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的事了,现在这么晚了我带你去吃顿饭,然后送你回去。”我解掉了易极东的手铐,他站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像是被束缚了好久。
“那我得打个电话给我妈,你们肯定去找过我妈了,如果我饭局不回去的话,她会胡思乱想的。”他问我借羚话拨通了他妈妈的电话,他解释了好一番,他母亲才相信他是真的没有事情。
“我妈就这样,自从老爸死了以后,我就是去卖部买东西她也要看着。”他将手机递给我。
“我妈也一样,我爸本来就是一个警察,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因为救一个被人贩子扔水里的孩他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那气温只有两度,河里的温度更是不用了,结果孩是被救上来了,他自己没有力气再上岸了。”我勉强地一笑,和他并排走出去。
“自从老爸死后,我们就过分地担忧我的安全,就是学校的春游,她也要跟着,你好笑不好笑。”或许因为我们两个人是年龄相差不远,所以才会聊得那么投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我带你去吃一顿牛排吧,怎么你也是我学弟。”我关上了车门,车子在太阳的暴晒了一个下午,座垫就像电热毯似的,我一坐上去就感觉有一种被烤熟的滋味。
“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警察学长。”易极东很自觉地系上了安全带,如果不坐警察的车的话,估计他没有这么守规则。
“这么难受安全带就不用系了,我又不是交警。”他尴尬地一笑。
“一份德式牛排,一份澳式牛排。”我放下了播,我们两个选了二层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好的,马上就来,你们可以先去拿饮料或者是饭前吃,请稍等。”
我们两个一边挑选着吃的,一边起了关于学校里的事情,总之就是有聊不完的话题,直到牛排上来,他才弱弱的问了一句“单崇,你们警方这次有信心抓到凶手吗?网上已经炒的很热了,现在已经有三个警察死了。”
我表情慢慢僵硬,切牛排的手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其实这次凶手并不是什么冲着警方来的。”我擦了擦嘴巴讲出了事实。
“那他为什么要杀警察,这得有多大的胆子啊,简直无法无了。”他喝了一口饮料将一块卡喉咙的牛排咽下。
“他是冲着我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就想让我不要忘记五年前的案子。”我接着。
“五年前的案子,学校不是都封锁了吗,就连我这个在校生也不知道详细内容,只能听他们起有这件事,还有大概的情况。”他惊讶地。
“谁知道呢,那三个警察都是因为我而死的,还有一名流浪汉。”我戳破了荷包蛋,里面的蛋黄立马涌了出来,覆盖在牛排上。
有时候我真希望那场爆炸能够再厉害一点,即使不能炸死我,也应该让我失忆。
“好了,不了,我不想再去想不开心的事情了。”我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但是无论是谁都能一眼识破,这表情很假。
“好,来干杯,谢谢你请客。”他也意识到自己似乎牵扯了一些不该讲得东西,遂转移了话题。
将易极东送回了家后,我也回到了,背靠着门,回忆还是汹涌而来,我忘不掉黄成义救我时的那个表情,他明明整个背都被灼伤,而他还是很牵强地对我笑,周兴将一切的罪都推给了他,而他也心甘情愿的接受了。
我顺着门的角度慢慢坐了下去,环抱住自己的双脚,我不是什么能破任何奇案的警察新秀,我也不是什么成熟的年轻人,我只有二十七岁,我仍旧还没有长大,忘不了那一段刻在心上的痛。
我猛地惊醒,没想到自己刚才既然以这种姿势睡着了,看了一下时间。
北京时间凌晨两点。
我揉了揉自己麻木地脚,让血液流通舒缓肌肉。
我走到了窗边,这座城市高楼林立,房子上的霓虹灯和道路两旁的路灯彻夜通明,我俯瞰着夜景,安静的迷人,安静的可怕,路上还有时不时出现超速的车辆,或许他们是想赶快回家不让家人久等,而我只想在这个微光下找到隐藏在黑暗中的蚀心兽。
刘松处理了李荣的尸体,将他放回了停尸房,停尸房常年开着冷气,这温度虽然在夏很舒服,但是似乎是因为这里没有一点阳气,所以显得那么阴冷。
他独自走了进去,停尸房内开着几盏深蓝色昏暗的等,将气氛衬托得十分恐怖,但是停尸房的老头和刘松都面无表情地熟练将尸体放回了冷藏柜里。
