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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韩云霄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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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轻纱般柔和的月色,轻轻地笼罩着这座古朴的客栈。四周静谧无声,宛如沉睡的巨兽,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蛙叫,仿佛是巨兽在梦中的呓语。

客栈的房间内,烛火不知何时早已熄灭,佟玲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眸在黑暗中宛如两颗闪烁的星辰。她微微偏头,看着身侧躺着的厉倾宇,他的面容在月色透过窗棂洒下的淡淡银辉中,显得格外俊朗,眉眼间尽是安然之色。佟玲心中满是满足,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似是这世间最幸福的模样。

然而,她很快便想起了那潜藏在自己体内的蜈蚣毒,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隐患让她眼神一凛。她轻轻抬起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朝着厉倾宇的后脖子缓缓点了一下,那是点中睡穴的巧妙手法,确保不会惊扰到他分毫。随后,佟玲便心翼翼地起身,尽量不让床铺发出一丝声响,蹑手蹑脚地朝着房门走去。

推开门,外面的夜色扑面而来,带着些许凉意。佟玲抬眸望向客栈的屋顶,月色如水,倾洒在那一片片青瓦之上,仿佛给屋顶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衣。她身形轻盈,如一只灵动的飞燕,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屋顶之上。

月色下,佟玲一袭粉色单衣,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她屈膝盘坐在屋顶上,那姿态,真如仙子下凡一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柔和的月光洒在她那漂亮的脸蛋上,像是给她勾勒出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那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此刻愈发显得动人,仿佛是这清冷月夜中最亮眼的存在。

佟玲咬了咬下唇,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伸手拿出腰间的短刀,那短刀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寒光。她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利落的划破了右手手腕,顿时,一股黑色的血水汩汩流出,那颜色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刺目,宛如一条邪恶的黑蛇蜿蜒而出。

“嘶……”佟玲忍不住轻皱眉头,那钻心的疼痛让她额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可她却咬着牙,一边强忍着这剧痛,一边运起体内的真气,引导着那毒血一点点排出体外。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可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那不断流出的毒血,不敢有丝毫懈怠。

时间在这痛苦与专注中缓缓流逝,不多时,佟玲的眉头之间尽是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她领口的衣衫。幸好她在冥王殿的时候,整日与各种毒物相伴,对毒的抗性早已远超常人,一般的毒对她来倒也无碍,只要能及时排出就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她终于将体内那霸道的蜈蚣毒完全排出时,早已是大汗淋漓,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看着手腕上流出的血水渐渐恢复了鲜红色,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刚想简单的用手拍一拍伤口止血,然后找个布条包扎一下,一道身影却如同鬼魅般缓缓落在了她的身侧。

“师傅,用这个,伤口留疤可就不好。”冷澄江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他一脸关切,手中拿着一个巧的药瓶,轻轻打开瓶盖后,递到了佟玲面前,那动作轻柔又自然。

佟玲闻言,先是一惊,随即抬起头看着这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侧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微微欠身,接过冷澄江递过来的药瓶,轻声道:“多谢。”着,便将药粉轻轻撒在伤口上,那药粉触碰到伤口,传来一阵清凉之感,让疼痛稍稍缓解了些。

冷澄江看着佟玲处理伤口,也不多言,随意的在她身侧坐下,目光悠悠地看向上那一轮明月,似是陷入了沉思之郑

佟玲把伤口仔细包扎好,用牙咬着布条的一端,打了个结,这才轻声道:“这么晚不休息?”她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又带着几分慵懒和疲惫。

冷澄江微微转头,看着佟玲,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道:“看着中原的月色那么好,便想着上来屋顶赏月,倒也是一番惬意之事啊。”其实他刚刚在房间里调息完,把今受的内伤恢复了一下。不过听见屋顶有细微的声响,便想着出来看看,可别是什么宵之徒。

着,也不知他何时从客栈里拿出来的一壶酒,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手上。他拔开酒塞,仰头喝了一口,那酒水顺着喉咙流下,他满足地咂咂嘴,似是这酒滋味格外醇厚。

佟玲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禁莞尔一笑,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两人便并排的看着上的明月,一时间静默不语。

佟玲本就不是多话之辈,她向来习惯了将心事藏于心底,也没有想从冷澄江身上刻意去知道些什么。她深知冷澄江为人潇洒不羁,性子直爽,在这江湖行走的日子里,她能感觉到冷澄江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所以此刻这安静的相伴,倒也让她觉得自在。

冷澄江又喝了一口酒,那酒水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开来,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儿,转头看向佟玲,开口道:“对了,师傅。听闻中原有一把魔刀,威力无比,可是你们口中的‘麒麟刀’呀?我这一路上可听了不少关于它的传闻,都那刀一旦现世,江湖必定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呢。”

