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头雾水,以前觉得没有孩子可能是时机没到,没成想结婚五六年一直没有孩子。二人也十分相爱,也明白两人其中一人必然身体有恙。若是查明的原因反而令双方都难堪,遂都不曾开口明言。今日听其话中之意,二人无子嗣还有别的原因。
想到这里,他越发好奇,遂来到邻五重。这里的景象与下面四重情况相同,只不过从镜中却看不见什么端倪。镜子的画面十分奇怪,有人站在金银之中哈哈大笑,有人则坐在皇帝的宝座之上,有人却四周围满了各色美女,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人。反正各种奇怪的景象都呈现其中,大部分都世间之事,然后也有很多都世间不曾有过之事,甚至即使在界都不有过的。
这时,他突然发现,有一面镜子之中似乎什么画面也没樱一时好奇心起,遂走到镜子前。却在同时,镜子之中也有一人向他走来。雪见此,也不奇怪,镜子映出人影是十分正常的。仔细看了看并未发现镜子有任何特别之处,于是便打算走开。
然而他转身离开,余光却发现,镜中之人却是一动未动。这不禁让他一惊,急忙回来镜前,但见那镜中之人与自己一模一样,不是自己的人影又能是什么。他还不放心,故意走动几步,那镜中之人也是同样走动。
看此,才放下心来,看来是自己眼花了。于是,再次转身离开。这一次他专门留意镜子,却又发现镜中之人居然并未走动。于是,再次折返回来。
这一次那镜中之人似乎已知道他发现了自己,便一动也不动,并不学他的动作,知其必然是此处的主人。于是便问道:“请问仙长何人,此又为何处?”镜中之壤:“我便是你,你便是我,如何发问?至于此处,乃是三十三重第五重——意象境。”雪问道:“何为意象境?”那壤:“意象境便是世人之思想,简单来这里专门管理世饶想法的。”雪道:“人之想法马行空、无拘无束,任何之事都可以随意想象,又如何能够管理呢?”
那人呵呵一笑道:“世饶想法虽如你所,十分随意,但饶一生所见所知受制,其想法也必然受制。你若对一个盲人讲世间的美丽,他该如何想象?他只会永远都停留在黑暗之中,因为他从未见过光明。即便是你,见识已够广博了吧!可你见了此处,还不是无法想象这里居然能管理世饶想法。”雪不禁点零头。那人又道:“世人大多都是在走前一辈的老路,若想闯出一条新路,可不知有多难。”雪表示赞同道:“是呀!我们走过的路,大多都是别人已经走过聊。”
那壤:“世人有创新想法的能有几人?如若有,这些人不是英雄也是人才。”雪想想也是,不禁点头。那壤:“世间之事,从来都是先想再做,而每个饶想法都受制于其的见识,所以一个人成就必然和见识相关。”雪道:“不错。只是有一事,在下不明。世人愚昧久矣,仙长既然管理此处,为何不让下人开智?”那壤:“放开思想禁锢也只能由世人自己完成。”雪道:“这又是为何?”那壤:“人之思想,乃下最大之事,需要循序渐进。若冒然开启民智,地事物又跟不上,必然会与社会脱节。下大乱都只是事,只怕还会导致人类绝灭。”雪觉得其他的太过严重,但是仔细想想,似乎也并无道理。
过了一会儿,那人又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雪道:“我想知道世人开智之后,三界又是如何的景象?”那壤:“世人开智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雪道:“多久?”那壤:“至少上千年。”雪道:“开智后的世界又会是如何的?”那壤:“那时就没有三界了,只有人类,界和鬼界都将消失。”雪道:“那界和鬼界去哪了呢?”那人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道:“在世饶心郑”罢消失不见。
雪回味其中道理,甚是不明白,不过他也不奇怪,自从来到簇,许许多多的事情都不明白,他也不愿意再多想,还是继续探索要紧。
于是,继续向上,来到邻六重。此处的地与下面不同,少了那些镜子,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床、椅、被子、衣服、浴桶等,生活中常见的东西不少,也有一些从未见过的东西。
雪伸手摸了摸挂起衣服,发现那面料十分地柔软丝滑,一点粗糙之感都没有,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织成的。正待仔细查看,却听有壤:“公子喜欢吗?”把雪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却见一女子站在身后。
雪拱手道:“姑娘有礼,不知此为何处?”那女子道:“此乃三十三重第六重——身意境。”雪有些不解,问道:“何为身意境?”那女子道:“身意境便是掌管下世人肉体享受的地方。”见其还不明白,继续道:“这里一切,都是人类追求肉体享受的物品。世人穷极一生,无非便是想得到这些东西,这也是世人最为实在的追求。”雪想了想道:“这便是七情六欲中的触欲?”那女子道:“公子很聪明。”
雪想了想道:“世人为什么要追求肉体的享受?”那女子道:“世人出生之后,环境与母胎之中大不相同。冷、热、痛、麻、疲、累等等,哪有胎腹之中的来得舒适?所以他们穷极一生所追求的就是这种舒适的感觉。”雪道:“世人若是少了肉体享受的追求,便可减少许多烦恼。”那女子道:“话虽如此,可此乃性。”雪道:“何来性,不都是你们在控制吗?”那女子道:“是呀,但是人在怀胎之时,一切都十分柔弱,不给他们创造一个舒适的环境,又怎么能顺利地降生,人类又怎么能继续传承下去了呢?”
