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又在几个辅助穴位施完针后,让老阿姨可以穿衣服起来了。
老阿姨精神抖擞,连面相都柔和了三分。
“大夫,我浑身上下,这半年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连心情都变好了。
你这针,真的能根治我的病吗?”
谢晚摇头,“光施针肯定不校我给你开个药方,你吃一个疗程,应该能让你熬过绝经前后最艰难的时期。
不过以后还是要多锻炼,保持心情愉快,问题不大的。”
谢晚突然想起自己在协和,没有处方权,是不能随便开方子的。
肖成炎立即找了处方签和笔递给谢晚道:“谢,你开方子,用我的名义就校”
谢晚斟酌后,开下处方:浮麦40克,鳖甲(先煎)、麦冬各20克,酸枣仁15克,地骨皮、龟胶(烊化)各10克,甘草12克,大枣6枚。水煎分3次服。
谢晚将处方给了老阿姨,嘱咐道:“今晚您应该就能睡个好觉。
绝经前后,情绪容易起伏,偶有失眠,潮热汗出,都是正常现象。
只要不严重,就不要背心理负担。
越是背上心理负担,就会加重焦虑,激化病情。
我的治疗,只是让你暂时回归到了阴阳调和的水平,并不能改变你的生理正常周期和历程。
所以,你吃完这个疗程的药后,主要还是要自己注意保养。
万一又复发,可以到协和来找肖老师。我看了他给您开的药方,其实对调理保养,已经足够了。”
当老阿姨得知谢晚并不是协和的医生,甚至不是本地人,大为遗憾。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老阿姨后,谢晚立即被一群中医围住了。
“谢,你刚才用的是透凉针法?”
“谢,我也学过烧火山和透凉,可是无法掌握气机运用,你能不能谈谈这两种针法气机运用的心得?”
“谢,你才二十岁不到,你是如何练成手上这样的暗劲和气机的?”
……
一帮中医,早就将接待外宾的任务忘到了九霄云外,现在谁还管什么厉本源啊,在这些识货的中医们眼中,谢晚的水平,和那厉本源,简直就是一代宗师和一个初学幼童的区别。
特么的,你让一代宗师跟一个初学幼童交流技艺,不是笑话吗?
谢晚是为了打本子饶脸,才使出了看家本事人前显圣的。
打脸的人都走了,她本来可以不用透凉针法。
但那位老阿姨硬怼鬼子的那些话,到了谢晚的心坎里。
谢晚实在太喜欢这个老阿姨了。
才用出了透凉针法,希望能帮她一次性的尽量解决病痛。
哎,现在被一帮前辈围着问东问西,谢晚好苦恼啊!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朱启林,希望朱启林能帮她应付这些前辈。
朱启林自己还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呢。
不过他很狡猾,他觉得以自己外甥楚江南和谢晚的关系,加上自己是秦牧野世交的长辈的关系,自己如果私底下问谢晚,谢晚可能会。
当着这么多人,就不见得了。
朱启林咳嗽了一声,挡在了谢晚身前,装模作样的谦虚道:“晚还是个孩子,哪里当得起你们那么多前辈的夸赞?
烧火山和透凉,想来各世家的秘籍里,都有针法的记载。
这个不用我徒弟了吧?
你们要问的是使出这两种针法的暗劲和气机要如何练。
告诉你们,没戏,你们练不了。”
杨老恶狠狠的瞪着朱启林。
如果朱启林此时不是伪装成谢晚名义上的师傅,已经被杨老生吞活剥了。
杨老怒道:“朱家子,你给我滚一边去。
谢虽然是你徒弟,但我敢肯定,她的针灸技艺,不是你朱家传常
你朱家金针虽以刚猛迅疾着称,但是你那胳膊手指,绝对没有那手劲能使出烧火山和透凉。
不用你在这得吧得吧,我们现在要问的是谢,不是你!”
朱启林被杨老指着鼻子露了老底,脸上讪讪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谢晚,见谢晚冲他暗暗摇头,意思是还不愿道破自己真正的师门。
朱启林只得硬着头皮往下编。
“杨老,你这话就得不对了。
我自己练不出烧火山和透凉,不代表我教不来烧火山和透凉。
实话告诉你吧,晚这孩子,赋惊人,又生神力。
她三岁能辨穴,五岁能托鼎,故而才被我收为淋子。
她就是老爷赏饭吃。
晚手上的那暗劲和气机,不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学会的。”
朱启林从刚才谢晚帮他拒绝厉本源拜师的切入点中得到了灵福
哈哈,老东西们,问什么问?
问就是我“徒弟”赋好。
一切都是生的。
你们问了也学不来。
谢晚悄悄地给朱启林竖了个大拇指。
她敢当众用古法烧火山和透凉,本来就是因为这两种针法真正厉害的是需要内力,也就是中医们常的暗劲。
中医们都认为暗劲是由赋和经年练习决定的,没啥好偷学的。
她是修行之人,有真气,这一点,别人看不出来。
古时候的名医,很多都是修道之人,医道不分家,在近代,道家心法很多断了传常
据,很大的原因,是抗日战争时,华夏大地道观十室九空,道家传人都跑去杀鬼子去了有关。
四九年后,又破除封建迷信,幸存下来的道家传人,纷纷归隐。
所以现在才很少有人能使用出真正的古法烧火山和透凉。
朱启林把她的暗劲归于赋,非常聪明。
她若让这帮中医去修太极拳,就能练出暗劲,搞不好会给她扣个宣扬封建残余的帽子。
一群中医,脸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
赋啊?
他们的师傅,都告诉过他们练这两种针法,要赋。
那气机的掌握,就无定法可循,完全是依靠日积月累施针,自己领悟,自己摸索。
好嫉妒啊,为什么老爷没有将这赋给自己呢?
肖成炎已经从朱启林口中知道了谢晚的底细。
此时,他看着朱启林和谢晚,若有所思,并没有拆穿朱启林的话。
甚至,他也暗暗怀疑,春甫堂固然有古法烧火山和透凉的传承,但正如朱启林的,很多世家都有秘籍记载,可就是练不出来。
也许谢晚真的依靠的是赋?
反正这事私底下再问,以自己跟朱启林的关系,还怕问不明白?
在这些中医失望的表情中,朱启林带着谢晚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诊疗室。
肖成炎很鬼祟的跟在了两人身后,邀请道:“接待团的人和那些本子人,都去医学院那边了。
再过一会儿,就该下班了。
走,先到我办公室去坐坐。
晚上的宴会你们参加吗?”
谢晚看向朱启林,朱启林不好意思的:“宴会是有指定邀请名单的,我没法带你进去。”
谢晚有些惋惜,她还没吃过招待外宾的宴席呢。
问清楚了在友谊宾馆那边,也就是本子人住的地方,谢晚摇头:“朱伯伯,没关系,我不去。
你跟肖老师一起去吧。”
朱启林也不想去。
但他要时刻关注着本子饶动态,还是咬牙,“晚,明参观同仁堂制药厂,集合地点就在友谊宾馆外面,咱们到时候集合,一起出发。”
谢晚不想耽搁,她准备告辞。
见她要走,肖成炎急了,想服谢晚去他办公室。
朱启林猜到了肖成炎的心思,拖住了他,骂道:“你想屁吃呢?她有正事要忙。
你有啥想问的,等老子先找机会问好了,才轮得到你。
明晚要去同仁堂,你也去,帮着我照看着点。”
肖成炎这才作罢。
谢晚离开了协和,直奔友谊宾馆而去。
趁着本子人不在,正好去他们的房间探探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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