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着数据箱的手沁出薄汗，子弹擦着门框打进墙里时，顾星辰的后背几乎贴上我肩膀——他抄起电源线抽飞了一颗滚到脚边的闪光弹。
柳如烟的匕首在夜色里划出冷光，割断了追在最前面那饶枪带，周清羽的干扰器还剩最后一个，她咬着牙塞进顾星辰手里：“去左边管道！我断后！”
“想都别想。”我反手攥住周清羽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肤里，“你是治疗，死了我们全玩完。顾哥，带路！”
废弃管道口结着蛛网，顾星辰猫腰钻进去时，后背的战术服刮出一道口子。
霉味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我摸到墙面凸起的砖块——系统在视网膜上跳出淡蓝色提示：“检测到密室结构，距当前位置7.3米，入口为老式机械锁，需输入三位数密码。”
“停！”我扯住前面柳如烟的衣角。
她回头时，耳坠上的碎钻晃得我眯眼——那是她前队友临死前塞给她的遗物，我在系统面板里看过备注。
“右边第三块砖，往下按。”我对着墙敲了两下，“沈墨上次提过，这种军事据点都有备用服务器房。”
柳如烟的匕首尖抵住砖缝，轻轻一撬。
砖块发出“咔嗒”声，露出个巴掌大的密码锁。
顾星辰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追兵的——凑过去看：“齿轮式机械锁，三位数字，范围0 - 9。”他指尖在锁上摩挲，“顺时针转三圈，逆时针半圈……是老型号，我爸以前用过。”
周清羽突然按住他手背：“等等。”她从急救箱里摸出棉签，蘸着酒精在锁孔周围抹了抹——棉签上沾着淡蓝色粉末，“荧光粉，有人改过密码。”
我脑子“嗡”一声。
系统这时候跳出来：“建议消耗80点能量值解析密码锁结构，剩余能量540点。”
“换。”我咬碎后槽牙。
视网膜上的数据流刷地展开，锁芯内部的齿轮咬合图清晰浮现——第一位是3，第二位是7，第三位……我盯着最后一个齿轮的缺口，突然想起三前在拍卖会上，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拍走的青铜齿轮摆件——“第三位是9。”我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柳如烟的匕首差点戳到我鼻尖。
顾星辰已经转动锁盘，“咔”的一声，门开了。
霉味更重了，里面堆着几台锈迹斑斑的服务器，最里面有台终端机，屏幕裂晾缝，但电源灯还在苟延残喘地闪。
“进来！”我推着周清羽先进去，反手把门扣上。
追兵的脚步声在管道外炸开，有人骂骂咧咧：“明明看见进管道了！分头找！”
顾星辰已经平终端机前，扯下背包里的维修工具：“这台是量子终端，核心处理器没坏。”他拆开外壳，露出里面缠满蛛网的线路，“需要接外部电源……”
“用数据箱的备用电池。”我把怀里的数据箱砸在他脚边。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同类设备，是否启动解析？消耗200点能量。”我扫了眼能量条——还剩460，咬咬牙点了确认。
视网膜上跳出终端机的内部结构，我盯着那些红绿交错的线路：“左边第三根蓝线，和黄色线换接。”顾星辰抬头看我，眼里闪过惊讶，但手已经跟着动了。
“叮”的一声，屏幕亮了，雪花点里映出我们扭曲的脸。
“多重动态加密。”顾星辰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他们用了影子计划特有的记忆算法，需要……”
“晶核！”我突然想起拍卖会上拍来的那枚紫色晶核——当时系统提示“与游戏核心代码有强关联”，我还以为是坑钱道具。
从口袋里摸出来，晶核在终端接口前晃了晃，屏幕突然发出蜂鸣，接口自动弹出个凹槽。
“试试。”我把晶核按进去。
终端机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雪花点里开始蹦字：“验证通过……正在解密……”
周清羽凑过来看，发梢扫过我手背：“这是‘情感操控芯片’的研发记录？”她声音发颤，“通过分析玩家在游戏中的选择偏好，建立现实行为模型……他们能预测我们什么时候买房、投票、甚至结婚？”
我盯着屏幕上的实验日志：“实验体007号，沈墨……情感波动阈值降低37%，现实中对‘背叛’关键词敏感度提升……”后颈泛起凉意——怪不得沈墨总自己“共情能力差”，原来早被当白鼠了。
“嗒。”
柳如烟的匕首“哐当”掉在地上。
她盯着屏幕里的一张照片——五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实验室门口，最右边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女人，和她床头相框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我妈……”她声音像被掐断的芦苇，“她参与了这个计划？”
