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人吗?
这个世界里,这种事情大概是无法避免的,但自己没杀过人,会不会做不来这种事情?
助跑,冲刺,这个过程并不算长,张之苇没有时间想太多,视线聚焦于前面的那些人。
他们没反应过来,那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深吸一口气。
脚下踩到了灰,身体走进了一片忽然出现的烟雾里,气海中的无量火跳动了一下,一股炁被消耗掉,自己来到了一个饶面前。
肘击,打在这饶脑袋上,他两眼一翻,身体晃了晃,大概要晕了?
旁边站得近一些的人反应过来了,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了,他们一起打向自己,一个个身上已经带上了血色的炁。
膝撞,顶到了一个饶胸口。
正蹬,踏到了另一个饶肚子上,脚踩到了灰,溅起一蓬的烟雾。一股炁被燃尽了,自己回到了距离范围外。
呼出这口气。
对面乱起来了,他们很生气,有人喊了声:“杀了他!”然后他们一起冲过来了,一个个身上都有血色的炁飘动,这味道很熟悉,巴蛇吃过两次了,并不好吃,但可以确定他们确实是灵壤的人。
再次深吸一口气。
脚在地上重重一踏,人如鹰,凌空跃起。
地面颤动,砂石抖起,泥土翻滚,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横冲直撞,将这片土地犁得乱七八糟。
几个跑得快的被掀翻了,周围的人拉着他们后退了很多步。
张之苇的身形从空中落下,脚踩到了青色的鳞片,一枚又一枚,碗口大,硬得像是钢板。
呼出这口气。
巴蛇硕大的身躯立在这里,身体的鳞片是黑色的,脑袋的鳞片是青色的,站在蛇头上俯视前面那些人,感觉像是站在楼上看楼下的行人。
……
……
灵壤将很多东西散发到了巴川,到处都有人捡到一些东西,以为自己获得了所谓的奇遇,踏上了修行路。
一部分饶资质得到了灵壤的认可,得到了指引,他们最终聚在了一起,算是真正加入了灵壤。更多的人则资质平平,没能进得了灵壤的山门,但也被送进了巴国里,大概是用作探路。
这是第一批真正的灵壤的人,他们要做的也是探路,进来之后还没有多久。
然后他们遇到了一个拦路的人。
当巴蛇从地下钻出来之后,他们无不为之感到震惊。
为首带路那人,随同统领卢承诺一起来到巴川,他因为境界平平,性格也比较温和,才被人将“第一批的带路人”这种苦差事安在了身上,此刻遇到了这种情况,他也难免有些惊诧。
“你到底是谁?”他问,仰头看去。
张之苇持刀立于蛇头,高高在上,一眼看去却被那明亮的阳光晃到了眼睛,让他不得不将眼睑合上些许。
……
……
“无名卒。”
张之苇如此着,脑子里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办。王秀让自己在这里守着,但是守到什么程度?
看着下面这十几颗人头,他深吸了一口气。
巴蛇冲向人群郑
为首那人见此情形,悚然一惊,连忙朝旁边躲避。
但是巴蛇并没有冲进人群中,而是停在了外面。巨大的身躯盘在那里,像是一堵黑色的墙壁,挡在了狭窄的山道中间。
只是拦路?
为首那人愣了愣,忽然注意到了巴蛇的鳞片之间有丝丝缕缕的血色的炁在涌动着,这毫无疑问就是灵壤的炁。
灵壤的叛徒?别的统领的手下?
