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宗将修行分为三层境界,下境分五期,分别是觉醒期、体魄期、气海期、开渠期、熔炉期。”
“对你来,最重要的是踏入觉醒期的那一步,这是开辟地的第一步,可能会有些难,但等你觉醒‘先之炁’之后,一切就简单了。”
按照徐以柔的讲述,所谓“先之炁”,便是那股靠着祭祀得到的血脉中的神性的表现形式,也可以写作“气”,“人活一口气”的气。
据饶一辈子都在消耗这口气,气到尽头便是死。所谓修行者,便是想方设法将其吊着、续着、养着,所以修行也叫炼气。
讲完了下层境界之后,徐以柔又嘱咐道:“出去之后不要谈这些。”
张之苇不解地望向她,“为什么?”
徐以柔道:“南周建国二十三年,非凡禁令就执行了二十三年。在南周国境之内,不允许民间私自修行,这是大罪。”
“民间不允许,那能去哪修行?”
“气宗南派,长生道。”
一问一答,除了关于修行的内容之外,徐以柔又给张之苇讲述了很多外面的情况。
张之苇问道:“你是什么境界?”
徐以柔瞥了他一眼,从容道:“我已经是中层境界,一只手打你一百个不是问题。”
张之苇感觉她在虚张声势。
……
……
巴川全境多山,其西北区域尤其如此。
不久之前,由于某人在此境寻到了一些不得聊东西,竟是导致某处隐藏于群山之间的洞福地重现了世间,动静不。
这个消息就像是早春惊蛰的一声炸雷,南周冬眠了二十三年的修行界终于醒了,无数虫子朝着巴川爬了过来。
在巴川西北的某处峡谷之外,有一片不大不的河湾,一个镇坐落于此,名为两河口。
官道修到镇就没了前路,这里是个断头路的偏僻地界,历来贫穷,人也很少。南州建国以来,一代代年轻人外出务工,再也不会回来,这个镇也越来越了。
镇边缘。
有两人来到了一处老旧的石碑前,看着上面雕刻的已经不甚清晰的“鳌巢”二字,又望向峡谷深处,潺潺河水与葳蕤青山相映成趣,越是往前,越是幽静。
二人无心赏景,皆神情沉重。
其中一位怀中抱着长剑的青年男子看向身旁,脸上挂着犹豫不决的神情,问道:“你确定没错?”
另外那位高高瘦瘦的青年男子点零头,沉声道:“做的标记消失的位置,就在前面。”
长剑青年道:“可是前面是鳌巢……”
他想起自己曾经远远看到过一眼的那个中年汉子,那人虽然其貌不扬,但只是轻描淡写看了自己一眼,他就感觉像是被扔进了火炉中,由内而外滚烫之极,浑身一阵阵剧痛,像是自己被摆在铁匠的铁砧上,被一下下的锤打着。
单是回忆那个眼神便让他打了个寒噤,“那位不会允许我们进去的,要还是不走吧?”
高瘦青年不动声色,沉吟半晌,道:“再等几吧,如果她死了,那就只能作罢;如果她没死,那她总会出来的。”
……
……
张之苇听着徐以柔这那,同时又兼顾着炒菜,一时忙碌。
白粥和炒青菜不多时便被两人扫荡一空。
徐以柔到隔壁找来了一本薄薄的书册,交到张之苇手里。
“觉醒散论?”张之苇念出了封面上所印的文字,看向徐以柔,“修行教材?”
“你帮我挽一下袖子。”徐以柔打算刷锅洗碗,袖子半散不散,显然是刚刚自己挽得不牢固,稍微活动了一下就滑了下来。
在张之苇帮她挽袖子的间隙,她望着这本老旧的薄册子,随口道:“这是我师兄带着我在一个地摊买的,他自己大概看了一遍,是写得没什么问题,就让我按照这个来了。你先自己看吧,如果有什么不懂的……”
话一半,没了下文,张之苇望着她,试探问道:“就问你?”
徐以柔摇了摇头,道:“你如果不懂,那我应该也不懂,到时候再吧。”
张之苇无话可,心想你就是这么教我修行的?
他来到门外,在屋檐下的板凳上坐了下来,开始读书。屋子里虽然有火可以照明,但是火就那么大,不能完全照亮整个屋子,窗户又不怎么透光,所以室内还是很黑的。
秋季的阳光并不像夏季那样咄咄逼人,安静了许多。
上那些懒散的闲云悠悠飘过,没了它们的遮挡,阳光也就悠悠撒了下来,落在书页上,令那些印刷粗糙的字迹的边缘都变得清晰了些许。
张之苇感觉这印刷的质量并不是很好,书上的这些字,不是锐利清晰吧,至少也可谓是勉强能读,大概是民间作坊私自印的?
……
许久之后。
张之苇时不时放下书,望着前面那座大山怔怔出神,思考一下书里的内容。偶尔他也会放下书,站起来,扭扭脖子,打个哈欠,伸个懒腰。
午后总是昏昏欲睡的,就连阳光下的那些微尘,也飘动得慢了很多。
困了,当然要睡觉。
张之苇收拾了书,转身进屋。
甫一进门,他便看到火塘里的火已经将熄未熄,架在那里的干柴基本烧尽,显然是无人照看已经有段时间了。
来到卧房,徐以柔披头散发地趴在床上,正在熟睡郑
果然……
张之苇有些无奈,上前将其摇醒。
徐以柔抬起头,有些懵,撩开遮挡视线的头发,又擦了擦嘴角,看到是张之苇,立刻不耐烦地道:“都了不会也别问我,我要睡觉。”
着她便要继续睡,却又发现枕头有些湿了,于是用袖子擦了擦,这才安心地重新趴下。
不消片刻,她便又睡着了。
看来大概是精神还很衰弱,所以嗜睡。
张之苇趴在了床边,看着徐以柔的睡颜,自顾自的想着。
自己能记得的过往十不存一,现在又是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许安心留在这里也就够了。
回去?这太不实际,人死到了阴曹地府恐怕也很想回去,但时间是往前走的,哪能回得去?
她这里是租的,那应该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吧,之后何去何从呢?
她会不会继续带上我呢?
如果会的话,那自己或许应该尽快走上修行路,以后不要拖她后腿……
不觉间,张之苇也睡着了。
……
……
两河口。
一个中等个子、老实木讷的中年汉子正沿着官道往前走着,河边树荫下的人看到他了,就朝他打招呼:“段师傅回来啦。”
木讷汉子点点头,不什么,依旧不疾不徐朝前走着。
他一路从镇子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还有人招呼他到家里喝茶,他只是摇摇头拒绝,便继续走。
终于到了两河口边缘的山坡下,过了一片竹林,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里是一间铁匠铺,他便是镇里的铁匠,所以被称为段师傅。因为手艺好,要价便宜,人也实诚,镇上的人都待他不错。
他没有直接进屋里,而是来到宅子旁边,望向对面河口。
这里是山坡上,地势比较高,一眼就能看到对面河口有个石碑立在那里。
还有两个青年人,也在那里踟蹰不前。
段师傅知道他们不敢进去,也知道他们是为了找谁来的,但是他想不通,那个之前明明已经要死聊灰咒者丫头为什么现在还活着?
他有些为难。
当时愿意把房子租给她,是因为她马上就要死了,自己拿人家一点东西,到时候帮她收尸——也就是把灰烬收起来——也就完事了,这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她还活着,自己总能把她赶出来,因为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就要开始做一些事情了,他不是很想殃及无辜。
于是段师傅有些为难。
直到那两个青年都走了,他才做了一个决定。
——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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