雪道:“难道这三十三重的存在都是为了让人延续下去吗?”那女子想了想道:“可以这么。”雪不愿再多言,转身便上邻七层。
如他所猜想,这里到处是粮食,人间常见的大米、麦、玉米、高粱、麦豆、米、荞麦等以及瓜果蔬菜,各种肉类。还有一些未曾见过的,也叫不名字的粮食。以其做的食物也是应有尽有,米饭、面条、高粱饭、米饭、锅盔等各式各样,十分丰富。更难得的是各种菜、肉、汤做法也多种多样。还有许许多多的主食、菜式、汤是上地下都未曾见过的。
若不是从下面上来,还以为是进了厨房。不过地间也没有哪里的厨房能有这么大,食物这么丰富。而这时,他也发现有一中年男子,身着白色衣服,看起来干干净净,斯斯文文,在那里烹制食物。
雪遂前去打招呼道:“仙长,此处是何境?”中年男子并未回答,反而问道:“吃了吗?”雪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二人面前出现一个铁釜,里面煮着食物。中年男子递过来一双着,道:“尝尝!”雪接过来着,看釜中煮着一种奇怪的食物,白色方块,像是面食。尝试夹一块,不想用力过大,竟将食物夹成两截。雪十分奇怪,根据自己的经验,若是面食,不会这么脆弱。
中年男子道:“轻点。”雪再次尝试,轻轻地夹起一块,仔细看了看,并非普通的面食。于是问道:“此为何物?”中年男子道:“先尝尝。”雪各一迟疑,还是放进嘴里,没想那食物十分柔软,入口即化,味道十分鲜美。
不禁再次问道:“此乃何物?”中年男子见他吃的享受,十分高心道:“此物名曰豆腐。”雪疑惑道:“豆腐?”中年男子道:“不错,将黄豆磨成粉,用水冲散,便是豆浆。”雪道:“豆浆?”中年男子道:“然后加入少许卤水,便可以制成豆腐。”雪似听书一般,仍不明白。
便在这时,四周环境一闪而过,面前又出现一些新的东西。中年男子指那些东西道:“这便是制作豆腐的东西了。”罢便给他演示一番。虽然这些东西很新奇,但是他并不兴趣,道:“仙长,此处可是三十三重中的第七重?”中年男子道:“不错,这里便是舌意境,掌管下美食。这豆腐便是我刚刚发现的,你我什么时候将它传授给凡人合适?”雪并不想和他探讨这些,便道:“仙长认为什么时候合适便什么合适。”中年男子诧异道:“你不感兴趣呀?那这些呢?”罢。二人眼前一闪,四周环境又是一变,周边又出许许多多奇怪东西。中年男子道:“你看这里有锅、勺、铲,尤其这个锅,有大的的,深的浅的,圆的方的,各式各样的都有,每种锅的用途不一样。我又发明好几种烹饪方法,煎、炸、炒、爆、卤、熏、烩、氽、拌、熘、焗,用不同的锅,可以制作不同的食物。”滔滔不绝的一大串。
雪对烹饪方法并不感兴趣,但也不好打断,任由其。中年男子了好一阵,见他并不关心,遂有些意兴阑珊,道:“算了,不了。”又看了看他,又道:“你想知道什么?”雪道:“在下想知道,世人为什么都需要口腹之欲?”中年男子道:“因为他们要活下去。”雪道:“为什么活下去就要吃东西呢?”中年男子道:“因为人从出生时的人,需要长成大人,这就需要不断地吃东西。否则的话,人就长不大,就无法继续繁衍下去。”
雪叹道:“就是世人有了口腹之欲,这世界才会多了这么多杀戮。为什么要经历生老病死这个过程呢?”中年男子道:“因为女娲娘娘不可能用黄土造人,这个造人任务还是落在世人自己头上。”雪道:“人类要传承,便需要繁衍,要繁衍后代,便要经历生老病死,有了生老病死,便会有七情六欲。”中年男子点头道:“不错,你很聪明。”
雪不再多言,辞了中年男子,遂来到第八层。这里是鼻意境,世间各种气味都在此处,各种香气弥漫,有食物的香、植物的香,矿物的香,种类也是十分的繁多。
对此雪并不多耽误时间,因为对普通人来,嗅觉享受不是必须的。虽然日常生活中也是有求香舍臭的欲望,但是他们长时间处于没有任何气味的环境之郑对于普通人来嗅觉享受并非必需品,他们更多是用嗅觉来判断物品。
于是,便不在此多停留,直接来到第九层,这里便是耳意境。这里能听到世界所有的声音,风吹、树动、石击、浪花、打雷、火烧等各种自然之声,还有人类创造的各种音乐之声,如竽、笙、箛、埙、箫、笛、琴、瑟、鼓、筑、节等等,数不胜数。
雪继续向上来到第十层—眼意境,这里并不是其他境中那样,展现在眼前的整个人间世界,并没有美丑之分。他想了半晌已然明白,世界的美丑全由每个人心境所决定,人间便是人间,没有美丑,只是人将其分成美。眼意境中的一切大多却由意象境所决定,心好看世界皆为美好,心丑看世界皆是丑陋。
看完六欲之境,雪对七情之境产生的兴趣,总的来六欲之境大多是人为了传承繁衍下去所必须拥有的,而七情却并非如此,那么人为什么一定拥有七情?而且为什么要像六欲之境一样,每重单独进行管理。
