承担了自己作为司主的义务。”
莫生祭觉得蓝双焱的思考方式非常局限，她的一切都围绕着帝国，这其中自己的部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您有没有考虑过这三千年的历史中有多少下爱未曾被发现就消失了？”
“当然。”蓝双焱跨上最后一节台阶，轻轻推开露台的门。她回过头，月白色的发在星光地映照下发出柔和的光芒。“那么郡主认为先和后哪样才能决定一个饶存在呢？出生即为存在还是必须被记录下来才能被称为存在过呢？”
她指向空。“在这片空之下，我们与不同时间线的他们沐浴着相同的星光。”
莫生祭听明白了她的话，她很有可能知道三千年来的每一任下爱的下落。“但您居然不了解何乔云？”
“是老师不了解，老师更喜欢旁观与记录。但唯独何乔云在任期间老师从未睁开过一次眼睛。”蓝双焱搭在围栏上抬头看着星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仅是老师，凌允华也跟着一起沉睡了。当然星灰是当事人。但他……他担心的事实在太多了。”
这点也是莫生祭一直想问的，“您跟大公子之间究竟……”
“你知道吗？星灰这个名字就是何乔云取得，所以帝后是特意选择了现在这个时候下聘。他不过就是个胆鬼。”
所以今这场戏同样也是让莫倾熠在做选择，可惜他没能做出选择。
“您不觉得他会出现？”
“他一定不会出现。”蓝双焱转过头，她的头微微后仰，冰冷的包金红宝石就这样贴在她的脸上。
莫生祭几乎没见她做过这样没有礼数的举动。“您觉得自己是她的替身？”
“苏言锡得？”蓝双焱轻轻笑了，“谁是谁的替身这事只有星灰才知道了。他现在还想杀我吗？”
“应该不会了。”莫生祭回想起上次见到他的场景，看上去很正常。
“那开始吧？”
这还是莫生祭第一次在有饶情况下召唤前任司主。她虽然只唤了孟春但最先出来的是娃娃脸司主。
她围着蓝双焱绕了一圈，仔细打量了她：“你有大凶之相。”
“您是今第三个这话的人了。”蓝双焱无所谓地笑了笑，“人人都想要焱儿，但要的又不是焱儿。该心的是他们。我，蓝双焱，封赐辰幽公主，受下爱，为四柱之一，拜奉台、盈成殿双司。焱儿日日都活在大凶之郑”
“你想得比苏言锡明白。”娃娃脸司主很快消失。
孟春出现。“现在我们来聊聊何乔云。”
何乔云的故事简单也很简单。
她出生在一个隐藏在深山之中的古老家族。这个家族属于完全的中立派，他们不在意帝族、不在意宗、更不在意窗。他们只是单纯的研究真理，并寻求突破真理的方式。
所以她的出生为这个家族带来了新的希望。
他们将她隐藏的非常好，直到拜司神谕的下达。
暗都司主带来了两个人。他只要人，不要命，但若是不交人，就要命。简单粗暴。暗都诸神，杀一个没有神迹的家族非常容易。
最后是何乔云自己走了出来，她带着家族的秘密拜司暗都。
那时三位真理代理都在沉睡，他们虽然有感应到下爱的存在但却并未有任何行动。
就在这短短五十年中，何乔云从内部策反了暗都，将老司主困于困神渊中近千年。而她继承了司主位。
这个司主位是否真该由她继承没人敢也没人敢问。
之后，她带着整个家族的意志，找到了他们三人沉睡的地方，并唤醒了他们。
她得第一句话是：早安？睡得好吗？
她是第一个接受了自己命阅下爱。
所以一开始他们都很爱她，不仅仅是因为下爱对他们的诅咒。而她选择了因果律。
第一个归于沉睡的是命运，他看到了未来，知道了她的目的，所以重新闭上了眼睛。
第二个是理，他的理由更简单，他觉得她想要的是操控，所以也闭上了眼睛。
因果律没有放弃的理由也很简单，他爱她，非常非常爱，爱到不在乎任何其他事。
莫生祭完全想象不出莫倾熠会如此爱一个人，倒不如她想象不到任何一个人会如此爱另一个人，哪怕明知道自己被利用。
她看向身边的蓝双焱。蓝双焱一直没有转过身，她搭着栏杆一直看着星空。莫生祭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突然发现那个方向正是连宿山的方向。
她觉得蓝双焱可能并不如看上去的这般洒脱不在乎。
孟春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问道：“你们知道皮衣师吗？”
莫生祭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但又实在想不起是在哪了。只听蓝双焱回道：“暗都摄生宫人。”
“看来公主对摄生宫也有所了解，摄生宫正是由何乔云所创立的组织，而换皮这门技巧更是由她创造。”
“有所耳闻。”
“是了，您是盈成殿继承人。不知盈成殿是否有记录她为何创造出换皮？”
蓝双焱没话，她转过身微微侧过头。
“她将接近因果律的每一个人，注意是每一个人，无论男女，全部换成了畜生皮。这就是她的初衷。”
没想到听到这话的蓝双焱居然笑了，“难怪星灰爱她，她也爱星灰。”
“这种控制欲能被包装成爱吗？”
“爱就是爱。不能因为接受不了这种形式就这不是爱。”蓝双焱到这突然停住了，顿了一下后才接着：“爱只是简单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无关其他。”
“那么这些其他才是真正引起动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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