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已近尾声,已有人渐渐离席,许知礼和宜夏也各自回了寝院。
宜夏才回到寝院不久,门外又响起了昨日那种类似石子砸到门的声音。宜夏连忙打开窗子,窗外的人竟然不是萧灿,而是少州。
“你家主子怎么样了?”宜夏连忙问道。
“主子伤重,在下特来接姐前去诊治。”少州轻声道,拿出了一件黑色的斗篷递给宜夏。
宜夏早就料到萧灿的伤必然不会好,一回到寝房便准备好了银针和伤药,此时毫不犹豫地将斗篷罩在身上,吹熄了房中的烛火离开寝房。
“得罪了。”少州一手扶着宜夏的腰,一手托住她的手臂轻轻一跃,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她越过围墙出了院子。
少州带着宜夏走的是一些偏僻的道,不一会儿就将她带到了一处寝院,宜夏感觉没走多远,少州轻声道:“主子以喜欢清净为由选了这处院子,离姐的院子很近。”
少州以同样的方法将宜夏带入寝院,这个寝院不知比宜夏的院子大了多少倍,不仅遍植奇花异草,还有一股冒着热气的温泉穿过寝屋后缓缓流出。
宜夏一进去,少州就掩了房门守在了门外。
“要不要先喝一杯茶?”萧灿此时坐在桌前喝茶,面色如常,一点伤重的感觉都没樱
宜夏忽然生出一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她担心了一日,正主竟然还有喝茶的闲情逸致。
宜夏冷着脸铺开银针和伤药,“殿下是要等我给你宽衣吗?”
但她低估了萧灿脸皮的厚度,他勾唇道:“如此甚好。”
宜夏手里拈着一根已经在火上烧过的银针,在心里劝着自己他是病人,控制着想要用银针扎死他的意念。而再一次看到萧灿的伤口,宜夏皱了眉,他伤口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染透了,而且不是宜夏之前包扎的样子。“后来换过药吗?”
“今早少州换了一次。”
宜夏轻轻揭下纱布,伤口里边红肿,周边泛白,不是什么好的征兆。银针扎上去的时候宜夏触到了他的皮肤,皮肤上异常的温度让宜夏一震,她伸手绕过去抚上萧灿的额头,果然发着高热,难怪面色如常,都是高热引起的。也许今早上他就开始发热了,竟然支撑了一整日,还能丝毫没被人看出异常,宜夏觉得这样的控制力已经不是人能有的了,简直是可怕……
宜夏不敢耽搁,手脚麻利地处理了他的伤口,一边包扎一边轻叹道:“你这伤太重了,我没带这么多伤药,要治好你的伤是远远不够的。而且因为饮酒加重了伤势,需要辅以汤药调治。”
“好,后面我会想办法。”
包扎好后,宜夏拿出一颗药丸直接塞进了他嘴里,“这是退热的药丸,但也是暂时的,你的伤口若是继续恶化下去,发热是免不了……”
话音未落,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道兴奋的声音:“云峥!云峥!我找到了一坛兰陵香,咱们好好喝一杯!”
接着是少州的声音,“三殿下,主子今晚喝多了已经睡下了,您明日再过来吧。”
“方才也没喝多少酒,他能喝醉?”三皇子不满的道,“他屋里的灯还没熄呢,哪能就睡下了,你可别骗我。”
三皇子的声音不断逼近,少州似乎有些招架不住,房门猛然被推开,里面空无一人。
“云峥?”三皇子疑惑地唤了一声。
少州连忙跟进来,扫了一眼里面,东西都收拾干净了,没留下任何物品,少州松了一口气,接着阻拦三皇子,“三殿下,您还是请回吧。”
“这个时候他去哪了?”三皇子的声音微冷,推开少州径直往里边走,绕过屏风,后边华丽的大床上也是空无一人,三皇子大步走进后室,却突然顿住脚步,后边的少州差点撞上了三皇子的后背。
后室是一池温泉,温泉边上丢着萧灿的衣物和女子的外裙,而萧灿此时正背靠在池壁上,怀里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长发披散倚在萧灿的肩头,看不清面目,但这鸳鸯双浴的场面极其香艳。
萧灿睁开眼,眼神分明冷漠十足,唇边却浮起一抹笑意,“三殿下今晚还没喝够?”
“云……云峥,不,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下回再来找你。”三皇子尴尬地赔着笑脸,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少州看了一眼立刻红了脸,也连忙退了出去。
三皇子抱怨少州的声音还能听得见,“你家殿下玩这一出你不早?!”
待他们出了房间关上门后,宜夏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后退几步爬出温泉池,拿了一旁的布巾包裹住身子,脸上似乎被温热的泉水熏蒸得通红。
萧灿则不紧不慢地走出来,还有心情调笑,“这下好了,伤口湿透了,又要重新包扎。”
宜夏瞪了他一眼不作声。
方才三皇子的声音一响起,宜夏就有些慌了神,若这时候被三皇子发现她在萧灿的房中,不仅萧灿的伤势要暴露,连带她的清白也完蛋了。
萧灿倒是很冷静,迅速收了桌上的物品拉着她就去了后室,将东西丢在温泉边用衣衫盖了,吩咐宜夏脱衣服,宜夏震惊之下也明白了他的想法,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好法子了,三皇子的声音越来越近,宜夏三下五除二脱去了外衫和外裙。萧灿拉着她走下温泉,后背靠上池壁掩盖伤口,又将宜夏抱在怀里,拔下了宜夏头上的发簪,宜夏一头长发披泄而下正好挡住两饶身体。她埋首在他颈间,遮挡了面容,以此躲过了一劫。
宜夏从未与男子这么亲密接触过,脸红心跳不已,反观萧灿似乎对此稀松平常,拿过布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慢条斯理地穿上中衣。出去拿了一套中衣给缩在池边的宜夏,“先换上,别着凉,待会少州会给你寻件合适的衣服。”
宜夏接过中衣,怒瞪着他:“你就不能想一个更好一点的办法?”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萧灿反问,忽然又恶劣地笑道:“或者下次你想换到床上?那也不是不行,我就委屈点,当做你给我治赡报酬了。”
“萧灿!”宜夏忍无可忍,将手中的布巾朝他脸上甩去。
结果当然是被萧灿稳稳接住,他笑道:“快换好衣服给我换药,再迟些你回去就有些麻烦了。”
宜夏闭了闭眼,压制着自己想打死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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