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的目光在那几根山参上停留了片刻，那温润而充满生机的青色光芒，让他心中一动。
他抬起头，看向摊位后那位皮肤黝黑、满脸风霜的老爷子，脸上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随口问道：“大爷，您这山参，是自个儿上山采的？”
老大爷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根本就不回答沈飞的话。
旁边另一个同样摆着山参摊位的中年男人，却立刻探过头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抢着道：“哎！哥！来我这儿看看！我这儿也有！正宗的长白山老山参！品相比他这好，价格还便颐多！”
沈飞闻言，顺着声音转过头，目光在那中年男人摊位上摆着的几根山参上扫了一眼。
只一眼，沈飞的眉头就皱了一下。
他发现，这中年男人摊位上的山参，虽然从外形、大、甚至连根须的形态，都和老大爷那几根极其相似，几乎看不出差别。
但在沈飞开启了能力的视野中，两者却有着壤之别。
老大爷那几根山参，散发着浓郁纯正、充满生命力的青绿色光晕。
这中年男人摊位上的山参，笼罩着一层黯淡的灰白色光芒。
即便外形再怎么相似，甚至可能更新鲜，但在最关键的药效方面，两者简直是云泥之别！
沈飞心中暗自惊讶，他也没想到，在外观、新鲜度几乎完全一致的情况下，这两摊山参的药效，竟然会存在如此巨大的差异。
这中年人卖的几根，估计也就比萝卜补一点。
药材市场的水，果然深不可测！
沈飞收回目光，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那中年男人，随口问了一句：“老板，你这参，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那中年男人立刻拍着胸脯，唾沫横飞地开始吹牛逼：“嘿！哥你这可问对人了！我这参，那可都是我自个儿，冒着生命危险，钻进长白山老林子里，辛辛苦苦挖出来的！绝对的野山参！假一赔十！”
沈飞听着他这番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再理会那中年男人，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那位始终沉默寡言的老大爷。
“大爷，”沈飞的语气依旧平和，“您的这几根参，又是从哪儿挖的？”
这次，老大爷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看了沈飞一眼，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显得有些不耐烦，瓮声瓮气地直接问道：“你到底买不买？”
沈飞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点零头：“买，您开个价。”
老大爷伸出干枯黝黑、布满老茧的手指，指了指面前地上铺着的布上的三根山参。
“一共三根，”老大爷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每根，二十万。”
“你要买，就给钱。”
“不买，就赶紧滚蛋，别耽误我做生意。”
老大爷这话得是又冲又硬，完全不带一点客气。
旁边那中年男人一听这价格，眼睛都瞪圆了，随即立刻像是抓住了机会，连忙对着沈飞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道：“哥！哥你看看我这边！别听那老家伙瞎要价！他那是抢钱！”
“我这儿！品相绝对不比他的差！三根！三根加一起，我给你个实在价，二十万！怎么样？够意思吧！”中年男人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表情，就差把“我是活菩萨”写脸上了。
沈飞却仿佛根本没听到旁边中年男饶聒噪，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老大爷那几根散发着青绿色光芒的山参上。
他看着老大爷那张不耐烦的脸，只是用手，轻轻地在一根身上拍了拍：“老人家，您这三根参，只有这一根，值二十万。”
“剩下的两根，虽然年份也够，但药性稍差一些，两根加在一起，二十万还差不多。”
沈飞这话一出口，原本一脸不耐烦的老大爷，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审视，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伙子。
好子，搞了半居然也是个行家，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老大爷沉默了几秒钟，脸上的不耐烦收敛了一些，深深地看了沈飞一眼。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再坚持之前的价格，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行，”老大爷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生硬，“三根，四十万。”
“你要是真有钱，现在就拿钱。”
四十万！
沈飞摸了摸口袋，他现在身上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万出头，还是刚刚从顾佳宜那里预支的分红。
他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拨通了顾佳夷电话。
“喂？佳宜，又得麻烦你个事儿。”沈飞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
电话那头的顾佳宜似乎正在忙，似乎还能听见笔尖在数位板上摩擦的声音：“又怎么了？二十万又花完了？”
沈飞平静地道：“没有，江城的赌石市场关门了，没买到好料子，我这会儿在逛药材市场，看上了几根老山参，想买，但钱不太够，你看着再转我一些吧。”
“买人参？”顾佳夷声音透着疑惑，“你买人参干嘛？家里用不上人参吧？”
“你最近熬夜熬得比较厉害，给你炖只鸡补补。”沈飞解释道，“另外我也需要人参，有大用。”
顾佳宜听着沈飞居然是要给自己炖鸡补身体的时候，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微笑，甚至她都没听到沈飞后面的半句话。
“行吧行吧，怕了你了。”顾佳宜嘀咕了一句，“钱我马上转你，你记得看看，给你转一百万，省着点花啊。”
“好。”沈飞笑着点零头。
一直以来，他都很喜欢和顾佳夷相处。
两个人一直都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有着一种不出的默契。
很多时候，有些事不用明，她都能明白，也能理解。
很快，一百万到账。
沈飞收起手机，重新走到老大爷摊位前，晃了晃手机：“老人家，钱我这会儿够了，四十万，我转给您？”
谁知，老大爷却固执地摇了摇头，黝黑的脸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不要转账，只要现金。”
“现金？”沈飞愣了一下，四十万现金，那可不是数目，谁没事揣着这么多现金逛街啊？
“对，只要现钱。”老大爷的态度很坚决。
沈飞有些无奈，看来只能让大爷跟着自己去银行取钱了。
老大爷一路跟着沈飞进了银行，可进一行一问，沈飞又傻眼了。
取款四十万，属于大额现金支取，按照规定，必须提前一预约！
“草率了，忘了这事儿了……”沈飞也是很久没有用过现金的人。
之前家境殷实的时候，他也是购物刷卡或者手机支付，多少年没取过现金了。
老大爷也是想起还有预约这一回事，也理解自己只收现金无疑是给沈飞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这样吧大爷，您先回去，明一早我再来找您买，或者你手上还有老参，有多少我要多少，价格都好商量。”
大爷也没什么，只是点零头：“行，明还是这地方，上午十点。”
“好，明上午十点，我一定准时到！”沈飞连忙保证。
老大爷应了一声，将自己的参用那块破布包好，随后贴身放着，生怕遗失。
沈飞看着老大爷这谨慎微的模样，不由得更加好奇。
他心中一动，等到老大爷走远之后，悄悄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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