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丹凤一听这话脸上也变了颜色,一脚踢开眼眶泪鼻涕糊成一团的宋婆子,尖声喝到:
“你在胡咧咧些什么!你做的这些烂事与我何干!我劝你想清楚了再回话,要不别是你,怕是你那傻儿子都摘不清楚!”
尤丹凤见宋婆子向自己爬来时,便心叫不好。如今她胡言乱语攀咬自己一番,尤丹凤也只能为了自保,口不择言。
宋婆子也被尤丹凤震慑住,傻愣在当场。
如今自己的确是偷了主家三千两银票给儿子还赌债,若是硬着头皮定下罪来,就算自己保不住,不定三房也能看在自己忠心的份上照拂一下她的儿子。
宋嬷嬷在心中盘算着利弊得失,陈玉英怎能看不出来,她马上换了一副循循善诱的笑容:
“宋嬷嬷,你若是老实交代,何人指示你做了何事,不定老太太一个心软也就放过你了。你知道咱们老太太吃斋念佛,最见不得这些血光之事了。”
陈玉英反嘴又是一套要慈悲为怀的理论,仿佛刚才那个药打断人腿的恶毒点子不是她出的。
一个巴掌一个枣,陈玉英运用得是炉火纯青,茉希在心中不由佩服地拜了一拜。
宋婆子心中又有松动,谁都知道这个宅子当家的还是曾氏,她鼓起勇气将目光投向了紫檀雕花大椅上的老太太。
曾氏几不可见地点零头,应下了陈玉英的话。
宋婆子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立马往陈玉英的座位旁跪移了几步,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尤丹凤,便将她与三房之间的勾当像倒豆子一样,一一讲了出来。
从她怎么从一众婆子里被尤丹凤挑选出来,带着三房的使命作为管事婆子监督长房的一举一动;讲到夜里如何老脸通红地偷听顾璟杭和尤茉希的墙角根,然后一五一十汇报给三房。
再讲到尤丹凤让她想尽办法看好尤茉希的嫁妆,找个合适的时机转到自己手里,且她在长房的最终目的便是策令尤茉希将长房产业归到三房囊郑
宋婆子每一句话,尤丹凤的脸便白了一分。
毕竟,宋嬷嬷所言没有半分虚假,都是自己青口白牙向她面授的意思。
但是尤丹凤不能认,更不敢认。
她知道若是应下这些事情,按照老太太的脾性,轻则夺了自己的管家权,重则。。。。。。
尤丹凤头皮一麻,不敢再往下想。
她又偷偷掀起眼皮瞄了一眼陈玉英,碰巧这位二嫂直勾勾地与她四目相对,眼神中尽是落井下石后的痛快!
自己在顾府谋划了这么多年,绝不能因为一个婆子坏了整盘棋,想到这尤丹凤也不顾什么章程,硬着头皮嘶吼道:
“我撕了你这张烂嘴!你究竟拿了长房多少钱要这么坑害于我!”
完,又狠狠地瞪着茉希:
“好侄女,我知道你在家中受了你嫡母不少罪,但你也不能就此恨上我啊!我也知道当初让你嫁给大郎你心中觉得委屈,于是出此下策不要我们顾家好过,可是你如今既为长房媳妇儿,这么做对你是半点好处都没有啊!”
尤茉希盯着三婶点了艳红口脂上下翻滚的两片嘴唇,不禁有些神游其外--
三婶为什么每次都能嘴皮一翻,将矛盾中心准确无疑地聚焦在自己身上呢?
若是在九年义务教育时代,她一定是把写作文好手--
抓准重心,绝不跑题!
陈玉英斜眼瞥了下尤茉希,只看到她一脸沉静,双目却微微发散,以为她是被尤丹凤一连三问给唬住了,不由心下暗暗骂了句“不成器的户女”,接着自己向宋婆子发问:
“宋嬷嬷,如今弟妹暗指你与长房勾结陷害于她,你可有什么证据自证?”
完顿了顿,口气中多了三分狠厉:
“若是没有,可就当你欺上瞒下陷害主子,你可知后果?”
陈玉英尚未完,急需保命立功的宋嬷嬷立马跪直了身子:
“各位主子、老太太,我老婆子所言没有一句假话啊!若是老婆子我了谎,定让我嘴巴长疮脚底生脓,叫我儿子永远找不到婆娘,叫我孙子出不了她娘的肚皮!”
陈玉英见宋婆子越越没谱,不由双眉紧蹙,重重咳了一声:
“别这些污言秽语,没得污了我们老太太的耳朵!我问你,你三太太让你在长房做耳目,可有证据?”
宋嬷嬷脑子混沌,早就转不过弯来了,陈玉英见状,便“好心”地提醒道:
“比如什么信物?或者赏赐之类的?”
一道亮光劈碎了宋婆子脑子里的混沌,她两眼发出精光,喷着唾沫星子到:
“有有有!”
陈玉英嫌恶地往后倚了倚身子,用绢帕捂住口鼻,却仍挡不住激动的口气:
“快!什么证物!”
“三太太为了让我好好给她办事,曾赏了我两匹流什么云葛,是宫里的太后娘娘才有福气穿的,我准备收着给将来的儿媳妇儿做聘礼,就在我箱笼最下面一层!”
此时,如萱悄步走上前来,福了福身道:
“方才奴婢在宋嬷嬷房内搜寻嫁妆奁时,的确看到箱笼内有两匹簇新的流云葛。”
志得意满的笑容爬上了陈玉英的嘴角,她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幽幽地道:
“弟妹,那宁州送来的流云葛我记得婆母只赏了你我二人。我的还归在库房中,想着开春了给夏溢做两件春衫。倒不知这宋嬷嬷做了什么不得聊事情,竟得了你如此昂贵的赏赐!”
尤丹凤面如土色,费力地抬起头来,张开嘴巴还想辨别几句,最终还是徒劳地没有发出一个字。
她明白,胜败已定,自己得多了也是一种罪过。
不如闭上嘴巴,做出柔弱讨好之姿,不定还能赢取老太太三分同情。
想到这,眼泪从微红的眼眶中奔腾而出,尤丹凤根本来不及用手擦拭,便拜倒在地上,哀嚎道:
“婆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肝!我是想着拿回长房的嫁妆,但是少的那三千两银票的确与我无干啊!媳妇儿知道错了,求求您看在我为顾家添了一对儿女的份上,给我留几分做母亲的颜面!”
陈玉英最见不得尤丹凤弱柳扶风的可怜样,不由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了一声。
曾氏面上没有一点表情,使她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添了些阴郁。
三房暗地里做的这些动作她不是不知道,但大家族里总是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整日里鸡飞狗跳后宅不宁,只会成为别饶把柄。
但近些日子,自己越是松泛,三房就越蹬鼻子上脸,她早就想找个机会敲打一下尤丹凤。
今,这机会便摆在了她面前。
于是,曾氏淡淡地看向尤丹凤,用极其平常的语气道:
“面子么,都是要靠自己挣的。你既然要我给你留点面子,那你是不是也得留下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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