佟玲闻言也没有隐瞒,微微颔首,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一丝严肃,点头道:“嗯。那把刀能与厉倾宇共鸣。”她的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毕竟那麒麟刀与厉倾宇之间的关联,在她心中可是重中之重,关乎着太多的江湖局势与情感羁绊。

冷澄江听闻此言,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道:“听闻能与魔刀共鸣的人,会将魔刀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得魔刀者,下第一。”他一边着,一边抬眸望向远方的夜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这传闻中魔刀威力的惊叹,又似乎藏着些别的心思。江湖之中,谁人不想称霸下,这“下第一”的名号就像是一团炽热的火焰,吸引着无数豪杰为之疯狂,哪怕是他冷澄江,也不可能全然无视。

“你知道的不少。”佟玲心中顿时对他有了一丝警惕,暗自握紧了拳头,手心微微沁出了些许冷汗。她深知这麒麟刀的秘密一旦泄露,定会引来各方觊觎,而厉倾宇也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郑毕竟在这险恶的江湖里,人心隔肚皮,她绝不能让任何人打厉倾宇和麒麟刀的主意。她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与冷澄江拉开了些许距离,目光却始终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好似只要他稍有异动,自己便能立刻做出反应。

冷澄江似是察觉到了佟玲的防备,赶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接着:“师傅,不要那么防备我,关于魔刀的传闻下人尽皆知,只是想不到来中原一趟,会遇到这么多趣事。”他心里其实有些委屈,自己不过是实话实罢了,可没想到却让佟玲这般警惕起来,他本就只是单纯地对这江湖奇事感兴趣,哪有什么别的坏心思呀,只是这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让佟玲放下戒备。

佟玲轻轻点头,可那眼中的警惕之色却并未褪去多少,只是不想把气氛弄得太过僵硬,轻声道:“江湖传言,向来真真假假,不可全信,你也莫要太过放在心上。”她嘴上这般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日后与冷澄江相处,可得多留几个心眼了。

冷澄江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这世间之人,谁不想成为那下第一呢?我这塞北第一的名号尚未真正落实,却已经开始妄想那下第一的尊荣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嘲,但紧接着,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仿佛燃起了一团炽热的火焰。“不过,若是有朝一日真能亲眼目睹麒麟刀的威力,那也算是此生无憾了。”他喃喃自语道。

冷澄江对武学的痴迷可谓是深入骨髓,只要一想到那传中能够发挥出极致威力的麒麟刀,他的全身血液就像被点燃一般,沸腾不止。那种渴望与麒麟刀的持有者一决高下的冲动,在他心底如波涛汹涌般不断翻涌。

在他眼中,与真正的高手过招,才是检验自己武学造诣的最佳方式。而麒麟刀的出现,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那传中的宝刀,感受一下它所散发出的强大气息,对冷澄江来,也算是不虚此生了。

佟玲闻言莞尔一笑,这确实是冷澄江的作风。不过,她可不会轻易答应让冷澄江去见识麒麟刀,毕竟其中牵扯太多,于是换个话题道:“那日听卫凌烨颇为忌惮你们塞北的罗刹殿,罗刹殿的那位很是厉害?”

冷澄江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那是自然,待日后你有机会再来这塞北之地,我定会将罗刹殿的种种细节一一道来。”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

佟玲凝视着冷澄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她本希望能从他口中多了解一些罗刹殿的情况,但冷澄江显然并不愿过多谈及此事。然而,她并未表现出明显的不满,只是微微一笑,轻声道:“如此甚好,我期待着下次再塞北的相见。”

“你来中原不是简单的跟我学七星掌吧?”佟玲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直地盯着冷澄江,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她心里隐隐觉得,冷澄江此次来中原,或许不止是表面上得那么简单,学七星掌或许只是个幌子罢了。

冷澄江苦笑一声,挠了挠头,一脸无奈地道:“哎呀,千真万确,我本就没想过再次踏入中原。”他心里暗自叫苦,佟玲这洞察力也太强了些,自己不过是心里对麒麟刀多了几分好奇,怎么就被她瞧出不对劲了呢。可他又实在不想把自己那些过往的事儿出来,那都是些藏在心底深处的回忆,每揭开一次,都会让他觉得心头隐隐作痛。

“再次?”佟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眼中满是疑惑,她怎么从未听冷澄江提起过之前来过中原的事儿呢,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好奇心愈发被勾了起来,她目光紧紧地盯着冷澄江,似是想要逼迫他出实情。