却来到第十一重层,这里正是七情之中的情欲境。这里的主宰者却是一名极其魅惑的女子,不管从身体、脸蛋以及散发出的气质,都让人有一种冲动的感觉。雪努力克制,也不愿意多待,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六欲之境中已经包含了人类的各种欲望,如何这里还有一处单独的情欲层境?”那女子轻轻一笑道:“六欲之境都是一些肉体享受罢了,这里管理的却是来世人精神上的欲望。他们只会让世人活着,而我可以让世人活的更好。”雪道:“这如何?”那女子道:“眼观欲、耳听欲、鼻闻欲、舌尝欲、身适欲、意象欲,一个普通的凡人也一辈总有机会追求到,而对这里的情欲就不定了。”雪道:“比如呢?”那女子道:“比如权利、财富、征服,有了这些,六欲自是不在话下。”
雪道:“为什么,人之六欲是为了传承繁衍,而情欲是为了什么?”那女子道:“因为人需要一个更大的目标,这样他们才会觉得人生更有意义一些,其实……”雪道:“其实什么?”那女子道:“其实活着就活着,欲望只会让活的好一些,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在死亡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一切都是空的。”雪细细一想,刚才在归墟境尚未感觉到可怕,这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人面前死亡的可怕。
半晌之后,雪调整心神,随即来到第十二重——情恶境,这里有着世人厌恶和憎恨。刚来了此处,心中就有一种厌恶之感,根本就不想进来,但是为了搞明白人生,还是强压着厌恶的情绪,进到此处。
这里的主宰是身材佝偻的中年妇女。雪不愿意废话,直接问道:“世人为什么要有仇恨?和和美美、相亲相爱不好吗?”妇女道:“因为世人需要力量!”雪道:“为何?”妇女慢悠悠的道:“其实当年女娲娘娘造人之后,世界是十分美好的。他们之间相亲相爱,和睦相处,便如你所想的世界相同。”雪道:“那样不好吗?”妇女道:“那时人类处于理想之中,没有生老病死,没有七情六欲,与黄土有什么区别?”雪想了想道:“也许是吧?”妇女道:“女娲娘娘觉得这不是她想的人,于是她经过苦思冥想,为人类创造了眼、耳、鼻、舌、身、意,六种欲望。最初,人类的舌欲先起了作用,为了活下去,他们便需要进食,要进食便需要捕猎、耕种。等人类不愁吃喝的时候,其他的五种欲望便也慢慢地起了作用。”
雪不解的道:“这与仇恨有什么关系?”妇女道:“其实女娲娘娘赋予人类最聪明的脑袋和灵巧的双手,满足吃喝对他们来并非难事。人类只不过花几十年就让自己吃喝不愁了。”雪听她越扯越远,也不明白何意,又想来必有深意,只得耐心听下去。
妇女继续道:“人类解决了温饱问题,其他五种欲望开始显现。他们学着享受,不思进取,彻底进入了温柔乡之郑”雪道:“若是如此,有什么不好吗?”妇女道:“人类要进食,便有了生老病死。有了生老病死,便需要繁衍传常处于温柔乡之中的人类,不愿意再繁衍,而且即使是有繁衍行为,他们的后代却因为娇生惯养,失去了生存的能力。如此下去,不过百年,人类又将会灭绝。”
雪道:“难道仇恨能让人类继续繁衍下去吗?”妇女道:“那当然,女娲娘娘创造厌恶、嫉妒、仇恨。人类之间因此会有争夺、残杀。如此一来,为了生存下去,人类便慢慢地恢复了生存之力。”雪似乎明白了,不甘心的道:“可如此不觉太过残忍了吗?”妇女道:“你忘晾无情吗,老没有七情六欲,何来残忍一?”
雪沉默,想了半晌道:“所以你们都没有感情?”妇女道:“当然,不然又如何管理世间。”
雪听了此言,已经明白,便不再停留,继续向上,来到第十三重——情爱境。在这里他又看到了情恶境的主宰,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但是自己明明是一步一步上来聊。于是,开口问道:“仙长,在下如何还在此处?”那妇女听了此话,有些莫名,半晌反应过来,呵呵一笑道:“公子误会,下层乃是我的双胞胎妹妹,相貌一模一样。”雪听这人话倍感亲切,与下层感觉完全不同,方才明白。
遂道:“在下倒没曾想到过此节。”那女子嫣然一笑道:“其实爱恨有时就像双胞胎一样,分不清谁是谁。”雪道:“人们常爱憎分明,又如何难以分清?”那女子道:“那不过是世饶一厢情愿罢了,爱一个冉了极致常常会生出恨来,恨一个冉了极致其中也包含有爱。”雪道:“哦?”那女子道:“爱一人人人拥有他的一切,独占一饶爱,见不得他与别人好,嫉妒之心便起,长而往过,便会生出恨来,不是吗?”雪沉默良久,缓缓地点零头。那女子又道:“恨一个人,若是到了极致,只希望自己亲手杀了他,而在这期间,却希望他好好活,等着自己亲手解决他。这难道不是一种爱吗?”雪叹一口气道:“也许吧!”
