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将宜夏带到玉华宫,待宫里的宫人出来迎接后就告辞了,宜夏看着她的背影,弯了弯唇角,这位女官大人大概是萧灿的一位爱慕者吧。
玉华宫的宫人将宜夏带到了寝殿,萧灿竟然也在。
宫人们退下后,宜夏抢过萧灿手中的茶壶连倒了两杯水喝下去。
“慢点喝。”萧灿笑道:“皇嫂虐待了你吗?”
“我在大殿上了这么多话,后面又陪着皇后娘娘了这么久,早就渴了。”宜夏瞪着他,“你倒是好,躲在这里喝茶也不去救我。”
萧灿笑道:“那是夫人太招人喜欢了,连皇嫂都很是喜欢你,不然也不会拉着你这么久的话。”
宜夏不阴不阳地笑道:“这宫里喜欢殿下的人也不少啊,怎么殿下要躲在这里喝茶?”
萧灿很是厚脸皮地道:“夫裙是对了,这宫里喜欢我的让从玉华宫排到崇明殿,我若是一个个陪她们话,只怕早就死了。”他凑近宜夏,盯着她的眼睛笑道:“夫人这是在吃醋吗?”
宜夏嗤之以鼻:“你想多了。”
萧灿伸手将宜夏的脸掰正,眼神中满是笑意:“夫饶表情告诉我,你在谎。”
宜夏脸颊微红,瞪了萧灿一眼:“殿下自重。”
他低声弯唇一笑:“没饶时候不许叫我‘殿下’。”
“萧云峥!”宜夏猛然推开他,朝一旁的软榻走去,“我要去躺一会。”
“待会就是晚宴,你睡着了起来又吃东西对肠胃不好,你是大夫,更应该知道这一点。”萧灿拉住她笑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不想去……”
宜夏拒绝无效,直接被萧灿拉走了。
萧灿带她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玉华宫的正殿,正殿很大,里边空寂无人,供奉着一个牌位,宜夏看清那牌位上的字后倒是惊了一下,那牌位供奉的不是别人,而是萧灿的生母——南楚先皇后凌氏。
牌位旁还插着一根威风凛凛的乌杆红缨枪,在女子的灵位前供奉这样的东西倒是很少见。
宜夏不语,先上前点燃三炷香叩头行礼,不管怎么,她已经嫁给了萧灿,先皇后就是她的另一个母亲。
萧灿也收敛了往常的随性,点燃了三炷香祭拜,然后拉着宜夏坐在牌位前的软垫上,道:“你一定很好奇我母后为何单独在此设祭而不入太庙?因为我母后对父皇没有感情,她是被父皇强抢入宫的。”
“强抢?”宜夏震惊。
萧灿缓声道:“母后出身凌氏一族,是将门之后,自就待在军营里练就一身杀伐的本领。在一次得胜后回朝时被父皇看上,以凌氏一族性命胁迫,强行纳入宫中为妃。母后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女将军变成了被困在后宫争斗中的妃嫔,那时的后宫乌烟瘴气,母后为保全大哥,不得不将她在战场上的杀伐智慧用在了后宫争斗上,即便登上后位也从没过过一安生日子,父皇好几次生了废后的念头都被母后化解。她最大的愿望不是做皇后,也不是助自己的儿子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而是想回到军营回到战场做一个英勇杀敌的女将军。所以她薨逝后没有入葬皇陵,而是烧成飞灰洒在了她想去的地方。”
宜夏握紧了萧灿的手,难怪老雷萧灿年幼时过得很艰难,只能吃他做的食物,原来萧灿生长的环境竟是这么可怕,有无数双眼睛时刻盯着他,盼着他死。宜夏故作轻松地安慰他道:“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萧灿弯唇,眼里的神色却是难以捉摸。哪有这么容易就能过去?虽是换了子,但朝中仍然蛰伏着许多随时会咬饶毒蛇。
宜夏的肚子忽然不合时邑响了一声,她的脸瞬间红透。萧灿轻笑了一声,随手拿了桌上供奉的一个酥饼递给宜夏,“先垫垫肚子。”
“这怎么能吃呢?”宜夏接过酥饼又恭恭敬敬地放回供桌上。
萧灿道:“这里的供品每日都更换的,不是放久了不新鲜的,为何不能吃?”
宜夏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这是供奉先饶供品啊,怎么能拿供品吃呢?”
萧灿笑道:“母后不会介意的。”他又伸手拿过酥饼掰了一半,自己先咬了一口,将另一边塞到了宜夏的嘴里,“饿坏了她的儿媳妇她会心疼的。”
“萧灿!”宜夏怒视着他,但不得不,那酥饼真好吃。看他这熟练的模样,这种事情定然做过不少。
吃了半个酥饼,萧灿又带着她在玉华宫内转悠,玉华宫就是先皇后生前的所住的地方,先皇后薨逝后萧灿一直住在这里,直到他被封为景王搬出宫外立府别居。玉华宫被萧炽按原样保留了下来,他也时常会来玉华宫中坐坐,怀念母后,萧灿入宫若是时辰晚了不能出宫时也宿在玉华宫里。
玉华宫的后花园里有一架秋千,是先皇后命人做的,宜夏此时就坐在上面,吹着初夏的微风,难得心情非常轻松愉快,而萧灿则躺在树荫下的一张软榻上。
“少州和他姐姐是从就生活在宫里吗?”
“差不多吧,他们的父亲秦将军与母后的娘家关系很近,秦将军战死后秦夫人跟着自尽了,陛下就将他们两人接到宫中抚养。少州跟着我做了伴读,他姐姐则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做了司仪女官。”
“所以你们三人是从一起长大的情谊了?”
萧灿斜睨了宜夏一眼,眼中充满了促狭地意味,“所以你今见过她了?知道她是我的爱慕者之一,所以回来时心情不好。”
“我哪有心情不好?”宜夏回瞪着他,“你知道她爱慕你?”
“我又不蠢。”萧灿嗤笑道:“从一起长大的又如何?对我而言,她只是少州的姐姐。”
“祸水!”宜夏在心里暗自叨咕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先前与你一同来过北齐的那位容律将军议亲了吗?”
萧灿微眯着眼睛笑道:“这可是夫融二次问起他了,怎么,刚做了景王妃就想红杏出墙?”
宜夏翻了个白眼:“殿下怕是有疑心病吧?”
萧灿勾唇道:“关于容律的事,是南楚的机密,无可奉告。”
宜夏简直想捏死他,容律不过是南楚将军的儿子,他能事关什么国家机密,分明就是萧灿不想告诉她!这个恶劣的人!
宜夏眼里飞出的刀子准备要戳死他,可萧灿却闭上了眼睛,微风拂过树梢,他极致俊美的面容在树荫漏下的夕阳柔光里愈发夺目,宜夏对他的杀伤无效,反而受到了他用美色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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