冷澄江一下子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他站起身来,眼神闪躲,故意岔开话题:“过去的事不要提了。师傅,可别再添新伤了,我可不想在中原呆太久。”着,他便拿着酒壶站起身来目光看向前方准备离去,心里只盼着佟玲能就此放过追问,不要再揪着这事儿不放了。

佟玲见他这般模样,知道他是铁了心不想,也不好再勉强,只得微微点点头,轻声道:“也罢,你不愿,我便不再问了,只是你在中原可得心些,这可不是塞北,江湖局势复杂着呢。”她心里虽然还是对冷澄江的过往充满好奇,但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提及的过往,自己又何必去强求呢。

冷澄江感激地看了佟玲一眼,随即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般一跃而下,身姿飘逸,衣袂在空中划出几道优美的弧线,三两下便消失在佟玲眼前,只留下一阵轻微的风声,仿佛在诉着他离去的仓促。

佟玲静静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打心底里并没有真正相信冷澄江,而且对他隐瞒之事也有疑惑。

再看向上的明月,那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却仿佛照不进她此刻有些沉重的内心。她心中想着麒麟刀还在卫凌烨手上,那卫凌烨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可厉倾宇没了麒麟刀,就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般,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去把麒麟刀拿回来给厉倾宇。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定要达成此事,哪怕要与整个江湖为敌,也绝不退缩。

第二,待几人缓缓回到麒麟殿,厉倾宇抬眸望去,只见司马轩和林婉儿正站在殿中,似是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殿主,主母!”在他们踏入麒麟殿的那一刻,一旁哦阿蔓和墨离眼尖地瞧见了,立刻满脸欣喜地迎了上来。阿蔓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他们这一回来,麒麟殿都瞬间添了几分生气;墨离则是一脸恭敬,不过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也透露出他内心的喜悦。

林婉儿原本正和司马轩着话,听到动静扭头一看,见是他们回来了,眼眸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彩,像只欢快的鸟般奔了过来,声音里满是欢喜:“厉大哥,玲姐姐你们回来了?”她那白皙的面庞因为激动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目光里尽是关切与思念,仿佛他们这一走,让她心里一直都牵挂着。

厉倾宇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笑意虽浅,却也让他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几分,轻声回应道:“嗯,回来了。”

林婉儿这时自然也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唐素心,原本满是喜悦的神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你,你为何此?”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警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唐素心曾经下蛊迷惑厉大哥的场景,还有她爹派出杀手想要对玲姐姐下毒手的那些可怕画面,一想到这些,心里对唐素心的抵触就越发强烈了。

唐素心听到林婉儿这话,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看向林婉儿的眼神里满是不屑,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此刻更是觉得林婉儿这副质问的模样很是刺眼。不过她也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林婉儿起过多争执,只是哼的一声别开头去,冷冷地道:“我为何来此,与你无关。”那语气里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冷澄江却像是没察觉到这略显紧张的气氛一般,笑嘻嘻地走上前,冲着林婉儿打趣道:“娘子,想我没有?”他一边着,一边挑了挑眉毛,嘴角挂着一抹坏笑,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调皮捣蛋的无赖。其实啊,他就是故意想逗逗林婉儿,缓解一下这有些尴尬的氛围。

“谁会想你这个登徒浪子!”林婉儿脸一红,又羞又恼地朝他吐了个舌头,然后快步来到佟玲身旁,挽着佟玲的胳膊,声嘟囔着:“玲姐姐,你看他,老是没个正经样子。”那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姑娘,向姐姐告状似的。

唐素心看着冷澄江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调戏林婉儿,也是对冷澄江没多少好感,心里暗自想着:“哼,这个冷澄江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就是一个妥妥的好色之徒。”她双手抱胸,眼神里满是鄙夷,站在那儿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厉倾宇见状,微微皱眉,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婉儿,不要胡闹。素心帮过我们,过往的恩怨勿要再提,她会在此住一段时间。”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看向林婉儿时,又透着几分温和的劝解,他心里明白林婉儿心里的芥蒂,但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希望她能放下过往的恩怨。

林婉儿不可思议地望向身旁的佟玲,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与委屈,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厉大哥怎么会让唐素心留下来呀,她多希望玲姐姐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佟玲看着林婉儿那副模样,朝着她轻轻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是的。婉儿,厉大哥得对,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她的笑容里透着安抚的意味,心里也清楚让林婉儿接受唐素心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但既然厉倾宇都这么了,她也只能帮忙劝着。

林婉儿听了佟玲的话,虽然心里还是不情愿,但也不好再反驳,只能不情不愿道:“哦。”那嘴微微嘟起,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显然还是对这事儿耿耿于怀呢。

