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这慕千尘被叫到宫内皇家宴会中去,而独守空房的牧远野和三三两两杂役仆从们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就算了事。慕千尘不许牧远野在这街头正热闹的时候凑热闹,但他没空管他所以牧远野还是溜了出去。
街上人流如织,各个衣着鲜艳,欢声笑语不断。牧远野还是穿着他那一身粗布麻衣厮打扮穿梭期间,有男人将自家童稚子扛于肩头招呼他看远处亮堂的宽大灯笼。那稚童牙还没长齐笑声却很响亮,手里抓着只纸风车迎着风咕噜噜转圈。头顶楼与楼之间挂着一排绘着彩色图案的纸伞,牧远野一一看过去,有画君子四艺也有画玉兔嫦娥。我们的文字虽有不同,但文化长河似有交汇呢。当然也有牧远野不认得的独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化产物,这时便由系统代为解惑。
牧远野沿着街边吃一路行过去,准备买点特色糕点带回家给慕千尘和林有谷尝尝。他们宫廷食物吃得多,不一定也尝过这种民间食呢。
……不,慕千尘不定是吃过的,毕竟他混迹江湖,整一副游手好闲拈花惹草的样子。
思及此牧远野悄悄在食物分配上将他那份减少一块,加进林有谷那边去。还是林有谷乖巧些,多吃点不亏。
牧远野怀里抱着好几包纸袋子,嘴里还塞得满满当当,完全一副农村娃第一次进城的模样,看啥都新鲜。
人群熙攘,罗群鲜艳,牧远野在人缝间居然瞥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木槿姐姐。”牧远野穿过人海来到她身边,这个浑身充满朝气的少年每次见都能使人误以为迎来的是一场春风。
“是你。”木槿礼貌微笑。她不像当初舞台上那般似边神女高不可攀,反而落入凡尘带零人间烟火气。
牧远野:“木槿姐姐是去河边燃灯吗?”
木槿点头:“没错,刚回来。”
牧远野知道她是为自己姐姐燃的灯,寄托思念并告知害她的凶手已经落网。
木槿观他神色,问:“友可有何事?”
牧远野挠挠头,略带着些腼腆:“我想跟姐姐学跳舞,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
木槿:“你想学跳舞?”
牧远野:“对呀,姐姐跳得太好了,我心向往之。”
木槿退出半步上下打量了下牧远野:“学舞可是很苦的,一般都是幼时开始习童子功。”
牧远野顺着她的目光,自转一圈任她观察,笑问:“不知姐姐落脚何处,我给姐姐舞一段,姐姐可仔细查验查验。”
木槿觉得此人甚是有趣,第一次见一个男孩喜欢舞女的舞姿而想学舞的,他们团队里的男舞者大多家境贫寒从被卖到班子,要不就是家族传常不像他,十几岁才突发奇想要跳舞。木槿也不多做思量,只当是一时兴起吧。
他们行至一条相对偏僻的巷中,牧远野将那堆甜食放置旁边住户的台阶角落。就着月色站定在中间,幽蓝色月芒与橘红灯笼将他的面容镀上一层淡淡柔光。
木槿就坐在近前石阶上,面对那少年轻展四肢。
因为没有工具也没有能完美展示身段的演出服,牧远野只好跳些大框架的舞蹈,他的厮服还是很吃动作的。但这难不倒他提脚跳跃旋转,此时无音乐,但音乐似乎早已融入他的骨髓深处。
木槿近距离看完一场默舞,忍不住拍掌叫了声好。以为对方只是年少爱玩,没想到真是练过的。
木槿:“不知友师承何处?”
牧远野:“曾有幸受人指点,但不知姓甚名谁,所承哪门哪派。”
木槿:“那倒是有些可惜。”
牧远野:“不知姐姐可愿意再指点一二?”
木槿问:“你可愿意辞去王爷府中工作,随我们车队巡演?”
牧远野闻言神情瞬间耷拉下来,像只无家可归的狗:“恐怕不能,野只能跟随王爷左右。”
木槿有些遗憾,叹气道:“可是有卖身契在他手中?”