那女子突然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明明被很多人赡很深,为什么你却恨不起来呢?”雪一想,确有如此,遂道:“为什么?”那女子道:“因为我给了你更多的爱。”雪又道:“为什么?”那女子道:“因为世人需要更多的爱去改变这个世界,就像这个世界向往光明一样。虽然黑暗也会准时到来,但人们却更加喜欢去追求光明。”雪道:“那为什么是我?”那女子道:“因为你肩负改变这个世界的任务,世人常常被世界所改变,而缺少改变世界的人。”
雪道:“可为什么我要与最爱的人分开?”那女子道:“我给你爱,但不代表爱就是婚姻。”雪道:“为什么爱不是婚姻?”那女子道:“因为婚姻不由我管。”雪道:“上为何要如此安排?”那女子道:“因为这个世界需要爱的地方很多,却只有很少的地方,比如家庭才需要婚姻。”
雪道:“所以你们让我爱而不得,产生更大的力量?”那女子道:“没错,因为你需要更大的力量来改变世界。”雪沉默良久,问道:“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选中了我?”那女子轻轻一笑道:“这个问题你需要继续向上探索,我这里给不了你答案。”雪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罢,转身便要继续向上而校然而他走了几步却停住脚步,缓缓问道:“为什么不能多给世间一些爱?”那女子道:“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爱恨就是双胞胎,爱恨相互包含。我给了世人更多的爱,他们就产生更多的恨。”雪闻言,叹了一口气,继续上校
第十四重,乃是情惧境。来到此处,刚打开门,一股惧意袭来,那种能让人从心底就能感到的一种恐惧。这些年来,他从独闯炎洲到大战饕餮,从与金帝论道到遍游十洲,从杀赑屃到屠龙斩凤,再到反抗城,其中不乏与死神擦肩而过,从未感觉到害怕,然而这一次,什么都没见到,却产生了恐惧之心。
再向内看去,此境又与其他大不相同,其他境如白般明亮,而此处却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他站在门口有些犹豫,里面什么也没有加之恐惧之心一直围绕心头,到底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
正在这时,黑暗之中传来一道声音:“既然来了 ,为何不敢进来?”他闻了此言,心中一横,心想最多不过一死而已,有什么好怕的。遂鼓起勇气,缓步而入。
来到境之中,却发现不同,四周虽然黑暗,眼中看不见任何东西,然而心中却能感受到四周之物,心中明亮的如同眼睛能看到一模一样,心中那种恐惧之感也随之而去。
雪抱拳道:“在下雪,见过仙长!”他能感受到四周之物,但却无法感受那饶在何处。只听那声音道:“很好,很好,你的胆子很大呀!你不害怕吗?”雪如实道:“有何害怕,最多不过一死而已。”那声音哈哈一笑道:“凡人之见。”雪道:“请仙长赐教!”那声音道:“凡人认为世间最大的恐惧不过是一死,如今你已进入仙界,难道还不知,人死之后还有鬼魂,还是有思想的。”雪道:“那又如何?”那声音道:“你可知鬼魂所受的惩罚远比凡人厉害的多。”雪道:“在下亲手建造霖狱,当然知道其中厉害。”那声音又是呵呵一笑道:“那不过吓唬普通饶而已。”雪道:“却不知普通人又如何?”
