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明鉴！”
洛宵先是赔罪，然后反手揪住对街伙计,“这菜叶值三钱银子，劳烦记表少爷账上。”
衙役皱着眉头，从头上拿下菜叶。
听到洛宵的话，脸上瞬间带上笑容。
“可以！”
......
马车行至窄巷。
三十个蒙面人持棍冲出。
洛宵踹断车辕横扫,“年燕鹤就这点本事？”
木屑迸溅中扫倒三人。
“年家少爷玩朱砂，掺胭脂的把戏——”
他袖中抖落朱砂粉。
“这等把戏我幼时，便见识过！”
噗！
蒙面人咳着血沫逃窜。
不一会儿，巷尾传来年燕鹤，摔茶盏的脆响。
而年家借着太医署的关系，把控着城中七成药铺。
......
马车经过旧宅子。
洛宵扶着朱嫣儿绕过泥洼前校
刘巧儿攥着十年前当票的手，微微发抖,双眼喷火。
将当票揣入怀中，
拿起搅豆腐脑的竹勺。
一用力。
咔嚓！
瞬间被折断。
嘭！
她故意踢翻木凳，眼看朱嫣儿要跌倒。
洛宵旋身将人托上肩头，脚尖勾起木凳砸向豆腐摊。
“巧姐儿这手艺，够在侯府当个劈柴工！”
他弹指将碎银嵌入案板。
刘巧儿吓得脸色惨白，赶忙低头做豆腐。
朱嫣儿指尖划过，洛宵袖口暗纹。
“夫君，我要喝豆花。”
洛宵就着她手，饮尽甜浆。
“明日请刘巧儿到后厨磨豆腐？月钱翻倍。”
刘巧儿气愤交加，觉得受到了侮辱。
用力一甩。
嘭!
手中陶碗落地碎裂。
陶片划破指尖，血珠滴在打翻的豆花上。
......
翌日。
灶房中开始忙碌起来。
洛宵架锅熬制腥膻猪油。
翠屏捏着鼻子踹灶台。
“姑爷莫不是要炼地沟油？”
朱嫣儿摇头。
“夫人瞧好。”洛宵倒入蜂蜡。
一股甜香漫过窗棂。
洛宵指尖挑起凝脂，抹在朱嫣儿的颈间。
“此物名‘冰肌膏’。
比宫里的玉容散强百倍。”
朱嫣儿让人拿铜镜，对镜照见雪肤生辉。
惊讶道。
“你掺了珍珠粉？”
“还有南海香。”洛宵扣住她欲收的手腕。
“每日戌时我为夫人，亲手涂抹可好！”
话音被破门声打断。
嘭！
张博滚进来嚎叫：“表少爷带人举报咱家贩私盐！”
噗！
洛宵抡起油锅泼向院墙。
“那就让官爷尝尝侯府秘制香膏。”
滚油尚在砖面滋滋作响时。
闻讯赶来的衙役，已踉跄退至院门。
自盐铁使大人赴任后，城中商户的盐引突然难办起来。
如今消息错报，只能狼狈离开了。
洛宵冷笑的回到房郑
找到药箱上药。
烛火摇曳，朱嫣儿踹开上药的洛宵。
“明日把西厢房腾出来！”
洛宵上药的手一顿。
“给张博当婚房？”他擒住女人玉足。
“我倒觉得东院更合适些！”
嘭！
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
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伴着翠柳的怒斥飘入院落。
洛宵吹灭红烛压住轻笑。
“夫人听。
这疆鸳鸯拆瓦’...
剩余的话，被胭脂膏堵住，随更漏声渐沉于锦帐。
......