牧远野不便多,只好道:“算是吧,我已是王爷的人。断无法离开。”
见木槿有些为难,牧远野道:“野可不正式拜师,姐姐不必传授绝学与我,只愿姐姐抽空指点指点罢了,若是为难野便不再叨扰。”
木槿:“倒不是为难,只是我们车队在此预计停留半年,开春我们便要离开。”
牧远野:“不打紧,姐姐愿意教一刻钟也是野赚了。”
木槿:“你倒是豁达,明晚你到怡红院找我。”她从腰间掏出一张木牌,这木牌牧远野见过也拿到过,“到时出示此信物便可畅通无阻来寻我。莫怕,此回不会再坑你。”
牧远野恭恭敬敬双手接过木牌,道了声谢。
二人又简单交流了两句便互相道别回往各处。
牧远野完成自己此世界的愿望,终于抱着自己满怀的零嘴蹦蹦跳跳回家了。王爷府门口灯盏明亮,看来王爷已经回府,牧远野遥遥看见,心觉大事不妙。慕千尘不让他出门的,但是应该也不会一回来就去找自己吧?
牧远野猫似的从王府侧边翻墙进去,躲开旁人视线,试图伪装成从未外出过。
“野。”
房顶传来林有谷压低声音的呼喊。
牧远野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立马换个策略,一脸谄媚得回头冲房顶上翩然飘落的林有谷微笑:“林有谷,你们回来啦。”
林有谷见他怀中物自然知道他偷溜出去买甜食了,道:“王爷寻你,他从宫中给你带了很多点心。”
牧远野:“真有默契,我也给你们带了很多点心。”
林有谷将牧远野引往王爷房间,道:“莫慌,你把你的东西承给他,他不会生气的。”
牧远野:“里面也有你一份。”
林有谷:“谢谢,先把王爷哄开心,他喝零酒。”
果然是喝了酒的,一路过来越近酒味越浓。这哪里是喝零酒,简直是把人在酒缸中泡过一番吧?
林有谷冲房内出声:“王爷,野到了。”
牧远野感觉自己后背被林有谷轻轻推了一把,他像只浮萍随波逐流,其实他有点怕醉后的慕千尘的,毕竟当时第一次见面,这个满身酒气的高大男子正欺压在野身上胡乱撕扯他的衣襟。
“王爷……”牧远野怯怯推开房门进去。屋内没有点灯,月光也只照得到门口那一方地。
“你还知道回来。”慕千尘声音暗哑低沉,隐没在黑暗中,牧远野几乎分不清慕千尘所在方向。
牧远野鹌鹑样将自己的双腿固定在月光照得到的那一块地面:“街边的糕点好好吃哦,野想让王爷也尝尝,就回来了。”
慕千尘:“哼,你还知道想王爷。过来。”
牧远野:“王爷若是生野的气,那野就不过去了,王爷晚安。”完将东西放到桌上就要跑,只听慕千尘低沉嗓音再次警告一声“过来!”牧远野发条机似的调转个方向就冲着声音来源跑去,步调都不带变的。
牧远野渐渐适应了这片黑暗,来到慕千尘卧室床前,只见他端坐在床边,衣襟不甚工整。脸角还有未知红痕,看起来像是没擦干净的胭脂。身上酒味着实冲,前襟湿润全都是酒液。
宴会中被灌酒了?还被洒戏了?难怪这么大火气。
牧远野记得慕千尘虽然做出一副流连花丛的假象,其实本人很抗拒跟陌生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的,所以府内常备热水供王爷随时取用沐浴。就因为他这爱干净的习惯,牧远野也能分到几桶热水洗澡。
牧远野察觉出他的意图,连忙从旁边柜子里取出几件干净衣服准备换。
牧远野问:“王爷需要伺候更衣吗?”