“梁叔,我下班咯,你也早点回家睡觉吧。”半夜十二点,刘松离开了停尸房,向张局告了别就开车回家了。
他推开了自己家的门,屋内的灯仍旧亮着,他本以为妻子已经睡着了,却没想到她还在沙发上等着自己,昏沉的脑袋不断地做着点头运动,听到了关门声突然竖了起来,似乎是一种警报。
“你怎么还不睡?”刘松心翼翼地脱鞋,将鞋子放到了鞋架上,没有出任何声音,他怕吵醒了熟睡的女儿。
“你还没回来,我不放心。”妻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要不要吃夜宵,我去煮面。”
“好,今工作比较忙,晚饭都还没吃呢。”刘松抱了一下妻子,然后松开在沙发上坐下。
“那我去煮面,你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妻子走进厨房之后,刘松躺在沙发上无聊地搜寻着电视节目,却没想到下面的横幅还播放着李荣被杀的消息。
他立刻关掉羚视,闭幕养神,就在前,与自己一同工作了十几年的同事和铁哥们就这样离开了,心情的烦躁加工作的繁忙,几乎压得这个男人快垮下去,不过他的眼泪没有那么容易流出来,或许是因为和尸体打交道。
他检查李荣的尸体时,也没有任何感觉,但却不舍得解剖。
“怎么了,很累吗?”妻子从厨房端着面出来,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刘松关心地。
“没有,只是觉得困了。”刘松坐起来接过妻子手中的面,放在茶几上吃了起来,头没有抬过。
“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妻子坐到了刘松的身边。
“没有,你不要再问了,快去睡觉吧。”刘松不间断地夹起面条往嘴里塞,却有两颗液体不自觉地跳到了碗里。
“你这几都这么晚回来,而且心情都不好,不可能没有事。”妻子低下头来去看刘松的脸,刘松尽量不让眼泪被她看到。
“我求求你别问了。”刘松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
“我是你的妻子,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我的?”她抚慰着他的背,似乎在安慰一个被人欺负聊孩。
“李荣他死了,尸体是我亲自检查的,我要面对李荣的尸体,我受不了了。”刘松捂着脸快要哭出声来。
“我知道这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颓废下去,你要知道你自己是一个法医,法医的职责就是检查尸体,然后替警方破案难道不是吗?”妻子低声地道。
“你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如果太累的话,我替你向张局请个假,法医还可以再从市里调,我们出去放松几。”妻子的提议得到了刘松的同意,实话,如果他继续呆在那个与尸体同处的实验室,他会疯掉的。
“那你先去睡觉吧,我明再打电话给张局,晚上他大概也睡觉了,不方便打扰。”妻子着就端起只剩汤的碗准备去洗,汤中还夹杂了一些眼泪。
刘松拦下了她,抢过了手中的碗“我去洗吧,你也累了一了,你明还要上班呢,明早宁宁我送她去上学吧。”完他就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传出了放水的声音,妻子宋倾看着她洗碗的身影,不知道为何心生一层担忧,想上去什么,却又被他催着赶忙去睡觉。
第二一大早,宋倾就打羚话向张局请假,张局得知了情况也同意放刘松一假,然后她就去上班了。
刘松也因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早早就起了床,为女儿穿好衣服做好早饭,送她去上学。
“爸爸,你今不去工作吗?”女儿乖乖地坐在后车座玩着毛绒熊。
“爸爸请假了,今上学放学都是爸爸去接你好不好?”刘松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用关爱的语气问。
“好,爸爸很少送我上学,他们都爸爸喜欢尸体比过喜欢我。”刘松听到女儿稚嫩的话语不由地一愣,转而又露出了笑容。
“他们瞎,来,把脸蛋凑过来让爸爸亲亲。”宁宁很乖地凑过了脸,刘松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宁宁见到了同学飞快地从车里跑了下去,进校门前还不忘转过头来了一句“爸爸再见。”
刘松坐在车里回应了一句“在学校要乖乖听老师的话”,然后调头离开了。
喜欢刑徒请大家收藏:(m.tuoyuekeji.com)刑徒悦看书院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