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布置好其他的事后,众将散去。萧灿慵懒地靠在桌子边上调笑道:“夫人还真是有能耐,短短半日就将我手下的人收服了,夫人在南楚待上几年,只怕是能执掌江山了。”
宜夏瞪了他一眼,“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乱。”她想起先前听的他遇刺重伤之事,盯着萧灿仔细地打量了几眼,“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萧灿嗤笑道:“我早有准备,那些刺客哪能擅了我?”
“可以告诉我内情吗?究竟发生了什么?听陛下病重,云遥戒严,而你传被刺客重伤,现在又安好地在饶州军营里。”宜夏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
萧灿唇角带着讽笑,眼中也尽是深沉,“南楚在我父皇那一代已经是乱象丛生,经过大哥数年的治理才能到如今的强大,但朝中还是遗留了很多怀有野心的人。我把你娶过来不是让你卷入这样的争斗中的,你不必忧心,若是想继续去游历尽可随时就走。”
“萧云峥,我想站在你身边。”宜夏拉过他的手,目光坚定地道:“从前外出行医游历是我的梦想,你已经帮我实现了,现在到我来实现你的梦想,无论你是想荡清南楚朝堂的污垢还是想开疆扩土,我都会陪着你。”
萧灿的目光有了明显的变化,像是寒夜里幽暗的空突然现出了无数的星辰,但他面上不辨喜怒,“阿暖,你想清楚了吗?这是一条布满黑暗与危险的路,不是你在北齐经历过的那种后宅之争,蹚进这浑水里你就出不去了。”
宜夏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想得很清楚,在我最为难与无助的时候你拉过我一把,现在我也想陪着你走你要走的路。”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萧灿挑眉。
“萧云峥,这不是报答,这是我的真心。”宜夏努力稳住自己的心跳,萧灿对她如何她很清楚,她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她要为自己勇敢一回。
萧灿什么都没,猛然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等萧灿放开她时,宜夏已经站不住脚了,全靠萧灿揽着她的腰。看着眼前俏脸红透,红唇如花的女子,萧灿只想再吻一遍。
突然帐帘一掀,少州进来,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这个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殿……殿下,我,我马上出去……”
“站住。”萧灿叫住了他,唇边带着危险的笑意,“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少州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低头恭敬地道:“明州那边有新的动向。”
“消息放下,你可以走了。”
少州如蒙大赦。
萧灿拿过纸条,一眼看完上面的消息,将纸条递给宜夏。
宜夏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接过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燕王已召集三万人马,计划明日行动。”
宜夏问道:“燕王是谁?”
“是先帝的一位皇子萧烁,也是我同父异母的一位哥哥。他的母亲丽妃曾经救过我母妃一命,大哥登基后,念在他母亲曾经的情分上放了他一回,给他封了燕王,封地在明州,只要他安分便可平安富贵到老。”萧灿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可惜呀,饶野心总是不能消停,活路不走偏偏要走一条死路。”
“他要谋反?”宜夏讶异道。
“嗯。”萧灿的反应很平淡,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朝中有人跟他配合,为了揪出这个人,我和陛下给他们演了一出戏。我重伤,陛下病重,这么好的机会下他果然露出了獠牙。”
“既然知道他有野心,为什么到现在才做局收拾他?”
萧灿笑道:“因为先前他的表现确实是老实本分忠心耿耿,陛下还在治国安民的阶段,不想国内有动乱,所以一直没有设局来试探他。但西秦和北齐结盟,大概很快就要针对南楚了。攘外必先安内,不把家里的蛀虫都挖出来,怎么安心对付外敌?”
“所以你要带兵到定州拦截他,阻止他挥师云遥城?”
“不,是封住他的退路。”萧灿墨眉一扬,“毒蛇出了洞哪能再让它回去?自然是要捏住七寸打死的。”
“陛下的重病也是假的?”
“半真半假。”萧灿眸色微沉。
宜夏一怔:“怎么?”
“你可知我为何与陛下年龄相差十余岁?”
宜夏摇头。
萧灿平静地道:“因为我母后不爱父皇,生下大哥后便以各种理由拒绝侍寝,久了父皇的心就淡了,母后渐渐被冷落。即便不受宠,她也是皇后,她的儿子也是太子,哪能不招来其他妃嫔和皇子的记恨呢?有人收买了大哥身边的一个嬷嬷,那嬷嬷给大哥下了毒,差点要了大哥的命。后来命是救回来了,但身子伤损,所以后宫至今无所出。且这毒十分霸道,无法根除,大哥时常会有胸痹疼痛,能活到什么时候未可知。”
宜夏的心里一紧,不觉握紧了萧灿的手。
他接着道:“母后为保护大哥,这才振作起来,开始清理后宫。为免大哥日后孤掌难鸣,她寻了机会将父皇灌醉,这才有了我。父皇那时受了欣妃的挑唆,几度生了废后的念头,因母后的娘家凌家与秦家、容家交好,三家同气连枝以兵权相抗这才保住了母后和大哥的地位。”
所以萧灿的出生是带有目的性的,他母亲生下他是为了保护他的大哥,不受先帝的待见,且四周虎狼环伺。宜夏想起老雷过的话,萧灿年幼时过得很艰难,身边试毒的人都死了好几个。
生长在这样环境里的萧灿依然聪明过人,智计无双。他那双漂亮又冷漠的桃花眼能看透人性,拿捏人心,将所有人都掌控在自己手郑
而对她赤诚温柔,知道她要什么,爱她却不束缚她,她很庆幸她此生能遇见萧灿,能与他并肩而校
宜夏抿了抿唇,目光温柔又坚定地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萧灿却故意不领情地挑眉道:“怎么?看你这表情是觉得我会输?”
“你会赢,因为有我在。”宜夏学着他的语气,有些轻佻地道。
“嘶……”萧灿觉得牙酸,皱眉道:“不好,夫人越来越不要脸了。”
宜夏挑眉讽笑,“近墨者黑罢了。”
萧灿一手环着宜夏的腰,一手捏着她的脸,笑得灿烂,“错,这叫夫唱妇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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