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元郡主活了下来,因灌了过量的红花,失了孩子也伤了身子,日后不会再有孕了。而她也没有机会再有孕,薛青松这辈子都不会与她同房,锦元郡主不过是养在侯府里的一个摆设罢了。
慎亲王府和永平侯府对外宣称她旧疾复发,身子很差,在侯府将养着不许外人前来打扰。
薛青松很快就将梅清欢带回了府,恭亲王早就给梅清欢换了户籍,抹去了她曾经是青楼女子的身份,而梅清欢在青楼里浸淫这么多年,最是会看眼色之人,在薛老夫人和卫氏面前温柔嘴甜,礼节完美。她的身份虽然不高,但好歹也是恭亲王府里出来的人,给薛青松做妾还是符合条件的。
于是薛青松很快就将她纳入了府,也向薛老夫人和卫氏隐瞒了梅清欢已有孕的事。
自梅清欢入府,薛青松肉眼可见的明朗开怀起来,梅清欢也时常陪伴督促薛青松念书,薛老夫人和卫氏也越发喜爱她,她在侯府的地位也一日日的高起来。
期间宜夏搬到了宫里居住,在吉日举行了册封仪式,正式将宜夏册为昭明公主,留在宫中待嫁。
万事俱备,只等着南楚的国书。
其实北齐联姻的国书早就到了南楚,萧炽瞪着那国书许久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在国内给萧灿安排了几次选妃,这子没一次配合的,去了一趟北齐竟然主动要求联姻要娶人家的公主?
少州是和北齐的国书一起回南楚的,萧灿派他回国的目的就是为了搞定萧炽。
“是北齐的哪位公主?你快。”果然,萧炽很是激动。
故事很长,好在少州很会归纳总结,向萧炽和嘉容皇后叙述令下和宜夏姐认识的过程,重点描述宜夏姐救过他更救过殿下的事。
萧炽听完却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么那个女子不是北齐皇室的血脉?”
少州老实地答道:“不是,宜夏姐是北齐浔州城的一位医女,因她母亲当年救过永平侯薛涛,被薛涛认作义妹,这才入了侯府成为薛涛的外甥女,后来又经历了种种事情,北齐陛下将她册为了昭明公主。”
嘉容皇后倒是很高胸道:“是不是皇室血脉也没什么打紧的,重要的是云峥终于想成婚了。”
“那倒是。”萧炽也咧着嘴笑得很是开心,对一旁的朱沉道:“让礼部、内务府、翰林院、司礼监的人都来见朕,朕要马上商议景王殿下大婚事宜。”
而南楚的国书迟到北齐的原因是萧炽为表诚意,让嘉容皇后亲自和司礼监的人去国库挑选聘礼送到北齐,翰林院拟好的婚嫁文书改了又改才让萧炽满意。
南楚朝堂的百官也难得见陛下能有心情这么好的时候,上朝都轻松愉快了不少。
伤心难过的大概是南楚那些心心念念想嫁给景王殿下的春闺少女们,这其中也有嘉容皇后身边的女官、少州的亲姐姐秦柔。
虽然她表现的没有这么明显,但嘉容皇后一直是知道她的心事的。
最后一次确认要送入北齐的聘礼单子后,嘉容皇后对秦柔道:“阿柔,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希望你能和云峥在一起,但世上之事不是每一件都能如意的。”
“下官知道,下官不敢强求,能远远地看着殿下就好。”秦柔低声道。
“阿柔,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嘉容皇后摇了摇头,轻抚着秦柔的手道:“你在宫中这些年,与云峥也能时常相见,但他对你无意,你就该放下这件事了,多看看你的周围,咱们南楚也有许多大好儿郎。”
“娘娘,放下一个人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下官发誓这件事只会放在心里,绝不会影响到殿下。”秦柔红了眼眶。
嘉容皇后也叹息了一声,“我也明白,只是不想你苦了自己。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少州过两日就要再次去北齐,你回家休息两日吧,你们姐弟俩好好聚一聚。”
“多谢娘娘。”
伏龙山是南楚帝陵与功勋重臣陵墓所在地,有守陵的军队驻扎看护。秦柔与少州的父母便是合葬在此处。
虽然已过了清明时节,但两姐弟聚少离多,难得能聚在一起的时间就过来给父母上香拜祭。
气渐暖,走了不一会儿秦柔就出了一层薄汗,少州冲她笑了笑,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给她,顺手要拿过她手中装着香烛的竹篮。
秦柔笑道:“你拿祭品就好,这些轻的我拿得动。”
少州硬是从她手里拿过了竹篮,笑道:“阿爹和阿娘若是见阿姐累着了,今晚就会来我梦里骂我了。”
“乱,阿爹和阿娘最疼你了,才不会骂你。”秦柔嗔笑道。
“对,他们不骂我,都是直接罚我。时候撕坏了阿姐写的字帖,被阿爹罚跪了三个时辰,膝盖都跪麻了才准我起来。”
“都是你时候太顽皮闹的。”
姐弟俩笑间就来到了墓前,白玉石修葺的陵墓庄严大气,守陵的士兵会时常来打扫。清明才过去不久,墓前的黄土上还有香烛的痕迹。能葬在伏龙山的重臣,每逢大节都会有额定的香烛份例。
秦柔和少州清理了先前的残留的香烛,摆上祭品,点燃香烛郑重地祭拜了父母。
秦柔口中念念有词,都是让父母护佑少州平安。
少州笑道:“阿姐每次来见爹娘都是一样的词。”
秦柔道:“你跟在殿下身边东奔西跑难免会有意外,阿姐自然是要担心你的。你第一次跟着殿下去北齐时,在路上发作了肠痈,那一次可吓死我了。”
少州道:“那一次兴许也是阿爹阿娘保佑,在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竟然遇到了宜夏姐,是她救了我一回。”
秦柔插香的动作一顿,灼热的香灰掉落在手上,将白皙的手背烫出了一点红痕,像极了那个俊美张扬的少年曾经留在她心上的痕迹。
少州注意到了姐姐的动作,也同样知道姐姐的心事,轻叹了一声道:“阿姐,殿下要娶的就是宜夏姐,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只见过他在面对宜夏姐时眼里才会有温暖,他戏弄宜夏姐时才有真正的笑意。”
一滴清泪从秦柔的眼中滑落,正好滴在那灼热的红痕上,四下散去。她插好香,抬手抹去了眼泪,微笑道:“我想听听那位宜夏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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