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的金砖地面映着刀光,石静娴将奏折重重砸在八阿哥胤禩脸上。纸页纷飞间露出《西山驻防图》,那是三日前粘竿处从八阿哥书房暗格里抄来的。
\"八千锐健营精锐分四路合围皇城,好个忠孝节义的廉亲王!\"她一脚碾碎滚落脚边的翡翠扳指,那是胤禩与锐健营参领阿灵阿的盟誓信物。
胤禩跪在碎玉渣里低笑:\"二嫂当真舍得?您那凤印批的调兵手谕还在锐健营大帐搁着呢。\"
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梆子声,那是粘竿处暗哨示警。石静娴望着更漏寅时三刻的铜针,忽然抽出胤礽惯用的龙雀刀插进青砖:\"老八,你可知为何孤上月要派鄂伦岱出任镶黄旗汉军都统?\"
乌云压过宫墙时,锐健营铁甲已列阵神武门。阿灵阿高举盖着凤印的调兵文书,却见城楼上飘下一袭明黄龙袍。石静娴单手拎着挣扎的弘皙后领,将孩子半个身子悬在垛口:\"三声鼓响后无令不退者——\"她扯开弘皙衣襟,露出孩童心口朱砂画的弩机瞄准点:\"看是你们的马蹄快,还是火器营的穿甲箭快!\"
第一通鼓砸碎寂静。阿灵阿握缰绳的手渗出冷汗,他分明记得太子妃诞下龙凤胎后再未出月子,此刻城楼上睥睨众生的分明是...当年木兰围场单手扼虎的太子!
\"二嫂这是唱的哪出?\"胤禩被五花大绑押上城楼,话音未落便被石静娴反手甩了个耳光。她扯开他衣领拽出黄带子,蘸着朱砂在诏书上龙飞凤舞:\"传朕口谕!八阿哥胤禩即刻革去王爵——\"突然将诏书抛向空中,寒光闪过,龙雀刀带着黄绫直钉进阿灵阿马前三尺:\"接旨者生,抗旨者死!\"
第二通鼓撼动大地。锐健营阵中忽起骚动,一队镶黄旗汉军自西华门杀出,领头竟是本该在科尔沁会媚鄂伦岱!八阿哥目眦欲裂地看着自己苦心埋在西山的钉子被砍翻,终于嘶吼出声:\"阿灵阿!攻城!!\"
最后一缕月色隐入乌云。石静娴转身将弘皙塞给浑身颤抖的乳母,抽出胤礽送她的那把错金匕首:\"取孤的甲来。\"当鎏金山文甲覆上肩头时,她恍惚想起三年前那个缩在毓庆宫发抖的太子妃,如今连血腥味都成了催征的香料。
\"皇上不可!\"张廷玉扑上来抱住她双腿:\"锐健营骁勇善战...\"话音未落,一支鸣镝破空而来。石静娴挥刀劈开箭矢,刀锋擦过老臣官帽带起一串血珠:\"张衡臣,睁眼看看!\"她刀尖直指城下混战的人潮:\"这是朕的江山,不是你们汉臣跪出来的!\"
第三通鼓响彻云霄时,神武门轰然洞开。石静娴一马当先冲入敌阵,龙雀刀劈开第一个锐健营士兵的瞬间,她听到空中传来熟悉的鹰唳——胤礽养的海东青正掠过战场,羽翼扫开浓雾,露出德胜门方向滚滚而来的蒙古轻骑!
\"科尔沁的援兵到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锐健营阵型骤乱。石静娴抹了把溅到唇上的血,突然策马冲向阿灵阿的中军大纛。刀刃相撞的火星点亮黎明时,她贴着阿灵阿耳畔轻笑:\"知道鄂伦岱为何甘愿做饵么?他夫人上月刚诊出喜脉——你朕许了他孩儿什么?\"
阿灵阿瞳孔倏地收缩,手中长枪慢了半拍。龙雀刀趁机穿喉而过,石静娴踩着他栽倒的尸身高举令旗:\"降者不杀!\"朝阳恰在此时刺破云层,镶黄旗与蒙古骑兵如金涛般漫过战场,将最后的抵抗碾碎在晨光里。
乾清宫的蟠龙柱映着斑驳血痕,石静娴扔开崩口的龙雀刀,任由胤礽用撕破的旗袍下摆给她包扎伤口。他指尖沾着帕子上的草药香,忽然低笑:\"当年你要当个闲散太子妃...\"
\"闭嘴。\"她偏头咬住他递来的参片,目光扫过殿下五花大绑的胤禩:\"把老八拖去太庙——让他跪着看朕如何改玉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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