司马轩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这时看向厉倾宇和佟玲,见他们都安然回来,脸上满是高心神色,笑着道:“你们回来就好。对了,这位是?”着,他的目光好奇地看向冷澄江,自那日看到冷澄江,他早就想问此人是谁。

佟玲见状,便开口介绍道:“塞北第二,冷澄江。”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殿中清晰地传开,介绍完后,还朝着冷澄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礼貌些。

司马轩闻言,目光中顿时露出诧异的神色,他可是听闻过塞北那边的江湖传闻,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这塞北第二的人物,立马热情地拱手道:“冷兄,你好!”那态度十分恭敬,毕竟江湖中有名望的人物,都是值得敬重的。

冷澄江却只是侧首轻轻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过那笑意里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他在塞北向来随性惯了,对于这些繁文缛节倒不是很在意,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貌回应了一下。

厉倾宇这时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一丝忧心的神色,脑海中浮现出秦川受伤时的模样,于是开口问道:“秦川如何了?”他的声音里透着关切,心里着实担心秦川的安危,毕竟是一起经历过诸多事儿的朋友。

司马轩赶忙道:“秦时月带他回云海宫救治了,并无大碍,毒解得及时。”他一边着,一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回想起当时那紧张的场景,现在能得知秦川没事,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霖。

唐素心听闻秦川无碍,原本紧绷的神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暗暗松了口气。在这世上,秦川可是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人呀,唐、秦两家素来交往甚好,虽如今唐门不复存在了,但两人之间的那份情分却一直都在,她心里默默想着,等有机会可得去云海宫看看秦川才校

厉倾宇听了司马轩的话,也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之色褪去了不少,道:“嗯,没事就好。”

“这次也多亏韩云霄带着云海宫的人对抗暗影门的人,麒麟殿和那些武林人士才可以免于一难。”司马轩感慨地道,回想起当时那激烈的战况,若不是那日佟玲和韩云霄及时出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林婉儿也跟着道:“韩宫主,好像还受了伤,不知现在如何了。”她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一双大眼睛里透着关牵韩云霄击退暗影门的人后,便带着简如回云海宫了,并未留下,林婉儿虽然担心韩云霄,但又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跟着回云海宫,只能在这儿干着急,心里一直惦记着呢。

佟玲听见林婉儿的话,也不禁面露担忧,轻声问道:“他没什么大碍吧?”她心里清楚韩云霄此次出手相助意义重大,若真因为这伤出了什么事儿,那可就太愧疚了。

厉倾宇看出林婉儿的担忧,只是这姑娘脸皮薄,碍于面子没有直白出来,于是他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佟玲的手,看着她道:“玲儿,你若是担心韩云霄,你带着婉儿过去看看,顺路帮我多谢他。”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温柔与理解,想着让她们去看看也好,顺便表达一下麒麟殿的谢意。

佟玲看向厉倾宇,微微点头,笑着道:“好。”她知道林婉儿心里对韩云霄的那份关心,去看看也好,省得这丫头一直惦记着,放不下心来。

林婉儿一听,顿时开心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佟玲的胳膊道:“玲姐姐,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现在就走吗?”那急切的模样就像个想要去拿心爱玩具的孩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佟玲笑着点头,宠溺地道:“就现在吧,咱们这就动身。”

冷澄江一听,赶忙凑过来,笑嘻嘻地道:“师傅,带上我,中原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我可不想浪费时间。”他心里想着,跟着她们出去逛逛,不定还能遇到些有趣的事儿,顺便再见识见识中原的各路高手呢。

佟玲应道:“好。”她想着多个人一起倒也热闹,而且冷澄江的武功也不差,万一遇到什么事儿,也能有个照应。

就这样佟玲、林婉儿与冷澄江三人一路疾驰,终是来到了那云雾缭绕的云海宫前。云海宫坐落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四周常年被缥缈的云雾萦绕,仿若仙境,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的清冷孤寂。宫墙皆是由灰白色的巨石砌成,其上爬满了岁月斑驳的痕迹,宫门前的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却也在这静谧中显得有些落寞。

简如早早就在正厅前等候着,当看到佟玲的那一刻,他那原本带着几分忧虑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他深知自家宫主对佟玲姑娘的那份别样心思,虽佟玲已然和厉倾宇在一起了,可在他心里,只要是宫主认可之人,那便是值得敬重的。

“佟玲姑娘,你来了。”简如赶忙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客气的笑容,可那笑容背后,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自责。

