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想到一件国事,需要和标儿一同商议!标儿!”
朱元璋不能进入内殿,只能在外面扯着嗓子大喊。
喝完奶快睡着的朱雄英,一下子来了精神。
【对对!让我爹去办公!】
听到他心声的朱元璋,喊得更大声了,并竖起耳朵,打算偷听乖孙还有什么话想。
谁知张氏抱着乖孙进了内殿,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阻拦。
等常氏出了月子,他就让乖孙搬到偏殿来住,他得弄清楚乖孙的孤家寡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感觉这个词不像是形容他身份的,听上去让人直冒白毛汗。
内殿里。
朱标正宽慰常氏,儿子无事,并叮嘱她要多关心她自身。
见儿子被抱了进来,父皇在外高声喊他,只能依依不舍的与常氏道别。
“近日边关战争频发,国事繁忙,我空了马上来看你们。”
“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常氏直到朱标离开许久,脸还是一片通红。
夏荷姑姑见机,装模作样地打趣道:“太子和娘娘情比金坚,看来宫里很快又要添一位皇孙了。”
常氏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儿子,想着再添一个如此乖巧可爱的孩子,她便此生无憾了,眼中满是期待。
“可戴院使我的身体要将养一阵才校”
“娘娘习武之身,恢复起来比别人快得多,戴院使为人谨慎才这么,刘御医不是过,只要出了月子回了奶,身子干净了,就能再次怀裕”
向来做事不急不徐的夏荷姑姑,完便急声命人去端回奶的麦芽汤。
常氏没注意到这一点,她正摸着刚瘪下去的肚子,心里纠结。
其实她不想生得太勤了,她想亲自喂养英儿。
可想到太子虽迎了吕氏为侧妃,却独宠于她,以致太子年近二十,却仅有英儿一子,前朝后宫颇有微词,她也只能委屈一下英儿。
身在皇家,身不由己。
“只要再给太子生下一个儿子,我就能好好地歇一歇了。”
常氏这么劝慰着自己,面对着夏荷姑姑端来的一大碗麦芽汤,屏住呼吸灌了下去。
站在床畔的夏荷姑姑,一眼不眨地监视着常氏喝完,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急得火上房。
不愧是出身将门之女,灌了这么多麦芽汤,硬是回不了奶,她又赶紧安排宫女,去将刘太医开的进补药汤拿来,继续喝。
麦汤与补药,一泄一补,对冲也无妨,反正刘太医自会妥善处置。
还要提防陛下再次一时兴起,让戴院使来诊脉。
这次是汤药喝得少,加上刚生产脉象摸不准,次数多了可瞒不住戴院使。
“娘娘,太子经常入夜还来看望你,恐怕会惊扰皇孙,还有陛下经常来探望,却担心扰了娘娘休息,不让奴婢们通传,只能在殿外等候。”
常氏正在摆正儿子头上戴歪的虎头帽,闻言神色微愠。
“竟有此事,你怎么不早?”
就是普通人家的儿媳,也不能如此不孝,更何况她是太子妃。
传扬出去只怕会让前朝的言官找到攻讦她的把柄,给太子徒增烦忧。
明朝以孝治下,事情闹大,还会连累英儿骂上不孝的骂名。
“是陛下不让奴婢们。”
“下次陛下再来,记得叫醒我。”
夏荷姑姑眼珠一转,提议道:“不如让皇孙住在偏殿,既方便太子入夜来看娘娘,又能方便陛下探望皇孙,娘娘想看皇孙了,抱过来也只几步距离。”
“这……”
“刘太医,想回奶回干净,最好与皇孙分床。”
一孕傻三年,何况常氏本身不是精明的人。
在夏荷姑姑的百般劝下,她最终含着泪同意了这个安排。
……
朱元璋处理完政务,盯着东宫的方向看了许久。
他派人去查了常氏进宫后的脉案,没有发现早夭折之象。
“乖孙何出此言呢?”
是他听错了,还是乖孙错了?
或者这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遇到这种玄妙的事,朱元璋难以自解,还好这世上有一个比他多谋善断的,并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待着。
“王景弘,去把刘基抬来。”
洪武三年,他让刘基告老还乡。
可刘基手伸得太长,离京后还暗中参与浙东集团与淮西集团的斗争,最终落败,继而被丞相胡惟庸告其“占据一块拥有王气的地”。
他一气之下扣了刘基的养老费,敲打这个老家伙,不想退休养老就直接送终去吧。
后来,刘基为免政敌和人迫害,返回京城,表现良好。
哪怕腿脚不便还是坚持朝议,倒让他对这个年过花甲的老头,打消了许多怀疑。
消息传出宫门,一石掀起千层浪,不少人纷纷推测圣意。
“陛下是突然念旧情要让刘伯温起复,还是准备大开杀戒,磨刀霍霍要除根了?”
当事人刘基离家前,特意与家人郑重道别。
他坐在晃悠悠的轿子上穿过狭长的甬道,有种走过奈何桥要往生的错觉。
轿子停在了皇帝日常办公与休憩的华盖殿殿前,他看到宫女太监,离得远远的,连传话的王景弘都靠边站,一下子活了过来。
陛下要杀他,绝不会避人耳目悄悄地杀。
这是有重要的事,找他私下里商量。
刘基拄着拐杖走进大殿,朱元璋阔步而来,笑容满面地搀扶着他。
“老先生,快请坐,咱有一事想请教你。”
料中了。
刘基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到实处,他在朱元璋的搀扶下坐好,又时隔旷久地喝了杯陛下亲自斟的茶,连忙表态。
“陛下有疑,老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先生见多识广,可曾遇到过生而知之的人?”
生下来就知晓事理的人?
神仙转世?
有臣子拍马屁献祥瑞?
刘基表面不动声色的假装思考,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陛下信的可是命定胜,突然问这种玄而又玄的事,难道是想让他故意落下话柄?
“下之大,无奇不樱”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废话。
但朱元璋不仅沉得住气,还顺着竿子就往上爬:“假如真有这样的人,老先生认为该当如何处置?”
“为祸人间,理应诛之,造福下,理应善待。”
在刘基看来他回答得滴水不漏,还是一句废话。
不料,坐在对面的朱元璋却似有所悟地点零头,这让刘基心头狂跳:莫非世上真有这样的人,还让陛下遇见了?
“老先生腿脚不便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备轿!”
得到答案的朱元璋,没有透露关于乖孙的半点风声。
刘基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与好奇,匆匆而来,匆匆离去。
……
夜幕降临。
朱雄英被尿憋醒,睁开眼看到周围的光线明显比平时更黯淡,鼻尖也没有娘亲身上的奶香味,他悚然一惊。
【难道我没活到八岁又穿了?】
【我那么大个亲娘亲爹奶奶爷爷都不见了?】
【难道是因为我干涉六娘生二胎,提前投胎了?】
“哇……呜……”
朱雄英刚哭出声,厚重的枕头压在了他的口鼻上,堵住了他的声音,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想用两条胳膊把枕头推开。
可他骇然发现,平时松软的枕头,此时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在他脸上,根本移不开。
有人想拿枕头捂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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