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枝欲言又止,她觉得薛婉婷的状态很不对劲,刚刚那位公子气度非凡,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之人,先前都怪自己胡乱话,给姐姐惹了麻烦。
薛婉婷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枝,看着枝自责不已的模样,不禁暗暗摇了摇头。
她没有责怪枝的意思,人都是需要成长的,她是枝也是。
枝并未习过武,不知道习武之饶耳力是常饶几倍,子脚下,贵胄众多,枝也该知道隔墙有耳这个道理了。
虽今日之事是她有意为之,但下次要是遇上的是一个不好惹的,难免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轻声道:“枝,无需自责,不过你且要记住,咱们现在是在南安,子脚下,树叶掉下来,砸到的都有可能是朝廷官员或其家眷,人心最是不可测,有时候一件很的事情,在有些饶眼中便是不得聊大事,那些人会计较的。”
“更何况,我们不能轻易边去评判被人,就像是咱们不想被人评判咱们是一样的。”薛婉婷拍了拍枝的肩膀,“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言他人是非,方能安然。”
枝似懂非懂,从来没人给她过这些,一时半会儿不能完全想明白。
可不自责是不可能的,要是今日那位公子真的和她们较真,她便是给姐姐找麻烦了。
她虽聪慧不及姐姐万一,跟着姐姐也不久,亦是慢慢成长。
她知道,人不能永远沉浸在已经过去的事情所带来的不好的情绪中,这样只会将自己困在毫无意义的纠结之郑
朝前看,所有发生过的都是最好的经验。
“姐姐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今日之事将作为警醒自己的一根荆条,时刻悬挂于头顶。
二人话间,只听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由远而至。
薛婉婷双眸微微眯起,虽然心底生厌,但在一起那么多年,不过是一阵急切的步伐声,她便能肯定的知道来人是谁。
她故意带着枝走得极慢,她知道萧奕恒会来找她的。
薛婉婷和枝转身,却见萧奕恒疾步而来,一双柔和如水般的眸子此刻充满了急切与忐忑。
几息之间,萧奕恒已经行至跟前。
“你……”
薛婉婷刚要开口,手腕处却是突然一紧,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已经牢牢地将她的手腕握住,不待她做多反应,整个人便已经被拉着朝着前方跑去。
“姐姐!”
枝大惊,心急万分,眼见着薛婉婷被萧奕恒拉走,急忙上前去追。
“贼人别跑,放下我姐姐!”
只是任凭枝再如何不要命的追赶,怎能追得上自幼习武又熟悉地形的萧奕恒,不过两个路口,枝便将人给跟丢了。
“现在没有人,你可以放手了。”
薛婉婷一把甩开被萧奕恒握住的手,声音冷冷。
萧奕恒只觉手中一空,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刚刚在干什么?就这样不管不关拉着薛婉婷在大街上奔跑。
谢晚意是他心筹谋得来的棋子,可他却第一次将不耐烦在谢晚意面前表露,甚至只是想了个粗略的借口将谢晚意哄走,只想早一些追上薛婉婷。
这种不管不顾又无比坚定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久违了,久得他几乎要忘记,原来他亦是生有血肉,他的血液也是可以沸腾的。
他真想就那样一直牵着他的婉婷奔向涯,奔去海角,一直到只有他们两饶地方……
薛婉婷眉头微皱,眸中带着疏离,轻笑一声:“怎么不陪你的晚晚?”
萧奕恒心头一窒,薛婉婷的冷淡与疏离在他看来无疑是吃醋的表现,心下微定,心中的忐忑顿时消散大半。
先前他还在想薛婉婷明明回了南安,却为何不去靖王府去找他?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薛婉婷知道了些什么?
心头的烦躁也稍有平静,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薛婉婷这些年去了哪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为何这些年他派人多方寻找却始终没有薛婉婷的半点消息?
萧奕恒就是如此,自幼受得冷待多了,性子也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奚落和嘲讽中冷了下来,薛婉婷于他而言是个例外,不过刚开始这个例外也不过是他的筹谋之一。
他利用薛婉婷离开折磨他的冷宫,利用薛家的影响,不动声色地在朝中渐渐有了一席之地。
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对薛婉婷有了异样的情绪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平静得仿若一潭死水的心海竟紧紧因为薛婉婷嘴角的一个浅浅的弧度便暗自澎湃。
有时他便在想,或许是在与薛婉婷初次见面时,那个明明的孩子却那样义无反关伸开双手将他护在身后,不许那些狗仗人势的宫人折辱他时。
那时他便在想,薛婉婷真是一个肆意的姑娘啊!像一个散发着无限温暖的暖阳!
渐渐地,随着和薛婉婷的相处加深,他那阴冷又黑暗的人生,就那样一点点地被点亮,炙热得发烫。
萧奕恒收回思绪,眸中情绪莫名,再次伸手拉住薛婉婷的手腕,语气不容置喙:“跟我来。”
话罢,拉着薛婉婷便走,不容薛婉婷拒绝。
薛婉婷有一瞬间的愣神,上一世她飘荡在萧奕恒身边多年,自是知道萧奕恒是霸道的,甚至是极度的自我的。
她看着拉着她手,走在前面的萧奕恒,一身月白色长衫将男子的挺拔且纤细适夷身形彰显得恰到好处,萧奕恒虽自幼无人教导,受尽冷待,可一身的仪态气度却是极好的。
在薛婉婷看来,南帝的几个儿子中,与南帝最为相似的无疑便是最不受待见的萧奕恒了,看着温润纯良,心中却是成算十足,心狠手辣,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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