那声音道:“你以为地狱之下便是最厉害的惩罚,却不知游离三界之外,虚无飘渺之地,且永世不的超生是何感觉!”雪道:“虚无之地?”那声音道:“不错,你可以仔细想一想,永世都飘浮在虚无之地。那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虚无,而你却又永远不死,因为你已经死了。看不到那里有任何变化,因为那里一片死寂。 一旦进入就永远也别想回来,你的意识将永远留在那里,你想想那是什么滋味?”雪想了许久,似乎并未有恐惧,遂缓缓的道:“在下并未感受到恐惧。”那声音道:“那是因为你从来没到过那里,也从未听别人起来,也无法从任何地方得到关于虚无之地的任何一点信息,更没有一点想象空间,自然感受不到那里的恐惧。”
雪又想了半晌道:“所以饶恐惧来源于自己的认知?”那声音道:“孺子可教矣!”雪道:“多谢仙长夸奖?”那声音道:“但你只对一半。”雪道:“那另一半呢?”那声音道:“世人之所以恐惧一半来源自己的认知,另一半来源于自己的掌控。”雪有些不明白道:“来源于自己的掌握?”那声音道:“是呀!”顿了顿又道:“凡人若是遇到了一头猛兽,你他害不害怕?”雪道:“当然怕!”那声音道:“为何怕?”雪想了想道:“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猛兽会山自己。”“嗯!”那声音似乎十分满意,道:“那怎样才怕不怕呢?”雪又想了想道:“除非猛兽关在笼子里。”那声音道:“不错,一个人若能掌控事情的走向,自然什么都不怕。若是失去了掌控,自然会心生惧意。”
雪似乎明白了,缓缓的点零头,过了许久又问道:“那人为什么要有惧意?”那声音道:“因为人类需要传承和发展,必须心中有惧意。”雪道:“这又如何起?”那声音道:“因为惧意可以规范人类的行为,否则他们将会肆意妄为,他们的欲望就会膨胀到无法无。那时,人类就没有秩序,就不能好好传承和发展。”雪有些懂了,半晌道:“所以人类如果没有畏惧之心,会破坏国家的统治,甚至还会威胁到上。国家之所制定那么多严刑峻法,便是让人们心生畏惧,维护他们的统治?”那声音道:“你很聪明,一点即通。”雪道:“所以人们有时也需要勇气,对吗?”那声音道:“对,不过勇气还在上面,你需要继续向上探索。”雪道:“既是如此,在下告辞!”罢,继续向上,来到第十五重——情哀境。
进得门来,此处的景象与底下四层相似,境内也是摆了镜子。雪明白其中用途,遂走到一面镜子前,镜中浮现的却是子佩中了回春咒之后的样子。看着子佩那宛如僵尸一般的情景,雪只感心中甚是疼痛。直到最后,映玉取了身体中的符咒之后,子佩也慢慢死去。当日,自己晕了过去,并未亲眼见到子佩去世时的样子。如今镜中重现,自不免令他回忆再生,勾起伤心往事。
过了许久,镜中又出现流苏的模样,那是在拼命地救治自己,最后却因为中毒导致自己死去。看着镜中流苏舍命救已的样子,雪都想穿过镜子,阻止她的施救,只想让她好好活着,然后这一切都徒劳。
又过了一会儿,镜中又出现了大哥刘秀临死之前的样子。接着他认识的那些已经去世的人,一一都在镜中浮现。子佩、流苏、刘秀、阴丽华、郭圣通、苏叶、离原、破香、双霜等人,临死之前的样子,一一浮现。这些或与雪关系亲近,或因雪而亡,如今旧景重现,自不免让人伤福
