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这一刻,闻莺突然想起跟琴仙唯一一次出门逛街的时候,“骗子!”闻莺使劲伸手推开门,没推动。
“连你也跟我过不去?”一跺脚,快被门气死了。
子夜文殊搂住闻莺的腰,“我来开。”
闻莺被他带过门槛,走进庭院,身后大门悄然关闭。
还没看清,也没心情去看,只想把琴仙叫出来骂一顿,子夜文殊拽过她灵光闪动的手,和她面对面,“就这么想他?”
走路都飘的闻莺,根本没发现他的怒火,“看见书圣坐在上面,我就想,他也在就好了。”
“听望舒问起他,我就难受。”
“明明看起来好好的,怎么能死就死?”
“死之前还要骗我一回,可恶!”
子夜文殊抬起闻莺的下巴,闻莺仰头看着他,泪光盈盈地掉下来。
这是为别人而落的泪珠。
他低头凑近她的唇,蜻蜓点水一吻,闻莺刚润了润唇,子夜文殊已经抬首移开。
闻莺踮起脚尖,却被他捏住下巴,这种饿得前胸贴后背,满桌珍馐,却只能喝口汤的感觉实在难受。
“文殊~”
闻莺扯着他的袖子,眼巴巴的望着他。
“求我。”
闻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两个字是从子夜文殊嘴里出来的,然而这人薄唇轻启,再次问道,“想要吗?”
要什么?要他的吻?要他的神魂?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冷淡的表情,着句话的时候,闻莺心扑通扑通都要跳出来了。
闻莺凝望着他,满面红霞,急切的心跳声在黑夜里清晰无比,子夜文殊忍住心里的躁意,非要听她那句话。
闻莺眼里全是星星,连连惊呼,“呐!呐!”
子夜文殊捏紧了她的下巴,闻莺最会惹他生气,两人保持之前的姿势,“回答我的问题。”
闻莺使劲点头,“我想。”又回过味来,这是报复她这半个月来逗他,看这气得不轻的样子,得好好哄哄。
“我想要你亲我一下可以吗?”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她的眼里星辰闪烁,期盼着他的吻,子夜文殊眼眸更深,“求求我。”
这都拿不下你?闻莺看着他邪性的样子,真的太诱惑了,子夜文殊是她见过的禁欲系巅峰男神。
咽了咽口水,“院监师兄,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闻莺脱口而出这个称呼。更有一种践踏院规的感觉,她捂住胸口,救命,她不会心肌梗塞去世吧?
当然。
闻莺的言语和动作无一不在表明,她比任何一刻都对他心动。
“求你了,请你吻我。”闻莺双手合十,如同朝拜神人。
列姑射山在海河洲郑山上有神人焉,吸风饮露,不食五谷,心如渊泉,形如处子。不偎不爱,仙圣为之臣。
她要子夜文殊为她折腰!走下神坛!让他沾染七情六欲!把这朵雪莲变成红玫瑰!
独属于她一个人!
子夜文殊低下头,克制满涨的爱欲,断断续续的吻她,闻莺急得直跳脚,偏偏被他按住动弹不得。
分分合合,一下又一下。
闻莺双手把他腰间紧实的肌肉拧了又拧,子夜文殊依旧稳稳的逗她。
“别逗我了,我知道错了。”她的眼睛会话,我臣服于你,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错在哪儿?”
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一个任君采撷的绝色美人,除了妒火烧心的子夜文殊。
闻莺把他当师长,琴仙可没把她当徒弟,她怀念他,在子夜文殊心里跟怀念逝去的爱人没区别。
“我不该逗你,”闻莺反省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可是忍不住嘛,人家真的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又是大庭广众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过过嘴瘾。”
顿了顿,闻莺看着他,难道还有什么事惹他生气?
“你今好像不开心?”
