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南宏的计划落空,正准备另想对策之时,恭亲王却拿着好酒来了。
两人共饮了一阵,侯南宏自嘲般地笑道:“我西秦第一美女竟然不能入北齐与南楚的眼,真是惭愧啊。”
宋时钦知道方才安成公主被拒一事,也笑道:“摄政王也不必烦恼,男人哪有不好美色的?去年在行宫我半夜去找景王饮酒,还撞见他与一女子温泉共浴呢,不是安成公主不够美丽,而是摄政王寻错了人。”
“王爷的意思是?”
宋时钦低声道:“摄政王若想结盟,我倒是有意。只是摄政王须得先助一助我,待我执掌江山时,我保证北齐定与西秦结盟。”
侯南宏冷笑道:“王爷笑了,我是西秦之人,哪有能力助王爷一臂之力?”
宋时钦眉眼幽冷,笑容森森:“西秦陛下突然病重只怕也有摄政王的助力吧?”
侯南宏脸色几经变化,突然笑道:“我就喜欢王爷这样有野心有魄力的人。”他凑近宋时钦低声道:“王爷须得让我看见些许诚意。”
宋时钦拿出一张早已写好的契书,上面有指印和印鉴,侯南宏看了一遍,倏然笑道:“看来王爷一早就算准了我不会拒绝。”
“这些条件对摄政王百利而无一害,我若是摄政王便不会拒绝。”
侯南宏将契书还给宋时钦,附耳与他低语几句,宋时钦脸色微变,侯南宏笑道:“我西秦虽然地处偏僻,但独有的奇花异草甚多,那药便是去年才制成的,待我回国后定将此药送来。”
“届时契书便会送到摄政王手上。”宋时钦抬手给侯南宏斟上了酒。
“王爷是爽快人,又有魄力,定会功成。”侯南宏举杯与宋时钦相碰。
接下来的议和进行得很顺利,西秦同意向北齐与南楚赔款,并维持三国交界的西岭一带和平。原本计划十日的和谈仅仅五日就敲定了所有的细节,文景帝对恭亲王办的这些事十分满意,加上部分朝臣在朝堂上夸奖恭亲王对此次和谈尽心尽力,所有细节都一一核对亲力亲为,文景帝很高兴,当朝就给他赐下了一条金犀玉带,这是对国家对朝政有突出贡献的亲王才有的,恭亲王年纪轻轻就得了金犀玉带,一时风头无两。
宋时钦也自觉近来诸事顺遂,连父皇最信赖的荣亲王都没能得到的金犀玉带,父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赐给了他,若是太子再出些事让父皇失望,那东宫之位就唾手可得了。
稳坐东宫,日后父皇驾崩他登基就是名正言顺,不必背个谋反的千古骂名,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走这一步。
议和之事告一段落,恭亲王暗中在府中设宴犒劳助他登高的朝臣,清虚道长自然也是座上之宾。
酒过三巡,翰林院的钱侍读对宋时钦道:“王爷,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春闱了,樊太傅这近十年来都是春闱的主考官,今年想必也不例外,但是今年有所不同,樊太傅的孙女如今已是东宫太子妃,樊太傅定会为太子选才,将来太子在朝堂上的助力会越来越多,王爷须得提前部署才对啊。”
宋时钦点点头,“钱侍读得对,那么诸位有何高见?”
通政司的林参议道:“王爷,您如今尚未有王妃,联姻是个非常好的路子。”
宋时钦问道:“与谁家联姻?”
“许家。”林参议出这两个字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他接着道:“许鸣彤是贤妃娘娘的兄长,又是都察院的人,他的嫡子许知书亦是今年春闱高中的热门人选,许大饶嫡女尚未议亲,若是王爷能娶许家姐,对王爷是一大助力。”
“许家?”宋时钦冷笑,以母妃对许家姐的疼爱,怎么可能会舍得将她嫁给自己。“与许家的联姻就不必考虑了,但是林参议得对,本王确实该娶一个贤惠的王妃了。”
接着几个朝臣又提出了好几位世家高门的姐,都被宋时钦否决了,甚至连淑慧郡主都提出来了,宋时钦也没有点头。
几位朝臣面面相觑,不知恭亲王想娶什么样的女子。
这时宋时钦朝着清虚道长问道:“国师以为永平侯的外甥女如何?”
清虚道长原本没参与朝臣的讨论,正在专心致志地吃鱼,听到宋时钦的问话,一根细细的鱼骨头卡在了喉咙里,他不敢大声清嗓子,咽了几口唾沫,才哑着声音讪笑道:“她还在观中为皇后娘娘祈福,不适合婚嫁。”
宋时钦笑道:“不是祈福两年吗?如今已经过去一年,还有一年的时间,本王等得起。”
几位朝臣面面相觑,有些甚至想了许久才想起恭亲王所的永平侯的外甥女是谁。
林参议道:“王爷,永平侯的这位外甥女下官也略有耳闻,她并不是在侯府长大的,与永平侯也无半分血缘关系,这样的女子恐怕配不上王妃的位子。”
“本王看她倒是比上京的贵女们要好,在公学时得过樊太傅的赏识,去年的春猎在骑射上也得到过陛下的赞赏,又是为皇后娘娘入道观祈福的人,这样的女子不会差得到哪里。”宋时钦看着清虚道长道:“她如今就在妙玄观中,国师是时常接触她的人,国师以为如何?”
清虚道长有些纠结地道:“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子。”
宋时钦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听闻国师曾给她看过相,她是极其罕见的‘凤命’,命格如此贵重的女子怎能配寻常人家?”
这下几位朝臣都明白了,原来恭亲王看重的是那女子的命格,既是“凤命”,能与之相配的人定然得影龙气”在身。
清虚道长连连摆手道:“贫道在看相之术上只是略懂皮毛,随口胡诌,做不得准的。”
林参议笑道:“唉,国师过谦了,国师的测字看相之术我家夫人都赞不绝口,若那女子真是‘凤命’,那王爷就值得将她娶为王妃了。”
“也是,能替皇后娘娘修行的女子命格定非常人可比。”钱侍读也附和道。
“听荣亲王妃也看上过她,想撮合她与齐将军,后来她入道观修行,这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清虚道长喉咙里的鱼刺越卡越深,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而那几位朝臣越讨论越觉得可校
宋时钦心里自然也有自己的盘算,江宜夏是父皇那头的人,他娶了江宜夏就是向父皇靠拢。他对江宜夏并没有半分感情,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王妃的位置只能给最能助他上位的人,加上清虚道长她命格贵重,连父皇都要借她的命格,明是不错的,他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向父皇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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