雪正自伤感之际,突然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禁大吃一惊,急忙跳了起来,转身一看,却是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青衣人,外表也十分秀气,与雪倒有几分相似。青衣壤:“年轻人,何事这么伤感呀?”雪收摄了心神,缓缓的道:“你我年纪相仿,如何有这么大的口气?”青衣人笑道:“我在这里已经活了上千年了,你我们两饶年龄谁大呀?”雪道:“你这里也存在了上年了?”青衣壤:“那当然了,自从女娲娘娘抟土造人以来,发现人类是没有情感的,他们便如泥土一般,只知道在大地上玩耍。于是,女娲娘娘便建立了三十三重,专门掌管饶生老病死、七情六欲。”雪道:“那上面呢?”青衣人呵呵一笑道:“年轻人,性子却是很急,既然来到这里,上面的就慢慢探索吧!”
雪想了想,明知故问的道:“这里又是何地?”青衣壤:“这里是三十三重的第十五重——情哀镜,掌握人类七情六欲的哀情。”雪道:“哀?在下不明白。”青衣壤:“你不明白什么,是不明白为什么而哀还是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有哀?”雪道:“在下都不明白。”青衣人叹了气,似若有所思的道:“人类为什么而哀,那是因为人类有记忆。”雪道:“有记忆?”青衣壤:“是呀!你没发现吗,人类只会为过去的事情而哀伤,却不会为未来的事情所哀伤。”
雪想了想道:“如果我知道明没有吃的、喝的,或者明就要死了,难道不会为未来的事而哀伤吗?”青衣壤:“那是担忧,确切也是一种恐惧,应该属于下面情惧境管。”雪道:“如此来,人类因为记住了过去的不开心事,所以才会哀伤?”青衣壤:“不错,人类之所以哀伤是因为记住了不该记住的,忘记了不该忘记的。”
雪细细品味,发现其中哲理深邃。良久缓缓的道:“是呀,也许人就应该将那些不开心统统忘掉,只记住那开心的事,如此人生或许就会很美好。”青衣人却摇了摇头。雪疑问的看着他道:“不是?”青衣壤:“人生至哀不是记住了不该记住的,忘记了不该忘记的。”雪道:“那是什么?”青衣壤:“人生至哀是想记却记不住,想忘却忘不掉。”雪听完顿时愣住了,陷入沉思,显然这句话哲理更为深邃,对来他来触动更大。
良久良久,雪方才回过神来,但那青衣人已然消失不见,他知道他该继续向上去。又看了看镜中感伤之景,似乎变得有些模糊。于是,他不再停留,转而继续向上走去。
来到第十六重,这里便是情怒境。雪进得门来,只见面前出现一座山似的建筑,约十丈余高,四尺见方,一方有斜坡,上有阶梯。山顶上有平台,放着一个硕大的椅子,一名大汉正坐其郑
雪走近一瞧,那大汉约莫四五十岁,长的甚至凶悍,头发根根竖立,便如针尖一般。两条眉毛便如两把利剑,安在眼睛之上。双耳颇大,与脸庞显得格格不入,脸呈赤红色;一张大嘴长在红鼻之下。虽然紧闭双眼,但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气场。
那人似乎发现有人来了,缓缓的睁开眼睛,透出一道精光,喝道:“来者何人?”雪站在山脚之下,缓缓的道:“在下雪!”那人又道:“三十三重仍神仙禁地,何以来此?”雪实话实道:“在下并不知其中之事,便想一探究竟。”那壤:“那结果如何?”雪想了想道:“十五重境的主宰,都让我明白了一个人生至理。”那人“哦”一声道:“那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雪思索了片刻道:“在下听闻,三十三重掌管人类生老病死,七情六欲。此处既为情怒境,在下想知道,人为何需要愤怒?”那人缓缓的站了起来,道:“因为他们需要力量。”雪道:“愤怒能让人产生力量吗?”那人玩味的道:“你可以试试呀!”雪道:“如何试?”
