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站，他们准备从南意大利飞往冰岛。
私人飞机一早就安排好起飞窗口，而此行最激动——或者最“不安”的，是沈总本人。
沈念蹲在窗边，抱着自己的毛绒飞机模型，一边啃奶饼干一边盯着那架正在被检查的白色机体，满脸“我要上了”的神情。
李雪菲一边给他穿飞行服，一边忍笑：“你确定他真知道我们要坐飞机？”
沈君泽站在一旁，看着儿子一本正经地把帽子扣反，面不改色地：
“他不仅知道，他还在昨晚试图爬窗户练‘飞行前滑翔’。”
登机前，家伙被全程保护抱上飞机，奶声奶气四处张望：“这……这是不是飞飞家？”
沈君泽忍不住问：“你现在把家定义成可以飞的单位了吗？”
沈念一脸认真：“飞飞家是……在上的家！”
飞机启动前，沈总已经把整个机舱检查了一遍，从座椅安全带、窗帘开关，到餐桌按钮全都不放过。
他甚至学着爸爸的样子拿了一支笔，在空白绘本上认真画了三根弯弯曲曲的线条。
沈君泽低头一看，问他：“这是啥？”
沈念骄傲地：“这是航！线！”
李雪菲忍不住笑得伏在桌上：“你确定不是你抓龙虾时手指划出来的线？”
起飞前五分钟。
沈念忽然歪头看着前方驾驶舱门，皱眉问：
“爸爸，是不是你开飞飞？”
沈君泽一愣：“我……不是这架飞机的驾驶员。”
“我们请了专业机长。”
家伙立马不满：“那你不当副驾吗？”
“你不是我爸爸吗？”
“你开车、开电梯、开门……都你开！”
“飞机你为什么不自己开？”
李雪菲差点笑出声：“你儿子现在把你当全能遥控器了。”
沈君泽面色冷静，语气微沉：“副驾爸爸……今休假。”
沈念不甘心：“可是我想让爸爸开飞飞！”
沈君泽语气严肃：“爸爸今负责给你打空中零食。”
沈念认真想了三秒，声问：“那副驾可以吃饼干吗？”
起飞那一刻，沈总坐在妈妈怀里，眼睛瞪得溜圆，看着窗外的机翼缓缓上扬，忍不住声问：
“我们是不是去上找月亮啦？”
李雪菲抱着他：“是啊，沈总去巡视领空。”
沈念奶声奶气地嘀咕一句：“月亮要是不欢迎我，我就……让爸爸收购它。”
沈君泽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你现在讲话都带并购味儿了？”
李雪菲挑眉：“你高估他了，他最多是想让你送个月亮模型。”
飞行途中，沈总突发灵感，执意要坐到窗边看云。
坐了十分钟，又自己翻开绘本开始画飞机、星星、爸爸、妈妈。
最后在第一页画了一个圈圈，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妈”字。
李雪菲眼眶当场一热。
“这是你最先会写的字吗？”
沈念点头：“我先画妈妈，因为妈妈飞得最好看。”
沈君泽坐在后排，表面淡定地读报，其实偷偷用手机记录了这一幕。
拍完后，他自己在备忘录里写下一行字：
“2025年，沈念第一次坐飞机，妈妈飞得最好看。”
“这一页，不许删除。”
落地前，沈念已经靠在妈妈怀里睡着，手还抓着他的飞机模型不放。
沈君泽轻声问：“他累了？”
李雪菲点头：“大脑在飞行模式，嘴也没停过。”
“但他很开心。”
沈君泽望着怀中孩子，低声：
“你知道吗？
我以前坐飞机，只记得航线、时间和成本。
但今，我只记得——有人喊我副驾。”
那一瞬，他忽然觉得：
原来生活真正的“飞斜，不是在空中掠过几个国家。
而是——在这些看似琐碎、重复、微不足道的旅途中，把“你在我身边”这件事，反复确认。
他们还会走很多路。
但今这一站，飞机上那句“副驾是爸爸吗？”
成了他人生中，最值得记住的一句飞行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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