佟玲微微欠身行了一礼,秀眉轻蹙,眼中满是关切地问道:“简护法,我来就是想看看韩宫主,听他受伤了?”这一路上过来,林婉儿在她耳边了数次韩云霄如何被擎所伤,又如何奋力一击击退擎的。那惨烈的代价听得佟玲心里一阵揪痛,光是想着韩云霄差点断了一臂,胸口还中了一枚灭魂钉,她的心也莫名的心疼起来,韩云霄是她这辈子唯一愧对的人。

简如听了佟玲的话,缓缓地点零头,脸上的自责之色愈发浓郁,他耷拉着脑袋,沮丧地道:“都怪我,没有护住宫主,让擎那个恶人对宫主有可乘之机。”着,他紧握着拳头,骨节都因用力而泛白,那副懊恼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此刻受赡是自己。

佟玲赶忙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简如的肩膀,温声安慰道:“那不是你想的,你能否现在带我们过去看看。”她的眼神真挚而诚恳,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简如闻言,却颇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才缓缓道:“除了鬼医清逸,宫主吩咐了一律不见任何人。”他的目光闪躲着,不敢直视佟玲那满是期待的眼神。

就在这气氛略显尴尬之时,鬼医清逸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本是想径直走过,可抬眼看到佟玲的瞬间,脚步一顿,随即又倒退了回来。

“佟玲姑娘!”清逸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佟玲此刻会来到此处,赶忙端着药快步迎上前去,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佟玲看向清逸,急切地问道:“鬼医,韩宫主如何了?”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清逸,似是想从他嘴里立刻知晓韩云霄的状况。

清逸看了眼周围几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凑在佟玲身边,压低声音道:“佟姑娘你且跟我来。”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让人捉摸不透韩云霄的伤势到底严重到了何种地步。

佟玲转身对着林婉儿道:“婉儿,你不要担心,我且去看看韩云霄的情况。你带着冷澄江在云海宫四处走走,可好?”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林婉儿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担忧,但还是乖巧地点零头,看向佟玲跟着清逸远去的背影,她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挽留,却又缓缓放下,有点落寞地站在原地。简如见状,赶忙上前,轻声道:“林姑娘,冷公子,我带你们四处走走吧。”着,便带着二人往外走去。

佟玲一路跟着清逸往韩云霄的住处去,四周火红的木棉花在枝头盛开,那艳丽的色彩好似要将这清冷的宫殿都染上几分热烈。微风拂过,木棉花轻轻摇曳,偶有几朵花瓣飘落,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宛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可佟玲却无心欣赏这美景,满心都牵挂着韩云霄的伤势。

“清逸,云霄到底如何了?”佟玲忍不住再次发问,她的眉头紧紧皱着,眼神中满是焦急。

清逸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缓缓道:“宫主左手手臂险些废掉,最严重的还是胸口那枚灭魂钉,鬼哭纹已开始在宫主身上蔓延开来。”他一边着,一边摇着头,仿佛对这棘手的伤势也感到颇为头疼。

“怎会如此?为何不趁早点把灭魂钉取出?”佟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她深知清逸的医术高明,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取不出那灭魂钉。

清逸皱着眉头,一脸苦涩地解释道:“佟玲姑娘有所不知,宫主中的那枚灭魂钉深入宫主血肉里面,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恐怕难以取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那沉重的氛围仿佛也随着他的话语压在了佟玲的心头。

佟玲赶忙追问:“那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目光中透着一丝倔强,似乎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不会放弃。

清逸沉思了片刻,才缓缓道:“还有一法,用内力逼出来。但必须一次成功,不然会造成体内出血,后果严重……”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毕竟这法子实在太过凶险。

佟玲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这个简单,我来助他。”她的眼神坚定无比,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只是宫主不让人靠近,我开了药给他压制体内的毒素,他昨晚到现在都是一个人硬撑着,但灭魂钉必须尽快取出。”清逸声着,一边一边偷瞄着佟玲的反应,心里也在暗暗期盼着佟玲能服韩云霄。

佟玲点头:“嗯,我知道了。”她的脚步愈发急促,恨不得立刻就到韩云霄身边。

不多时,清逸端着药推门而进,屋内的韩云霄正闭目调息,裸露着精壮的身体屈膝而坐在一旁的矮榻上。他那原本麦色的肌肤此刻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手臂缠着绷带,隐隐还能看到渗出血迹,胸口处一旁有一处乌黑的伤口,伤口处四散而开丑陋的条纹正朝着全身蔓延,宛如一条条狰狞的毒蛇,正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生机。

清逸把药放在桌上,轻声道:“宫主,吃药了。”

“我不是过,除了你不让任何人进来吗?滚出去!”韩云霄依旧在闭目对着门口的方向大声呵斥着,那紧皱的眉头和冰冷的语气,显示着他此刻的烦躁与不悦。

清逸看了一眼身后的佟玲,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只是用眼神向佟玲示意着,那模样仿佛在“姑娘,你看这可咋办呀”。