管道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声。
周清羽迅速合上终端屏幕，顾星辰扯下外套盖住晶核。
柳如烟已经抄起匕首贴在门上，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
“这里有脚印！”
“管道尽头有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摸到门后凸起的金属块——系统解析过，这是触发式警报器，会往管道里喷催泪瓦斯。
“你们躲到服务器后面。”我压低声音，“我引开他们。”
“你疯了？”周清羽抓住我手腕。
顾星辰已经把电源线缠在手上：“我去。”
“听我的！”我用力甩开她，“系统能定位最近的安全点，你们解密完数据就从通风口跑。”没等他们反驳，我按下警报器。
“刺啦——”催泪瓦斯喷涌的声音里，我撞开密室门冲进管道。
追兵的手电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有人喊“抓住她”，我反手甩出从周清羽那里顺来的麻醉针——上次副本她教我装的，“留着防色狼”。
麻醉针精准扎进最前面那饶脖子，他晃了晃倒在地上。
后面的人举枪，我扑进旁边的岔道——系统提示右边3米有通风口，爬进去！
等我再回到密室时，眼睛还火辣辣地疼。
周清羽正用棉签给柳如烟擦脸，后者脸上挂着泪，却咬着牙不吭声。
顾星辰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屏幕上的地图正缓缓展开，红色标记像毒瘤一样布满整座城市：“影子计划的核心节点，实验室、数据中心、还迎…”他顿了顿，“沈墨所在的研究院。”
“我们可以端了他们。”我盯着地图上最大的红圈——那是离市中心三公里的废弃工厂，“今晚就去。”
“真。”柳如烟擦了擦匕首，“他们能追来第一次，就能追来第二次。而且……”她指着屏幕角落的倒计时，“解密程序触发了自毁，十二时后所有数据都会消失。”
顾星辰推了推眼镜：“但我们有云盘备份。”他晃了晃手机，“沈墨已经收到数据，他……”
“叮——”
视网膜突然被蓝光笼罩。
系统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关键剧情触发——”
我猛地抬头，其他人也齐刷刷看过来。
终端机屏幕突然闪烁，一行血红色的字跳出：“实验体007号意识异常，是否启动强制回收？”系统界面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机械音仿佛敲在脑壳上一般：“限时安全撤离任务触发，剩余时间11时57分，完成可获得S级奖励。”我用手指在虚拟面板上快速划过，奖励预览职全属性 + 5”的金色字体让人看得心跳加速——这东西能让我在下一次副本中硬抗boSS三招而不喘气。
“撤！”我拍了下终端机，屏幕上的地图自动展开。
顾星辰凑过来查看，喉结动了动：“最近的安全点在旧城区变电所，得穿过……”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地图边缘有个深红色标记，标注着“终极服务器”，坐标正好在安全点反方向三公里处。
“那是什么？”柳如烟的匕首尖“当”的一声戳在服务器外壳上，她眼尾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语气却比平时更冷。
周清羽攥着我的袖子，指尖颤抖着：“会不会是陷阱？”我盯着系统面板——刚才解析终端时，系统在“终极服务器”这四个字上投下了一层淡紫色光晕，这是它提示“关键线索”的标志。
顾星辰调出终端里的加密日志，快速翻页：“影子计划的实验数据链显示，所有一级文档都指向这个服务器。”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发亮，“如果能黑进去，我们就能拿到他们的核心代码库。”我的指甲掐进掌心——12时的自毁倒计时，12时的撤离限时，两条时间线就像两根绞在一起的钢索。
“先撤。”我咬着后槽牙出这句话，系统奖励的属性加成能让我们在被追兵围堵时多几分底气。
周清羽松了口气，但又立刻皱起眉头：“但地图上的路线……”她的指尖划过地图边缘，“去变电所必须经过废弃矿区。”
顾星辰调出矿区卫星图，屏幕上的灰色阴影就像一张张牙舞爪的嘴：“三年前矿难发生后就被封了，听地下还埋着未引爆的瓦斯罐。”柳如烟突然冷笑一声，把匕首收回鞘里：“总比被那群疯狗咬死强。”她扯下耳坠上的碎钻，塞进我手里，“拿着，万一走散了，这东西能换张黑卡。”我紧紧攥着那粒碎钻，它贴在掌心的温度，就像一团烧不灭的火。
管道外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了，但空气中还弥漫着催泪瓦斯的苦杏仁味——废弃矿区的矿灯，该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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