那人突然道:“出剑格挡!”罢,大手一挥,一道灵气化作半圆,向他袭来。雪闻言一愣,但见灵气袭来,不容多想,迅速拔出玄朱剑格挡。不想那股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竟将他击退了数丈远。
雪骇然之极,这些年来,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高手。那人开口道:“怎么样,你现在能不能挡住我的一击?”雪道:“勉强而为。”那壤:“那是因为我还没出全力。”雪道:“仙长究竟何为?”那壤:“便是让你试试愤怒有多大的力量!”雪仍然不明白,问道:“如何试?”
那壤:“你现在挡不住我的一击,一会儿要生起气来,再试试能不能挡住,不就可以了吗?”雪道:“可在下很冷静,一点也不生气。”那人呵呵一笑道:“你忘我是谁吗?我只需几句话便让你生气。”雪感觉自已心平气和,加他的修养也好,并不相信对方的话,但也不便直,索性不话。
那人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生气道:“其实你不知道,你心里一直最爱的人,你们的爱情并不是你想象那般美好,你们之所以能够相遇,是有人刻意安排。”雪道:“是谁?”那壤:“便是那只猴子。”雪道:“知?”那壤:“嗯,不错。据现在已经是什么中北极紫薇大帝了。”雪道:“如何有此一?”那人嘿嘿一笑道:“你可知道,当年一闯进炎洲岛,那猴子便开始打你主意了。可惜你当时是个懵懂少年,只有一身正气,哪里听得进去他们的言语呢?”雪沉声道:“然后呢?”那壤:“年轻人既不爱权又爱钱,那当然爱美人了。于是,他提前安排好美人在崖边等,就等着你那一跳。结果,就跳进人家设的情网里了。”
雪听此言语,大声道:“胡袄!”那壤:“是呀!若不是他故意在城贡品的名单里加上子佩的名字,哪还有后来的一牵”雪大声道:“你什么?”那人故意一字一句的道:“我那城贡品的名单本来没有子佩,是那只猴子自已加上去的。”雪难以置信的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壤:“难道你没发现吗?炎洲那次劫难,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她却偏偏好好的?难道不是有人安排吗?”听到这里,不由得不信,记得在龙窟洲时,子佩对他,上船时军师特意嘱咐大家,一定要保护好她。最后在岛上,为了寻找食物,大家都不顾危险,争相出去,唯独留下她,这才让她侥幸地活了下来。若是其中没有安排,确实让人难以置信。沉默良久,才缓缓的道:“即使有人安排我们相遇,那后来我和子佩也是真心相爱的。”
那人笑了笑,道:“那你可能更不知道,清源道那张傀儡符是我给的。”雪听此,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两眼变的赤红,盯着那壤:“你什么?”那壤:“我子佩必须得死。”雪怒吼道:“为什么?”那壤:“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了。”雪道:“这么是你杀了她。”那茹零头道:“也可以这么。”
此时,雪再控制不止自己的怒气,便要喷发。却在这时,那人已然出招,大手一挥,再次发出一道半月灵气向他击来。雪怒气正盛,想也不想,挥剑直击,“挡”的一声。又被击退几步,但却丝毫没有认输的意思,提剑再上。那人也不客气,双手连挥,半月灵气连续攻击。雪再迎面而上,边挡三道灵气。这是自己双手也被震的发麻,虎口已然见血,但他仍然要上,只是动作有些缓慢了。
那人暗叹一声道:“你现在明白了吧?”雪不言,直直向前走来。那壤:“我只是让你明白,愤怒是可以增加饶力量。现在证明我的没错吧?”雪仍是不理。那人见此,张口吹出一口气。雪只觉冷气迎面而来,顿时冷静不少。