佟玲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看向面色苍白的韩云霄,柔声道:“是我,云霄。”她的声音不大,却好似有着神奇的魔力,让这屋内紧张的气氛都缓和了几分。

听着熟悉的声音,韩云霄闻言眼睛马上睁开,当看到果真是佟玲时,那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可很快又被他掩饰了下去。他赶忙伸手去拿一旁放着的外衣,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慌乱地遮住身上丑陋的鬼哭纹,那模样就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又羞又急。

“你怎么来了?厉倾宇他没事了?”韩云霄披好衣服,故作冷漠地问道。他本以为佟玲回来后只会待在麒麟殿,与厉倾宇长相厮守,两人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见了,可没想到她此刻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心里那早已被深埋的情愫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动起来。

佟玲见他不顾身体要站起来,连忙上前压住他坐下,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坐好。婉儿很担心你的安危,我和她一道来看你。”她的手按在韩云霄的肩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林婉儿?你可以带着她走了。”韩云霄顿时语气冷漠了几分,他别过头去,不想让佟玲看到自己眼中复杂的情绪。

清逸在一旁尽量缩自己的存在感,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盼着这尴尬又微妙的气氛能快点缓和。

佟玲仿若不觉韩云霄的冷漠,她一脸认真地:“我来助你逼出体内灭魂钉。”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透着不容拒绝的决心。

韩云霄没有看她,只是低头目光看向别处,咬了咬牙,倔强地道:“不用,我自己可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里却在挣扎着,一方面不想让佟玲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另一方面又实在渴望她能留下来陪着自己。

“你不要逞强了,坐好。”佟玲不由分地拉开他披着的外衣,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韩云霄看着佟玲无比认真和严肃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也只好随着她。此刻他看似面色镇定自若,可那微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局促不安紧张的心。第一次在心上人面前裸露着上身,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脸上也渐渐红潮泛起,那滚烫的感觉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佟玲却并未过多留意韩云霄的异样,她径直坐在矮塌上和韩云霄面对面,目光专注地看着韩云霄,轻声道:“云霄,你闭目运功调息,我的内力是大自在化内力,会快速和你的内力融合,你就借此出尽全力逼出灭魂钉。”她的眼神中透着鼓励与信任,让人看了莫名心安。

韩云霄点点头,他静静地看着佟玲扶起他的手,两人掌心相对,佟玲朝着他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又如山间清风,似乎是安抚韩云霄的情绪让他不要担心。随即佟玲便闭目调息,将内力缓缓传过去给韩云霄。

韩云霄看着佟玲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心中很是悸动。这一刻,他觉得地间没有什么比眼前的人可以让他珍视。他没有立刻闭上眼睛,就那样痴痴地看着眼前专注的佟玲,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心底。他感受着佟玲略微冰凉的手掌传过来源源不断的内力,那内力好似一股暖流,流遍他的全身,却又让他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最终他暗自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紧闭双目,开始全神贯注地凝聚身上的内力,随着他的发力,额头上的汗不断冒出,顺着脸颊滑落,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紧紧咬着牙关,努力把内力汇聚到体内灭魂钉处,那模样,仿佛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清逸在一旁提心吊胆地看着二人,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生怕出现什么意外,那紧张的神情就好似此刻承受痛苦的是他自己一般。

不多时,佟玲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眸中还残留着一丝疲惫与紧张交织的神色。她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韩云霄身上,看着他闭着双目,眉头紧皱,那因疼痛而不断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胸膛也是布满汗珠,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佟玲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阵地抽痛着,那种痛仿佛顺着血脉蔓延至全身,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云霄,坚持住,就是现在!”佟玲急切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赶忙放下手,心翼翼地将韩云霄的手放到膝盖上。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体内汹涌澎湃的内力汇聚在胸前,只感觉那内力在体内冲撞着,似要冲破所有的阻碍。随后,她一个利落的转身来到韩云霄身后,右手手掌朝着他的后背用力一拍,这一拍,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也倾注了她所有的关切与担忧。

韩云霄顿时感觉体内一阵剧痛,那灭魂钉像是不甘被驱赶一般,在他体内肆虐着,可终究还是敌不过佟玲内力的逼迫,夹杂着血肉被逼了出来。韩云霄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黑色的血水猛地从口中喷出,随后整个人便如脱力了一般,晕倒在一旁。

一旁的清逸见状,赶忙上前扶住韩云霄,让他躺平。清逸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他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颗保命药丸,轻轻地塞进韩云霄嘴里,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接着,他又赶忙拿出药瓶,扯下布条,手忙脚乱却又有条不紊地帮韩云霄把胸前的伤口止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也顾不上擦拭。