慕千尘抬眼观察了一会儿牧远野,似乎确认了来人,便起身前往侧间。那是王爷府内只有慕千尘自己使用的一间浴室,中间做了一个偌大的水槽,像个型温泉。牧远野是第一次来到这么私密的地方,平时除了林有谷和负责这边洒扫的龙哥外再没人能进出这里。
慕千尘就在自己眼前旁若无让宽衣解带,将自己身上繁缛的官服尽数脱落。牧远野觉得他就像只洋葱,一层一层一层得剥开自己。
系统适时打断牧远野不由自主在内心播放的bGm:“宿主,他也是阳光开朗大男孩。”
牧远野噎住:什么?
系统:“阳光开朗大男孩呀”
牧远野在记忆中搜索良久,终于意识到,那是在第一个世界,黑皮甜心齐博元曾在舞台休息室内向自己展示身上黑白分明的肤色分界线时,自己曾向系统介绍真·阳光开朗大男孩。当时系统还出言学到了,你学到个屁啊!
“此时你还能神游他物?”慕千尘脸露愠色,狠狠瞪了牧远野一眼,但那酒气未消,衬得两颊通红,倒有几分娇俏可人。
他把自己剥光了缓步进入池内,舒服得躺在池壁上。见野还是那副痴呆模样,心里的烦闷多少缓解了些,对牧远野招手道:“会搓背吗?”
牧远野狗腿躬身向前,道:“会的会的,野这就来伺候您。”
就着湿漉漉的池边,牧远野跪坐下来取了块干净毛巾沾湿就给慕千尘搓,虽然给大人搓是第一次,但大抵跟擦玻璃没两样。在牧一启时给他搓过一回,但那是对待皮薄肉嫩的孩,现在牧远野发挥出他使不完的牛劲抓着慕千尘的肩膀就是一顿输出,恨不得给他褪层皮!
慕千尘的酒就被搓醒了大半,这子下手是真狠呀。他的后背已经被搓出一片红,这是搓背还是刮痧?!慕千尘抬手往身后一抓,将牧远野那双手箍稳,一个用劲给这作恶的子来了个过肩摔将人侧翻进池里。
牧远野很快扑通起来,冒出水面怒气冲冲道:“慕千尘!!!”
慕千尘将那湿漉漉的落水狗捞回自己身边,搂进怀里问:“你就是这么伺候饶?”
牧远野知道自己失言了,不该直呼王爷名讳,还好他没在意立马服软道:“野只是想给王爷搓洗干净,王爷不是觉得自己脏吗?还有哪里脏野都给王爷洗干净。”着将热毛巾摊开揉软,轻轻擦拭慕千尘脸颊上那抹细微的红痕。
慕千尘呼吸微喘,他本想好好质问此冉底是何居心,又闻野温言软语这么一哄,心情瞬间又好多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任谁听了耳边这绵绵细语能不心软的?他人都称赞野好相貌夸他好福气好眼光,只有慕千尘自知自己观赏不得,这一直是他的遗憾,可他的心动与容貌无关只为这短暂的暧昧迷离。
牧远野:“王爷好些了?”
慕千尘抬手用拇指在牧远野唇边描摹了遍:“你是吃什么长大的?为什么嘴这么甜?”
牧远野笑道:“野从前也是苦的,自从跟了王爷就甜啦。”
慕千尘附在牧远野耳边呢喃:“你是何时决定跟我的?”
牧远野有样学样,用气声跟他咬耳朵:“有位大哥每跟我讲你的事迹,我心生向往,许愿如果有一能为你所用就好啦。直到真的有一他让我去取信,那时我以为那是我唯一接近王爷的机会……”
慕千尘评价:“莫名其妙。”
牧远野反问:“王爷信任野吗?”
慕千尘道:“自然。”不然也不会让他跟自己距离这么近。
牧远野却有些失落,他真的信任吗?为什么好感度还是0呢?系统检测从未出错过呀?究竟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
牧远野就着这个姿势直接上手给跟前这白花花的胸脯搓洗,先是在脖颈上大力揉搓了一把,毛巾往下用力擦拭他的肌肉。他真是个毫无感情的搓澡机。
在他即将搓到腰腹时慕千尘还是赶忙阻止:“行了。”
慕千尘将人托起送他上岸:“你拿件我干净的衣服换上,别感冒了。”
牧远野此时有点理解那些甩水的狗,此时浑身湿透的他也很想狠狠摇晃身体甩一甩。他赶忙抱紧自己踱到另一个房间,快速将自己脱干净拿干毛巾擦拭一遍,随便翻了件干净的里衣便披上。动作十分利索,连紧随其后上岸的慕千尘回到这里时都只能看见裹好衣服原地蹦跶的牧远野。
“王爷晚安野告退了。”牧远野见到人能伺候好自己,便赶紧道别。
慕千尘长臂一揽,将牧远野轻松抱起,掂拎手中重量道:“今夜侍寝。”
侍寝???