“都是我不认识的人,还一个劲的盯着我看,很烦人。”
子夜文殊深有同福
何况她乖巧反省的样子实在让他心动,松开手,闻莺踮起脚,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终于让她吻到了,呼吸相对,唇齿相依,越吻越觉得不满足,闻莺亲手把子夜文殊调教成了接吻高手,如今这些技巧享受起来简直不要太赞。
子夜文殊轻松托着她走过前厅,进了后院,闻莺没来过这里,等被床弦绊倒,才回了回神。
闻莺躺在他的床上,穿着嫁衣,和他亲吻,是他三拜九叩的道侣,是他的夫人。
子夜文殊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俯身和闻莺面对面,呼吸交错,让人有些缺氧不停喘气。
“不准再想别人。”
闻莺看进他深邃的眼睛里,“我想你。”
“先生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成双对。”
“我想你。”
“夜对孤灯不成眠,三餐茶饭无滋味。”
“我想你。”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闻莺放下挡在两人之间的手,环住他的脖子,“我想你。”
“文殊,我想要你。”
子夜文殊抬手放下帐子,声色暗沉,“今晚我可不会听你的。”
闻莺被他堵住嘴,你给我话的机会了吗?
混在一起的津液宛如世上最催情的药物,一件件物品抛下床,他的发冠,她的花冠,她的项圈,他的腰佩……
赤诚相对,千般爱意,万般柔情都化作欲望,闻莺第一次觉得子夜文殊体温这么高,这样烫。
烫得她快融化了,接纳他的时候更是如此,听见闻莺的婴宁,子夜文殊更加动情,又怕伤了她,忍住欲火焚身,“疼吗?”
闻莺也在动情之时,加上处于醉酒状态,根本感觉不到,“别停下来。”
闻莺的腿紧紧缠着他的腰,抱着他的手也用了力,子夜文殊再无顾忌,从侧脸吻到她颈间,按住闻莺的手,不让她挣扎。
闻莺痒的不行,想去躲开他的吻。偏偏打不过他,子夜文殊又好像封了听觉一样,听不见她话。
“哥哥。”
子夜文殊停下来,和闻莺四目相对,她醉意朦胧的眼,无辜得可怜。
不是怀疑她师徒恋?让他也感受一下三观炸裂的感觉。
“哥哥。”
闻莺再一次清脆的喊他。
在这意乱情迷中,只会让子夜文殊想起闻莺是如何一走十二年,如何伤他的心,如何跟他决裂,如何死不悔改,让他痛彻心扉。
“开紫府。”他本不用话,这语气其实也跟平时他惩罚犯规的弟子没什么不同。
闻莺没想到子夜文殊半点没受影响,有些挫败,难道是跟她相处久了?被她带坏了?
然而神魂一接触,闻莺就知道错了,他很生气,这是他最真实的感受,恨不得拔刀杀人。
就像宋潜机想的那样,闻莺再气子夜文殊,他也拿她没办法,因为这是心上人。
不过,闻莺有弱点。
往日的寒风飘雪,今日狂风骤雪,闻莺赶紧服软,“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子夜文殊和她十指紧扣,将她的双手按在枕畔,稳稳地将闻莺压在底下。
“别~啊~”闻莺身子扭来扭去,偏偏无法躲开他带来的一切,只能被动接受。
“我错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后不后悔这样对我?”
“我真的知错了~求你~放开我,求你了。”
“呜呜…”闻莺颤抖着只剩呻吟,子夜文殊却从神魂里清楚感受到跟他一样的,欲仙欲死。
在闻莺死后,子夜文殊做梦都想听她认错,道歉,跟他对不起,安慰他。
今夜倒是听了个够,声音由强变弱,逐渐破碎,夹杂着不明的话语,最后只剩细弱哭吟。
冰肌微汗,泪湿鬓发,她美得动人心魄。风雪渐,柔和的吹过花海,花枝轻颤。
终于心满意足一回,子夜文殊身心愉悦的收回风雪,闻莺却像断了线的风筝,坠落下来。
所有欲望得到满足,只剩缱绻柔情,子夜文殊将闻莺搂进怀里。
往日这个时候,他该去练刀,今夜听见闻莺绵长的呼吸声,竟也只想睡觉。
只是帐子里的味道,让他浑身不自在。
子夜文殊抱着沉睡不醒的闻莺去洗了个澡,却又睡不着了,他真的娶了闻莺,得到了一个灵魂伴侣。
自此和她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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