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龙遗目的水晶悬浮在废墟之上,月光穿透晶体的刹那,无咎的石化斑点骤然发烫。他伸手触碰水晶表面,鎏金雾霭自瞳孔深处渗出,竟在眼前撕开一道裂隙——那是一片纯黑的空间,没有地之分,唯有无数悬浮的“因果茧”如星子闪烁。每颗茧中皆裹着一道蜷缩的身影:初代帝、女娲残躯、甚至铁匠凌修远……
“无间界……”九幽的亡母幻影在孢子中低语,“初代真正的坟冢。”
无咎的足尖刚触及黑暗,身后便传来凌烬石像的碎裂声。一缕无色之火缠住他的手腕,火中传出白璃的残响:“别去……那是饵。”
可已经迟了。鎏金雾霭吞没视线,无间界的因果茧群如嗅到血腥的鲨鱼,蜂拥而至——
最近的因果茧裂开,将无咎拽入银龙的记忆断层——
混沌初开,龙冢铸印
银龙的骸骨被灰金锁链悬于虚空,初代帝以龙血为墨,在女娲石化手指上刻写禁咒。每刻一笔,银龙残魂便嘶吼一分,直至逆鳞彻底剥离,化为山河印的基座。
“你以为自己献祭是为了苍生?”初代抚过印面,灰金孢子渗入龙骸,“不……你只是我造的第一把‘钥匙’。”
无咎的神魂震颤,这段记忆与白璃此世的牺牲重叠——原来从创世之初,银龙便注定要为山河印而亡。
就在这时,第二颗因果茧突然炸裂开来,里面的光芒如同烟花一般四散飞溅。光芒之中,九幽的过往如同一幅画卷般展现在众人面前。
在那血海的深处,亡母的幻影缓缓浮现。她的面容被一层面皮所覆盖,看起来有些诡异。然而,当那层面皮剥落之后,露出的竟然是玄机子那枯槁的脸庞!
众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想到九幽的母亲竟然会是玄机子。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少年九幽身上的锁链,并非如众人所想是神族所钉,而是玄机子亲手将其穿透了九幽的琵琶骨!
玄机子的声音在血海之中回荡:“恨吧……你的恨意,将会成为混沌最好的养料。”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冷酷和无情,仿佛九幽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就在这时,亡母的幻影突然转向了无咎,她的指尖闪烁着鎏金的液滴,瞬间化为一把锋利的利刃,直直地朝着无咎刺去,口中还念叨着:“窥秘者……当诛!”
无色之火自石化斑点涌出,却在触及幻影时反噬。危急时刻,银龙遗目的水晶射入无间界,碎片刺穿玄机子虚影:“他的记忆……是假的。”
九幽的残魂缓缓地从水晶中渗出,仿佛是被囚禁了许久的囚徒重获自由一般。他的掌心托着一枚褪色的炊饼,那炊饼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纹路和色泽都已经模糊不清。
“母亲给的……”九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只是块石头。”他的目光凝视着那枚炊饼,似乎能透过它看到遥远的过去,看到母亲慈祥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
然而,就在这时,因果茧群突然暴动起来。这些因果茧原本是平静的,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着,但现在它们却像是被激怒的蜂群一样,疯狂地舞动着。
在茧群的中心,初代帝的本体开始苏醒。他的身躯由无数的灰金孢子构成,每一粒孢子都如同镜子一般,映照着一段被篡改的因果。这些因果在孢子中交织、缠绕,形成了一个复杂而混乱的网络。
无咎的无色之火在孢子中左冲右突,试图打破这个因果的牢笼。然而,他的火焰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毫无作用。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穿透那些灰金孢子,更无法触及初代帝的本体。
“你才是钥匙……”初代的独目锁定无咎,“白璃的残魂、凌烬的石化、九幽的恨意……终于养出了完美的‘时髓容器’。”
鎏金触须刺入无咎脊背,灰金纹路重新蔓延——这一次,纹路中浮出银龙的逆鳞图纹。
白璃的残魂突然自无色之火中凝实,龙爪扣住初代的孢子核心:“你漏算了……银龙的因果从未断绝!”
她引爆逆鳞,无间界在银焰中崩塌,初代的咆哮裹着不甘:“纵使我湮灭……因果亦会再造新神!”
无咎坠回现世,手中攥着半块石化炊饼——那是九幽残留的最后一块魂片。莲烬城废墟上,新碑已被鎏金雾霭腐蚀,碑文模糊难辨。
银龙遗目的水晶彻底碎裂,其中一片嵌入无咎的石化斑点。他跪坐在凌烬的碎石旁,发现石缝中生出一株银莲,莲心托着微缩的山河印——澄澈与灰金早已交融,龙鳞纹路中却多了一道枷锁般的刻痕。
白璃的声音随风消散:“阿咎……你不再是钥匙了……”
九幽的炊饼化为粉尘,随血月隐入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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