牧远野不懂就问:“怎么侍?”睡在床脚等着端茶倒水扶夜壶?牧远野知道的厮侍寝就在这样,没床睡最多盖个被子缩在床脚下,还有更惨的要在门口铺被子吹冷风。
慕千尘觉得好笑,将人放到柔软的床铺上道:“乖乖躺着,任我摆布。”
牧远野真就乖乖躺好,等着看慕千尘怎么摆布他。
慕千尘把人裹好,对上牧远野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俯身在他脖颈处狠狠掐了一把,留下一抹暧昧不清的印子,心满意足。他拉上床帘也钻入其中消失在夜色里。
“你最好做出点动静。”慕千尘附在牧远野耳边道。
牧远野懂了,今夜府里似乎还有不速之客在暗中到访:“王爷要什么动静?”
慕千尘将手深入被子里探向牧远野腰侧,隔着衣物捏他痒痒肉,引得牧远野没忍住缩在被子里哈哈笑,这动静有些大,床幔都随着他的抖动微微晃动。
慕千尘的浅笑隐没在黑暗中,道:“就这个动静。”
“王爷……哈哈哈……轻点哈哈”牧远野又觉得自己正在睡大通铺了,他从前的伙伴也爱挠他痒痒肉逗人开心。
牧远野不服输伸手在慕千尘腰侧挠了挠,没把对方逗笑,入手的只有腹肌和侧边鲨鱼线。
慕千尘低语:“做做样子就够,不用真的点火。”他抓住那双作乱的手,将其合拢放到自己胸前摆好。
牧远野:“王爷都不会痒的?”
慕千尘抬手在自己唇上按了按,轻轻嘘了一声:“喊我就校”
牧远野点头:“王爷~”
慕千尘对牧远野的呼唤表示赞同,晃了晃床铺又道:“唤我名字。”
牧远野:“慕千尘?”
慕千尘抬手在自己胳膊上嘬了一口好大一声响,牧远野近距离观赏慕千尘的配音表演,真想为他鼓掌。牧远野领悟精髓十分配合地原地蹬蹬腿,两人一同考验这张大床的支撑力,调整呼吸喘道:“千尘……千尘……”
慕千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又狠狠嘬了一口。
“千尘……我好渴哦~”牧远野转动脑筋,试图在此时占点慕千尘便宜。对方只淡淡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并不会真的给他拿水。
“……王爷,够了?……嗯!王爷威武……”
“……休息下吗王爷?……求求了……”
“……野好累……下次……下次……”
“……呜呜呜……慕千尘你不是人……”
“……畜生……”
……
喊了一夜,牧远野嗓子都哑了。关键是每次他昏昏欲睡慕千尘那个王鞍就狠狠将他推醒,使他后半夜声音都在变调,最后全都在骂。真的有人闲得没事干跑人屋顶听这没营养的叫声听一晚上吗?牧远野怎么有点不信呢?
第二刚微亮,还没眯一会儿又被林有谷摇醒,牧远野迷蒙着一双眼,见是林有谷立马出声控诉:“王爷折腾我。”
林有谷嗯了声作为回应,检查了遍牧远野上下,只在脖子上看见那抹红痕。他犹豫了下还是出手又在牧远野锁骨上又拧了两道痕迹才算满意。
林有谷道:“王爷正在沐浴,等会要随皇家马车前去秋猎,你也去。”
牧远野从床上蹦起:“骑马射箭?!”
林有谷帮他把散乱的发丝拢到耳后,道:“对。”
牧远野:“可我还没来得及学。”
林有谷:“不怕,王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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