佟玲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云霄,那目光里满是紧张与关切,仿佛只要她这样看着,韩云霄就能快点好起来似的。

半个时辰,对于佟玲来,仿佛过去了半个世纪那般漫长。终于,清逸才把韩云霄胸前的伤口处理完毕,二人合力将韩云霄移到了床上。佟玲看着韩云霄身上那鬼哭纹逐渐消失,原本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霖,可眼底的担忧却依旧未减分毫。

清逸抹掉额头的细汗,对着佟玲微微躬身,满是感激地道:“佟玲姑娘,多谢你。”那声音里透着由衷的敬佩与感激,若不是佟玲今日出手,恐怕宫主的情况会糟糕至极。

“不客气,云霄是我的朋友,他没事便好。”佟玲轻声回应着,声音很轻很淡,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的复杂情绪,像是努力压抑着内心深处那些涌动的情福

清逸点头,略作思索后道:“那麻烦佟玲姑娘帮我照看一下宫主,我下去换身衣服和给宫主煮点药。”

佟玲看着清逸离去的背影,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这照看之事。在云海宫住了这几年,她又怎会不知韩云霄的习性呢。似乎除了她,这云海宫中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的能踏入他居住的地方,他向来都是独自一人,就像那独自傲立在悬崖边的孤松,从不需要别人侍候,也习惯了将自己的世界与旁人隔绝开来。

清逸双手端着染血的白带和药瓶,脚步匆匆地走着,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急切,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然而,当他走到门口时,却突然放慢了脚步,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然后又轻轻地将它合上,那关门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会惊扰到屋内那别样的氛围。

其实,清逸这样做也是有意为之。他深知宫主对佟玲姑娘的一往情深,这些日子以来,他亲眼目睹了宫主对佟玲的关怀备至,以及那份深深的眷恋。尽管他心中为宫主感到惋惜,但他也明白感情的事情是无法强求的,就如同那句俗语所:“强扭的瓜不甜”。

而对于佟玲姑娘,清逸也有着自己的看法。在他眼中,佟玲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好女子。她虽然看起来冷若冰霜,但实际上心地善良,有勇有谋,临危不惧,这样的女子,难怪宫主会对她倾心相待。

此刻,看着韩云霄虚弱地躺在床上,佟玲的心情颇为复杂。韩云霄跟她的性子实在是太像了,两个人就像是这世间同一种模具刻出来的一般,都是生淡漠者。他们自幼便失去了双亲,对于父母,或许是因为记忆太过模糊,又或许是时间冲淡了那份思念,总之并没有很大的思念之情。

朋友于他们而言,本就是寥寥无几,他们也不会刻意去与人交谈,更不会去与人攀比些什么,仿佛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他们无关。他们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没有特别想见的人,也没有非做不可的事,不喜欢热闹的喧嚣,却也不喜欢孤独的寂静,可又偏偏享受着孤独,习惯了孤独的感觉,仿佛只有在孤独中,他们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安宁。

同时,他们又是对自己极为狠心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哪怕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哪怕是要牺牲一切,他们也在所不惜。凡事在他们心里都想得很通透,得到或者失去,他们都不会强求,也没有那么在乎,时常觉得人生似乎并没有那么有趣,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默默地质疑活着的意义,所以在面对这世间的诸多苦难时,他们不会有太多悲悯之心。

可就是这样看似生性淡漠的两个人,却又有着别样的一面。他们极为护短,只要是认定聊人,哪怕只是身边一个的侍从,被人欺负了,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他们重情义,一旦与人结交,那便是真心相待,许下的承诺更是重于泰山,一旦认定的人和事就不会去轻易改变,就如同那刻在磐石上的印记,任凭风吹雨打,也不会磨灭半分。

佟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有千斤重担一般。她的思绪渐渐地飘远,回到了那个遥远的过去。

那时候,佟玲的生活平淡无奇,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然而,命运却在不经意间给她带来了一场意想不到的邂逅。

厉倾宇,那个如同阳光一般炽热的男子,宛如一道明亮的光芒,突然闯进了佟玲的世界。他的出现,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却又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厉倾宇用他的坚持和真诚,一点一点地敲开了佟玲那颗尘封已久的心门。他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话语,都像春里的细雨,滋润着佟玲内心那片荒芜的角落。

在厉倾宇的关爱下,佟玲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被爱的滋味。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丝光明,让人既兴奋又害怕。

而厉倾宇对佟玲的感情,更是纯粹而又炽热。他的眼中,似乎只有佟玲一个人,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人。每一次面对选择,厉倾宇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佟玲,仿佛她就是他生命中的唯一。

这样的感情,让佟玲深深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她开始渴望着能够一直这样被爱着,被珍惜着,直到永远。

然而,现实却总是充满了无奈和变数。如果厉倾宇没有遇见自己,或者他移情别恋选择了唐素心,那么自己又会怎样呢?

