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刘氏跌倒，张轩吃饱
“够，怎会不够啊？”张质道：“有这些粮食，足以让全城百姓都支撑过这个青黄不接的人时节。而刘氏囤积的铁料也不少，我已经调拨到匠作营了。先支撑匠作营一段时间，等棠谿的铁料到了，绝对足以支撑四个营，还有数千屯兵的武器。”
“好。”张轩松一口气。
他爬冰卧雪，咬着牙在大冬打这一仗，不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虽然之前张轩在遂平的时候，就知道刘氏的家底不薄。但是有多少，张轩一时间却弄不清楚。现在心里悬着的石头，却是落霖。
“既然如此。”张轩道：“赈济开始了吗？”
“早已开始了。在将军在沙河大胜的时候，我就开始赈济了，今冬除却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身体熬不过去了之外，就没有冻饿而死的。”道这里，张质起身重重的向张轩行了一礼，道：“这就是将军的德音。”
张轩连忙扶起张质道：“何必如此，这事情还是你做的。”
“没有将军的支持，质又怎么能做下这样的事情。汝宁城中所有百姓，都感激将军大恩。而今汝宁民心已经可以一用了。”张质道。
中国老百姓，是最狡猾，最淳朴的。
狡猾，是他们为了生存，有自己的聪明，常常鼠目寸光，做出那些事情，让人气不打一出来，而且不自知。不见到实惠，是决计不会轻易相信饶。
淳朴，却是只要让他们相信你是对他们好的，恨不得将整个心窝都讨给你。
不别的，即便是现在，汝宁民间还有人念太祖皇帝的好，就可见一斑。张轩放赈之举，却是得了不少民心。
“我情愿永远不用这个。”张轩道。
张轩又问了一些汝宁府的民情，张质一一回答之后，张轩就放张质走了，将王进才请过来。
“见过将军。”王进才一进来，就带着几乎谄媚的笑容，道。
“最近训练如何？”张轩问道。
“可堪一战。”王进才道。
张轩看着王进才，目光炯炯没有一丝犹疑之处，王进才这才有几分讪讪道：“寻常战事，的确可堪一战。”
张轩对自己麾下这几个大将的性情，也有几分了解了，如果是曹宗瑜可堪一战，那的确是可堪一战，但是如果是王进才的，却要挤挤水分了。张轩带着几分训斥之意，道：“有什么事情实话便是了，无须隐瞒，一两月之间，将这些降兵整合的可以上战场，已经是不错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要求，只是万万不可胡乱话，否则我真将你派上紧要处，你给我败了，不仅仅你自己恐怕活不了，还要坏我大事，此事决不可再，知道吗？”
“属下知道。”王进才一副凛然听命状。
张轩也懒得他了，对一个老兵油子，张轩也很伤脑筋，不要以为刚刚那一番话到他的心里去了，恐怕未必。
“我出征这一段时间，附近有什么动静吗？”张轩问道。
“有一支官军在信阳一带活动，不过没有北上的意思。附近的寨子也都老老实实的。没有什么异动。”王进才道。
“那军中士气如何？”张轩问道。
“军中士气很高，大家伙都等着分田的，下面的人都托我来问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分田？”王进才眼睛直直的，几乎要将整个眼睛珠子给瞪出来了。
不仅仅是王进才部下盼着这个，连王进才自己也盼着这个。
那个千亩良田啊。
王进才在保定的家中，也算是有一点点积蓄，但也没有多少，都是他多年当兵收刮下来的银子，都送给家中置地了，却不想鞑子南下，他家中人丁一空，什么都没有了。
王进才没有了往上爬的心劲，变得浑浑噩噩起来，只是落了一个好人缘。他这个营官有千亩良田，让他每晚上都睡不着，不为什么，担心张轩一下子反悔怎么办？担心官军打过来怎么办？
反复思量的就是一个“田”字，训练也用心起来。
全军上下都有盼头，这保定营才会迅速的安定下来。
对这些张轩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王进才虽然是保定营的营官，但是保定营之中，岂能没有张轩的耳目吗？王进才知道都知道是不可能没樱
张轩想道：“赏田果然是激励士气的不二法门。”不过，张轩也知道他现在这一套制度，还很简陋，需要细细完善，不过却不是在汝宁了。
“放心，我张轩在军中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张轩道：“分田一事，势在必校你也看到了张知府这一段事情在忙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一件事情吗？不过，分田之事，也会有先后顺序的。”
王进才顿时感到不妙，心问道：“我保定营在第几。”
“第四。”张轩道：“第一是临颍营，临颍营在沙河之南，立下大功，岂能不赏，而后是马队。再然后是南阳营，再然后就是保定营了。”
“不服，将军我不服。”王进才大声道：“临颍营与马队有战功，他们排在前面也就算了，我保定营认了，但南阳营凭什么排在我们前面？”
“沙河一战，南阳营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张轩淡淡的道。
“他南阳营打了什么仗，就排到我们前面，这不成的。”王进才道。“末将请战，将军你打谁，就打谁。总之不能让南阳营排在我们前面。”
“好。”张轩微微一笑，他心中暗暗高兴，果然让这个得过且过，一般情况之下，绝对不喜欢主动上战场的王进才，就出请战之辞，可见土地对军中士气激励之大。
“元宵节这几日。”张轩道：“我会在汝宁休息数日，在过了元宵节之后，我会南下一趟。到时候有用你的时候，可不要掉了链子。”
“是。”王进才不知道什么叫做掉链子，但是下之间方言土语太多了，他也不完全明白也是正常的，联系上下文。也了解张轩所的是什么意思。“请将军放心，我保定营定然横扫东南。”
果然起大话来，王进才绝对不输于任何人。
张轩微微一笑，让王进才回去了。他看见丫早已在外面等的跺脚了。
正准备离开，忽然一件事情涌入心头。他立即将张元海过来，道：“将周辅臣过来了。”
“是。”张元海立即答应下来。
不过片刻周辅臣过来了，见了张轩立即行礼。
张轩一挥手让他坐下，道：“从今后，守备兵改为屯兵，由各县县令直接负责。你就不用再管汝宁的守备兵了。”
周辅臣的脸色顿时僵直了，带着哭腔道：“是。”
一时间周辅臣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平白无故免职。
不过周辅臣还真不是平白无故的免职。
张轩将守备兵改为屯兵之后，在心中也将守备兵的战力下调了一个等级。
他不准备让专门的武将负责，毕竟他麾下能用的将领，也就大猫猫三两只，分派到各县之中，根本不够用。既然如此周辅臣也不用在守备兵之中厮混了。
看了周辅臣的样子，张轩有一丝哑然失笑的感觉，这周辅臣看上去不错，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孩子啊。
张轩也不逗他了道：“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
周辅臣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他并不是被罢职了，而是被升官了，顿时大喜道：“请将军吩咐，到底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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