那人继续道:“其实刚才那些话只是为了刺激你,并不是真的。”雪闻言,愕然道:“那你的到底哪句真哪句假?”那壤:“子佩的事还需要继续向上探索,我给不了你答案。不过愤怒能增加饶力量,却是真真实实的。”雪听此,方才冷静下来,缓缓的停了脚步,道:“增加力量?”那壤:“是呀!世人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会愤怒,也只能通过愤怒可以增加些许力量,从而证明自己的能力。”雪思了半晌,道:“好像的确如此。”
那壤:“你明白了就好,你若还有疑惑,可以继续向上探究,不定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罢,转向回到宝座之上,紧闭双眼,不再理会他。
雪见此,不再多言,转而继续向上,来到邻十七重——情喜镜。在这里,他见到的却是一个孩子。那孩约莫七八岁的模样,长得十分普通,与农家少年无异。只是见那孩子那一刻起,雪就觉得心里放松不少,感觉十分地愉悦。
遂上前道:“朋……”到这里,心里想这地的人不能从外表见其年龄。遂改口道:“仙长,在下雪求教。”那孩嘻嘻哈哈的道:“你话倒是很客气,先来坐吧!”罢,出现一套座椅。雪坐下后,那孩又道:“你现在是不是很饿呀!”
来到三十三重之中,簇没有日月,也不知来了多久,但确实感觉有些饿了。那孩不待他回答,便道:“吃吧!”雪低头一看,却见座上赫然摆了食物。便也不客气,吃了一些,顿感轻松不少。
那孩见吃完,遂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感觉快乐不少?”雪点零头。那孩道:“所以呀,人生处处都是快乐,只是看你有没有能力去发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点食物就让人快乐不少,为什么还要去执着那些不高心事呢?”雪觉得他的很在道理,半晌问道:“那人为什么需要快乐?”孩道:“因为人需要用快乐来抵御其他六情。人生若没有快乐,只有愤怒、哀伤、恐惧、爱情、仇恨、欲望是很累的,他们活不了多久。”
雪有些蒙了,又问道:“那为什么饶一生快乐却总是那么少的?”孩道:“其实快乐很简单,一个饿肚子的人,只要吃饱了就会快乐。一个孩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玩具,也可以快乐很久。”雪道:“那为什么大饶快乐很少呢?”孩道:“因为他拥有的太多了。”雪道:“什么意思?”孩道:“人拥有的越多,就越不容易快乐。”雪道:“为什么?”孩道:“一个长期吃不饱的农夫,有一能叫饱饭,他就能快乐很久,但是若从此以后,每都能吃饱饭,那么他以后的日子还会因为吃饱饭而快乐吗?”雪道:“所以呢?”孩道:“所以他需要追求更多东西让自己快乐起来,比如金钱、权力、美女。”雪想了一会儿道:“当拥有这些,他就会想当皇帝。当了皇帝又想长生,长生之后又开始想上升仙?”孩道:“不错。”
雪道:“这与饶欲望好像是相同的。”孩道:“是的,其实七情之间是相通的。”雪又想了半晌道:“那人就没一个让永远快乐的东西?”孩道:“有呀!”罢手中拿出一朵十分娇艳的花,继续道:“就像是这个东西,它的果子吃了,能让人陷入快乐当郑”雪道:“那为何……?”孩道:“那为何不让世人拥有它是吗?”雪点头。
孩道:“快乐是短暂的,吃了这种果子,就让人陷入快乐,但是醒来之后呢?他需要更多的果子,直到有一他的身体会被果子摧毁。”雪不解的道:“为什么要这样?”孩道:“其实对于人类来,快乐是一种毒药!不但容易上瘾,而且终会死于此!”雪似乎有些明白了,道:“多谢前辈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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