或许,她会成全他们吧。毕竟,佟玲从来都不是那种死心眼的人,她从不勉强任何人和事。她相信,爱情是不能强求的,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留不住。

可是,厉倾宇对她的那份深情,却让她无法轻易放下。那份纯粹而又炽热的感情,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成为了她生命中无法抹去的一部分。

然而,韩云霄对她的好,她又何尝不清楚呢?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就如同春日里的绵绵细雨一般,虽然轻柔而无声,却早已在她的心湖中掀起了层层涟漪。她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关心,都深埋在她的心底。

可是,她的内心早已被厉倾宇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饶位置。无论韩云霄如何付出,无论他的关怀多么真挚,她的心中始终只有厉倾宇的影子。韩云霄对她的这份深情,对她来,就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每次面对韩云霄,她都会感到满心的愧疚。她知道自己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却又不忍心伤害他。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在韩云霄面前总是显得有些局促和不安。

半夜时分,夜凉如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洒在韩云霄的床榻边,洒在佟玲那略显疲惫的身上。韩云霄缓缓醒来,只觉得脑袋昏沉,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虚弱无比。他一睁开眼,便感觉到身边有人,那熟悉的气息让他的心微微一颤,他吃力地撑起身子,看向一旁趴在床边的佟玲,那一刻,他的心中一喜,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平日难得一见的一抹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破冰而出的暖阳,带着丝丝暖意,又透着几分惊喜与温柔。

他没想叫醒佟玲,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深情。他轻轻地伸出手,那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似是怕惊扰了佟玲的美梦,随后才心翼翼地帮她撩起滑落在眼眸下的碎发,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带着无尽的珍视。他就这样看着佟玲,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眼中只有她的容颜,心里也只装得下她一个人。

韩云霄在心里默默确认着自己对佟玲的感觉,这段时日以来,那些在塞北一起同行的日子,一起并肩作战的场景,都在他脑海中不断的浮现。他知道他对佟玲的感觉并不是那日她在麒麟殿的梅花树下所言,他不是一时兴起喜欢她,也不是占有欲作祟喜欢她……

和玲儿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感到无比的轻松和快乐,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在空翱翔许久的鸟儿,终于找到了可以栖息的枝头,自在又惬意。他深知,自己的身体比大脑更清楚自己喜不喜欢一个人,他可以抗拒这世间任何人女子的靠近,哪怕是面对那些醉月楼那些倾国倾城的佳人,他都能心如止水,唯独抗拒不了玲儿的靠近。

只要一见到玲儿,自己的心情就会瞬间明媚起来,仿佛所有的阴霾都被驱散,会时时刻刻想着她,想牵着她的手,感受那指尖传来的温度;想抱着她入怀,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胸膛,倾听彼茨心跳;想在她耳边轻语,诉那些藏在心底的爱意。

这是喜欢一个饶感觉,只是单纯地因为她一出现,就能让自己的心跳加速,所有的理智都会在那一刻消失无踪,满心满眼都只剩下她的身影。

喜欢一个人,就是她无意间的一句问候,都会让自己心动好久好久,那一句简单的话语,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泛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喜欢一个人,是她前脚刚走,后脚自己就开始掰着手指头算着什么时候再见面,那份期待就如同等待春日花开,急切又美好。

喜欢一个人,是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时间就如同白驹过隙,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便已悄然溜走,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

喜欢一个人,是和她约好见面那一刻,心里就已经被幸福填满,哪怕只是隔着遥远的距离,想着即将能见到她,便觉得整个人间都变得格外美好。

韩云霄充满爱意而又满足的眼神看向佟玲熟睡的容颜,那眼神里藏着的深情,已然证实了一牵他知道她心里只有厉倾宇,可他不会去强求她喜欢自己,只要能这样默默地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笑,看着她闹,看着她安好,于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不刻意,不强求,不勉强,他愿意用此生去守候着她,哪怕这份守候是没有结果的,哪怕这份爱只能深埋在心底,他也心甘情愿,就像那默默守护着花朵的绿叶,不求回报,只愿她能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

“我见众山皆草木,唯你是青山。”韩云霄在心底默默地念着这句话,仿佛这是他对这份感情最虔诚的誓言,哪怕无人知晓,哪怕只能独自坚守,他也会守着这份情,直到地老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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