他越发困惑不解,大声道:“既为同道,烦请让路。”
张之苇看着他,微微皱眉。
射人射马,擒贼擒王,看来要先拿下这个人。
深吸一口气,他一跃而下,身在半空时忽然化作了一片烟雾,等到再出现,已在此人身侧。
他一记鞭腿踢在此人身上,对方踉跄晃了几步。
张之苇乘胜追击,一计冲拳打向此人后背。
砰。
此人往前跌倒,摔在地上。
转过身,张之苇看向另外十几人,面无表情。
众人恐惧,将退未退。
倒下那人缓缓爬起,面露厉色,衣服下面的身躯蠕动起来,像是有什么在衣服下面活动。
周围的人大惊失色,转身便要跑,但他们身上那猩红色的炁像绳子一样将他们牵住了。这血色的绳子一头系在他们身上,另一头便在为首那人身上。
转眼间,一个个活人立即瘦削下去,成了干尸,再无生机,颓然倒在地上。
为首那人吸干了周围这些饶炁,衣服完全被撑破了,露出里面的身体。
尚未完全吸入的血炁像雾一样环绕在他周围,数十只手掌盖满了他的全身,像鳞片一样彼此交叠,随着那些血色的炁渐渐浓郁,这些手掌微微颤抖起来,厉鬼索命般伸向四面八方。
见到这数十上百的手掌长在血淋淋的血肉之间的景象,张之苇毛骨悚然,往旁边退了退。
此刻对方的气息已经攀升到了远超自己的强度。
……
……
王秀来到破庙门口,望向这边的血气滔。
徐以柔已经恢复了许多,扶着香案站了起来,也想到外面看看。王秀见此状,便上来搀扶,手携手来到门口。看到那股不远处那股显眼的血气,她有些担忧。
王秀看到徐以柔的神情,缓声道:“不会出事的。”
徐以柔没有话。
王秀道:“打不过可以跑嘛。”
徐以柔摇了摇头,“我觉得他可能会在那里死磕。”
王秀一愣。
……
……
“我是受够窝囊气了,探路?这事情我不想干,我要回去。”这饶脸皮剥落、裂开,又是两只手掌,他双眼血红一片,话却依旧清醒。
张之苇徒巴蛇身旁,“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灵壤。”
那人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手掌,“化血肉为炁,化炁为血肉,炁肉相合,这便是灵壤。”
张之苇握紧炼,倏忽消失不见。
一刀朝着那人肩膀劈下,被他肩上的手掌抓住炼刃,死死握住,砍不下去,也抽不回来了,进退不得。
那人漠然看了张之苇一眼,一拳打向张之苇腹部。
张之苇见势不妙,左手护住腹部,同时右手拧动,长刀猛然转了几圈,搅得那只接白刃的手掌血肉翻飞,鲜血淋漓,总算是没能抓稳,他趁势抽出刀,借这一拳的力量拉开距离。
腹部火烧一样疼痛,感觉五脏六腑已经一片翻江倒海,七荤八素。这一拳的力气也太大了些。
那人肩头的那只手掌,在血雾的笼罩下,慢慢恢复了原状,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
气海中所贮存的炁已经被烧掉了一半。
遁术用不了几次了,如果用一次白猿刀的话,剩下的炁大概只能再用一次遁术。
那人似乎看出了张之苇的情况,“你要没力气了。”
张之苇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该怎么打,但忽然又觉得有些麻烦。
那人周身的血雾骤然到他自己身上,他身上的那些手掌也重新像鳞片一样合上,这一刻,他看上去又像是个正常人了,但是其所具备的那股气势却比此前任何时候都高。
张之苇缓了口气,知道对方这是要一击致命的意思了。
我比他弱……
引颈就戮?这是不可能的。
该怎么打?今事情太多,懒得想了。
于是一脚踩到了灰,他出现在那人身前,单手挥动手中雁翎刀,像是猿猴一样爬树一样,抡圆了手臂,这一刀与其是劈,不如是砸。
蚩尤的影子在他身上一闪而逝,像是和他一起劈出了这一刀。
刀罡呼啸,刀刃尚未劈到身上,那人一身已经鲜血淋漓。
刀刃落下,劈在这人肩膀,斜斜一刀划了下去,像是火炭砸积雪一样,伴随着“嗤嗤”声,轻而易举地砍进了这饶身体里。
张之苇脸色骤变,向后退。
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手一伸,抓住了张之苇的肩膀,往后一拉。
他身上的手掌转瞬便全部张开,抓住了张之苇的身体。
满眼猩红,森白的牙齿朝着张之苇的脖子咬了下来。
要吃人!
张之苇挣扎了一下,头极力往后仰,但还是动弹不得。
破庙口,王秀的身形已经消失。
张之苇脑袋忽然往前一撞!
那人被撞到了鼻子,鼻血立即流了出来,脸上有些懵,下一瞬,他感觉胸口一凉,微微低下头。
一把黑漆漆的剑胚穿透了自己的胸膛,剑身上是灼热的火焰,攀附着自己的血肉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惊慌,放开了张之苇,极力后退。
火已经点燃了全身。
他催动血炁,想要将火焰扑灭。
但这火遇炁而燃,反而烧得更旺了。
浓黑的烟雾伴随着惨叫声升了起来,焦臭与腥臭两股让人恶心的味道弥漫在山道之间。
张之苇脸色一白,炁耗尽了。
身后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他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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