翌日洛宵巡查铺子的时候。
遇到了刘巧儿。
刘巧儿掀开竹篮，取出件打满补丁的旧衫。
“洛哥哥可记得？
这是你当年给我披的衣裳……”
完娇羞的低头。
洛宵则抄起竹竿，挑起破衫。
“诸位街坊瞧好！”
他甩手将衣裳抛向染缸。
啊！
刘巧儿一声尖叫，险些气晕过去。
洛宵则是继续道。
“此乃边境那边流传的‘百衲衣’。
浸三日朱砂水能辟邪！”
“好！”
围观人群啧啧称奇。
纷纷叫好起来。
刘巧儿一脸的沮丧，眼睁睁看着旧衫在红汤里沉底。
不甘心的扭头离开了。
......
路过旧宅，洛宵两人，都会进去看看。
朱嫣儿拎着裙摆跨过门槛，绣鞋陷入青苔。
洛宵踹开歪斜的破门板。
“心梁上君子——”
噗簌簌！
朽木砸落激起满地尘灰。
翠屏捧着香烛发怔。
“姑爷，灵位……”
“那年雷劈了屋顶。”洛宵踢开焦黑木块，“连祖宗牌位都烧成炭了。”
他舀起井水，“倒是这口井——”
朱嫣儿夺过木瓢，泼向墙根。
惊起三只硕鼠。
“井里养着护宅神兽？”
“嘿嘿！那到没有！”洛宵尴尬。
两人出来时。
刘巧儿正攥着喜饼追来。
油纸被泪浸透。
翠柳横臂拦人，“大姐赏的龙凤饼，刘姑娘可要捧稳了。”
“不过是个赝品……”
刘巧儿嘶吼完，看向洛宵。
撕开饼纸。
“那年上元节你送我……”
嘭！
洛宵抡起竹筐，扣在货摊。
“收破烂换喜饼！三个陶罐换一盒！”
刘巧儿哭的撕心裂肺。
人群则是哄抢翻找破铜烂铁。
刘巧儿被挤得金钗落地。
洛宵趁机，带着朱嫣儿离开了闹事。
回到府上，洛宵开始忙碌起来。
他扬手撒出草木灰。
烟尘扑了朱嫣儿满脸。
她抄起柴刀要砍。
手腕却被洛宵扣住。
“夫人看仔细！”
草木灰水经麻布过滤，竟化作清透碱液。
洛宵倾倒猪油。
呕！
腥臊气熏得翠柳干呕。
“你要炼脂膏？”朱嫣儿掩鼻退至门边。
“此乃古法淬金！”
洛宵搅动铁勺，“待碱脂相！”
轰！
“锅底炸起火星。
正在此时。
年燕鹤领着衙役踹门。
“有人告发私炼金丹！”
洛宵舀起滚烫皂液，泼向石阶，“表兄来得正好。”
滋滋！
青石遇碱泛白。
“这叫除秽神水，二两银子一瓮！”
又给衙役们的佩刀。
演示了一遍。
衙役摸着光可鉴饶佩刀，惊呼。
“比宫里的胰子还强！”
年燕鹤扭曲着一张脸，气愤的离开。
.......
次日西跨院。
老侯爷盯着石臼里，褐色的猪油，拐杖在地上杵出个坑。
“这就是你的妙计？”
洛宵往油里撒了把，白色粉末。
“孙婿斗胆，请祖母这艾饼的来历。”
老夫人打开鎏金药匣。
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块艾饼。
“永春堂每月初八送来，由翠屏亲手...”
她突然噤声。
最上面那块艾饼边缘，赫然沾着抹朱砂。
“朱砂辟邪...”
朱嫣儿猛地抬头，“药铺怎会用装殓的东西包药？”
滋啦
油锅爆响。
洛宵将滤出的清液，倒进瓷瓶。
“这是碱水。
把艾饼泡进去！”
褐色的药饼在液体中翻滚，渐渐浮起层银白色颗粒。
哒哒！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张博拎着个药童，摔在院当郑
“这子在永春堂后门，鬼鬼祟祟！”
洛宵用银簪，挑起那些颗粒。
“朱砂遇碱析汞，难怪要用厚油纸隔绝。”
他转头看向老侯爷。
“孙婿昨日借灶房，其实炼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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