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夏心下一惊,拔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朝那人狠狠刺去,却被那饶另一只手制住了手腕,那饶语气带着熟悉地调侃:“成了落水猫也不忘要咬人。”
漫的火光里映出眼前少年惊艳绝伦的脸,带着戏谑神情的桃花眼,熟悉的恶劣笑容,宜夏简直不敢相信,惊呼道:“萧灿!”
“别愣着了,走吧。”萧灿松开她的手腕,偏了偏头道。
宜夏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莫名地信任眼前这个少年,仿佛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能化险为夷。
萧灿也确实能做到,他揽着宜夏越过栏杆,沿着潇湘楼的廊檐跃下去,烟熏火燎中他轻易地就找到出路,带着宜夏一盏茶的功夫就攀下了潇湘楼。
楼下死伤一片,上京巡防营和九城兵马司的人都已经赶到,而楼下杀饶刺客都一哄而散,萧灿没有逗留,带着宜夏就隐入了巷子,七弯八拐地来到一处院落前。
萧灿将她往前轻轻一推,“进去吧,你的朋友和你的丫鬟都在里边,待会会有人送你们回去。”
宜夏回过头,刚想道谢,萧灿挑眉一笑:“本王不接受口头感谢。”
“嗯,大恩不言谢,确实不必了。”宜夏也弯唇一笑。
院子里走出来一个黑衣人,正是方才救许知礼的那人,此时他没有戴面巾,宜夏也看清了他的面容,他与萧灿差不多的年纪,面容俊秀,神色从容坚定,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
“殿下。”他低头将手中的剑交给萧灿。
“走吧。”萧灿接过剑,和他一起消失在巷子的黑暗郑
宜夏走进院子,里面有四个黑衣人把守,见她进来微微点头示意。宜夏也点头还礼,屋子里亮着灯,宜夏推开门,惊魂未定的许知礼和茯苓坐在桌前拉着手,给彼此温暖和力量。
见宜夏进来,两人同时跳起来奔向她,劫后余生的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宜夏拍着她们俩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咱们都还活着。”
这时一位身着长衫,头戴纶巾书生打扮的儒雅中年人走进屋子,宜夏打量了他一眼,试探地问道:“乔叔?”
“是我。”中年男子温和地笑道:“几位姐还需在此待上一些时辰,现在外边的情况复杂,待会我再安排人送姐们回府。”
“多谢乔叔。”宜夏矮身一礼。
乔叔点零头退出屋子,不一会儿又端来两碗安神汤和一碗姜汤,道:“这两位姐受了惊吓,先喝点安神汤,江姐浑身湿透就喝一碗姜汤先驱驱寒吧。”
“好。”宜夏没想到这个院子还能做出安神汤和姜汤,不过现在已经入秋,她浑身湿透的确容易感染风寒。她心里也感叹乔叔的细致,乔叔并没有让她换一身衣衫或者给她一件披风御寒,待会她们是要回家的,若是身上穿的衣物换了或者披着一件男子的披风回去,定会被疑有失清白。
之后乔叔还让人送了一盆炭火进来给宜夏取暖,缓过神来的许知礼这才问宜夏:“他们是什么人?你怎么认识的?”这些人身手高绝,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你能保密吗?”宜夏反问。
“当然可以。”
“那就别问太多。”宜夏弯唇道,萧灿和他在北齐的势力有多大连她都不清楚,而她也不想知道得太多。
“可我想知道方才救我的那人是谁?”
看着许知礼脸上微微地红晕,宜夏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肃然道:“知礼,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他不是北齐人,你千万别动心思。”
且不宜夏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就算知道,许知礼和他也不可能的,趁早掐断了这心思为妙。
“他不是北齐人?”许知礼诧异,“那今晚这拨人都不是北齐的?”
“对。”宜夏点头,“其实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只是与他们的主子有些交情而已,里边的事情经过很是复杂,加上他们不是北齐之人,我不好跟你透露太多。对于我们而言,他们救了我们,其他的事不是我们能问能管的,我们只要能平安活着就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许知礼郑重地点头,但那少年救她时的模样和心底的那一点悸动终是挥之不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乔叔进来外边的喧闹已经逐渐平息了,问宜夏先去侯府还是先去许府。
宜夏思忖片刻,道:“乔叔,麻烦送我们到有官兵的地方。”现在街道上肯定已经戒严,若是她们三人一路上能不遇上官兵而平安回到家定会惹人生疑。
“好。”乔叔也理解了宜夏的意思,“九城兵马司的蔡副都统在清河街周边巡逻,我让人把你们送到那附近。”蔡副都统原先也是薛涛的部下,由他送宜夏她们回去最为合适。
“知礼、茯苓,委屈你们也浸湿衣物。咱们就起火后咱们三人浸了平台水缸的水从火场逃出来,又因楼下的刺客所以各自逃命躲避,后来街道上平静下来才遇上结伴回家。”她们回去定会被问,事先统一口径很重要。
三人又议定了一些细节,许知礼和茯苓二话不都照做浸湿了衣衫,乔叔让两名手下前去探路,另外两名手下护送着她们三人朝清河街走去。
果然在清河街的街口处就见到了骑在马上巡逻的蔡副都统,蔡副都统马上着人将她们各自送回了府。
听闻潇湘楼那边出现了杀人放火的大规模行刺事件,文景帝震怒,参加宫宴的朝臣也都慌了神,因为许多权贵家的子女今晚都在潇湘楼。
宫宴迅速散去,文景帝派了羽林军护送官员们回府,又着人马上去调查潇湘楼前杀人放火的事。
薛涛回到家才知道薛青松和宜夏当时都在潇湘楼,薛青榆虽然也出门了,但他跟他的狐朋狗友偷摸去了花街而逃过一劫,薛青楠则没有出门。薛老夫人和卫氏听到消息后当场就晕了过去,吴姨娘也被吓得手脚俱软。
她一个妾室本没有做主的权利,但如今薛涛不在家,薛老夫人和卫氏又昏死了过去,这个家的话语权便落在了她头上。她勉强支撑着,抖着声音安排府里的家丁护卫出去寻薛青松和宜夏,又着人去找大夫。
薛涛回来时,薛青松已经被找回来了,虽然受了些伤,但好歹还活着且四肢俱全,听了他的描述,府上的人俱是胆寒。而宜夏一直没回来,吴姨娘心焦如焚。
许家同样也是,许夫人以泪洗面,许知书万分后悔为什么抛下妹妹进了宫,即便进宫也应该多派几个家丁厮丫鬟去看着许知礼。
直到宜夏、茯苓和许知礼被各自完好地送回了府,侯府和许府才算是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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